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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科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

(2007-07-17 22:27:16) 下一個
柴科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
  這首鋼琴曲,是柴科夫斯基在創作歌劇《葉甫蓋尼·奧涅金》之前的重要作品之,初稿在1875年初寫出,後來在1880年和1893年間,作者又吸引許多演奏家的意見,進行兩次修改才最後定稿。這首鋼琴協奏曲的遭遇,同作者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有很多相似之處,它也不是一開始就能獲得公眾的承認的。原先這部作品題獻給尼古拉·魯賓斯坦,但是平素對音樂藝術界一切有價值的新事物總是十分敏感的魯賓斯坦,這一回對柴科夫斯基在鋼琴協奏曲體裁方麵的第一次嚐試,卻持否定態度。於是,柴科夫斯基把他的題獻一度改為獻給塔涅耶夫,到最後才確定獻給德國鋼琴家封·彪羅(H·Von Bulow,1830-1894)。1875年10月間,當彪羅到美國巡回演出時,在波士頓首次演奏這首作品,獲得很大的成功。同年,在彼得堡和莫斯科又相繼演出這部作品,當時才十九歲的塔涅耶夫的鋼琴演奏還得到了作者的很高評價。     
    
    柴科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是一部最通俗的協奏曲,但就其構思之宏偉和作品的規模而論,它可以稱為用鋼琴和樂隊演奏的一部交響曲。這部作品反映出作者對生活的熱愛和對光明與歡樂的熱望,它的基本形象深具民族特點——作者在這裏引用了一些真正的烏克蘭曲調,同時也特別鮮明地表現出作者的協奏曲的一些特點,那就是巨大的力量、宏偉的規模同真誠率直的抒情性的結合。這部作品的思想內容和藝術形象之豐富,它的主題的多樣和對置,緊張地發展的樂思所具有的內在的巨大力度,都是它那激動人心的魅力所在,正也就是這些特點,使得這首協奏曲在作者生前就已廣泛流傳,歐美各國音樂會舞台時常有各種類型的鋼琴家演奏它,作者也經常把它列入自己的交響音樂會曲目,多次親自指揮這部作品的演出;到1878年,尼·魯賓什坦終於也理解到這部作品的優點和價值,並出色地演奏它,從而也使這部作品更加牢固地確立它在音樂會舞台上的地位。  
   

    
    柴科夫斯基承繼並發展了源自貝多芬的協奏曲交響化的進程,他使樂隊在協奏曲中發揮了非常巨大的作用,同生活或大自然等觀感密切相關的形象的發展大都委托它,而關於個人的抒情因素則主要曲獨奏樂器來體現;這兩種力量相互策應,協同動作,從不削弱任何一方。柴科夫斯基采用古典協奏曲的三樂章結構:他讓最交響化的第一樂章起主導作用,用它來確定整部作品的特點;至於第二樂章,乃是交響曲當中兩個樂章——抒情的慢板樂章同詼諧曲樂章的有機結合;而最後樂章則為全曲作出同前麵兩個樂章相適應的、合乎邏輯的結論。     
    
    第一樂章用奏鳴曲形式寫成,它的音樂光輝燦爛、富麗堂皇,色彩變化多端,豐富的想象力獲得了充分的發揮,所有這些都是很多協奏曲所難匹比的。樂章從一長段引子開始,在這裏,可以聽到全樂隊的四小節強奏,其中法國號的音響特別突出。接著,第一小提琴和大提琴用它那溫暖的聲音莊嚴地奏出這段引子的基本主題,鋼琴用大量洪亮的和弦伴隨著它。這個主題氣息寬廣,宏偉有力,充滿著一種炫目的光輝,具有俄羅斯民歌旋律的特征,它是一支莊嚴壯麗的生活頌歌,是繼貝多芬之後的另一首新的《歡樂頌》。與此同時,鋼琴遍及它的整個音域的活動,它那來嚴厲有力的音響,矯健的步調,創造出一種情緒飽滿而和諧的背景;鋼琴在這裏雖然隻是處於陪襯主題的地位,但是,它充分發揮了作為一種獨奏樂器的主導作用,即使在整個樂隊的全奏中,它的音響依然十分清晰、嘹亮和雄渾有力。     
    
