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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決戰平原 （下）
鈺兒縮小布道陣的排布，把指揮旗扔給了六乙。衝著武冬一揮手，帶了一部