    像柴科夫斯基的一些交響曲主題結構一樣,這個主題由於反複三次,有點像三段體曲式。這主題第一次在樂隊中陳述之後,第二次改由獨奏鋼琴奏出,它的發展由於引進一些新的旋律素材,具有即興演奏的意味,反映出一種悲壯的戲劇性,最後還用一小段華彩獨奏的帶點附點節奏的宏偉和弦伴隨之下,更加光輝、更加緊張地複奏這一主題,並結束主題本身的發展。值得注意的是這段引子具有相對獨立的意義,它一直保持在D大調中,而且它的主題後來在整個協奏曲中從未再出現過,不過,這段引子一開始就創造出一種強有力的氣息和宏偉的規模的感覺,它像一首序曲一樣預示著隨後的劇情內容,在這一方麵,它同整個作品又是息息相通的。     
    
    從引子轉到奏鳴曲本體之間的過渡,起先是在近乎寂靜之中出現一個小休止,後來鋼琴奏出一些斷斷續續的音型,宛如囁嚅私評語一般,忽然,呈示部的第一主題呈現出來了。     
    
    這個主題原來作者在卡明卡村聽到的烏克蘭民間彈奏裏拉的盲歌手所唱的一支哀怨的曲調,但是在這裏它起了深刻的變化:柴科夫斯基並沒有改變這支旋律的音調結構,隻是把這支悠緩的敘事性曲調納入一個出奇的節奏型,即在每一個三連音當中插進一個休止符的做法,從而把一個主要是抒情的形象變成飛也似地進行和精力充沛的詼諧形象,簡直就無從認出它是直接從民間旋律轉化出來的——柴科夫斯基發展主題的想象力和膽識,由此可見一斑。樂章的第二主題是這一樂章的抒性的中心,充滿溫暖而誠摯的感情,它包含有兩支互為補充的旋律,同前麵出現過的主題素材形成鮮明的對比:第一支旋律是對幸福的向往,接著鋼琴再加以複奏;第二支旋律同樣溫柔而抒情,但非常明朗,並沒有絲毫困惑的神情,它那輕盈搖動的音型顯然同第一支旋律同出一源。     
    
    樂章的發展部主要發展樂章的第二主題。在這裏,這支溫柔的“慰安之歌”有時變成英勇的號召,鋼琴像急流一般的雙八度的大段進行,加強了音樂的英雄性因素;有時它那憂鬱的疑問式動機經過不斷的模進發展而引入戲劇性高潮;樂隊與鋼琴之間的激烈競爭在開展著,主題的變化達到了不可複識的地步。最後,在再現部中,樂章的一些基本主題都有很大的變化,靠近樂章結束處的一大段華彩樂段,不但展示了鋼琴演奏的卓越技巧,同時也為整個樂章的音樂的發展作出了總結,集中表達出這一樂章的意誌力和激情的力量。抒情的靜觀突然為憤怒的爆發所驅散,戲劇性情緒的浪潮在急劇發展,但在後來又為一個新的抒情插句所替代。最後,尾聲的音樂活力充沛,它以其急速奔馳的音流,輝煌地結束這“鋼琴交響曲”的第一樂章。     
    
    第二樂章是介乎前後兩個樂章之間的一首抒情間奏曲,它的音樂怡神悅耳,具有溫雅樸質的田園風味。樂章的基本主題是一支具有民歌氣質的優美動聽的旋律,體現了人對大自然形象的靜觀和省察,反映了人同大自然永遠相親的感情。這個主題在整個樂章中共反複六次——在樂章第一大段中由獨奏長笛、鋼琴、兩個獨奏大提琴和獨奏雙簧管輪流演奏四次;在最後一段主題重現時又由鋼琴和雙簧管複奏兩次。這主題的反複有五次幾乎一成不變,隻有樂器音色的變換而已,還有,伴奏筆法每次都在變化:有時是旋律性的對位,有時使用柔和的切分和弦,有時鋼琴的輕快的銀鈴般的和弦充當活躍的背景;主題隻是在最後一次陳述時,它的旋律才有所變化。     
    
    這一樂章的曲式近似三段體結構,但是在第一大段基本主題的四次反複中,穿插進兩個其他的主題(一個是在鋼琴的不同音區中傳遞的詼諧性主題,另一個是在十六分音符的進行背景之上的法國號獨奏),因此又具有回旋曲的一些特點。樂章中段是一首快速度的圓舞曲,取材於一首古老的法國民歌,它的旋律非常簡樸、幾乎近於原始,即由同一類型的動機不斷反複構成。這時候弦樂器組演奏這支旋律,鋼琴則在其上用一些輕鬆愉快的音調作為一種華麗而戲謔的伴奏;在這裏,音樂的節奏和情緒都發生變化,同前一段恬靜安適的音樂適成對比,具有奇幻飄渺的特點,好像閃現出對過去的明朗回憶一般。     
    
    最後樂章是一首歡樂的頌歌,是充滿元氣和生命力的表現,樂章中出現的一些形象,全都在同一個明朗、樂觀的氛圍中活動。這一樂章用回旋奏鳴曲形式寫成,樂曲的基本主題在樂隊奏出的一段簡短的引子之後由獨奏鋼琴奏出,這個主題選自烏克蘭民間的一首春季歌曲,其中同一個音型的三次反複,是很多烏克蘭歌曲所共有的一個特點。     
    
    像第一樂章的烏克蘭主題一樣,柴科夫斯基也賦予這個主題全新的特點:他用斷音奏法的枯幹音響、和弦式的織體,以及像小夥子的踏步效果,借以強調表現出這一樂章的狂放活潑的舞蹈性特點和毅力。同這一主題相呼應,或者說,作為這個主題的補充,在樂隊全奏中出現另一個節奏相同的新主題,但移到G大調上,它的效果就像繼某些聲部的歌唱之後,出現合唱的大聲應和一樣,音樂的進行生氣勃勃,活力充沛,栩栩如生。接著,在一個簡短的連接句之後,樂章的第二主題先後由小提琴和鋼琴奏出。這個主題步調平穩、安詳,開始時從進行中可以感到它的威力還有所抑製,隻是在後來才把它所蘊藏的全部歡樂表達出來。     
    
    樂章的這兩個主題,一個急速有力,充滿無盡的表現力,另一個雖然比較平靜,但逐漸也轉換為勝利的步調,發展成為對生活的狂喜讚歌。這兩個主題互相對比,互相補充,共同表達這終曲的明朗而樂觀的基本思想。最後,尾聲的音樂更是高潮迭現,其雄渾的氣勢,其亢奮的情緒,其輝煌的效果,都是前所未有的。     
    
    《第一鋼琴協奏曲》在柴科夫斯基早期的大型作品中,是真正開朗的情緒和樂觀主義的深刻體現,它稱得上是十九世紀俄羅斯鋼琴音樂的一個頂鋒,也是上一世紀歐洲音樂藝術中最有天才的創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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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靈犀 回複 悄悄話 木大師還是一鋼大師啊,失敬失敬。老夫近來忙著吃冬瓜,綠豆湯:) happy summer!
木蘭木蘭 回複 悄悄話 天熱了, 多吃綠鬥東瓜燙少在網上嚎比較要緊. 祝夏安!
木蘭木蘭 回複 悄悄話 啊! 一鋼! 第一次聽到是Artur Rubinstein 的錄音, 以後又聽過Glenn Gould, Martha Argerich 的碟子, 俺在支架歌讀書的時候在現場看過Andre Watts, Claudio Arrau, Yevgeny Kissin 的表演,最近的一次說起來湊巧, 是看朗狼與New York Phiharmonic 演奏此曲. 俺最喜歡小神童Kissin 和Rubinstein 版的, 斯拉夫人的情感似乎還是由同樣的斯拉夫人詮釋比較convincing. 大師最近忙啥哩?
靈犀 回複 悄悄話 Welcome, and thank you for visiting
JustaVisitor 回複 悄悄話 I am 餓補ing the basic knowledge about the mus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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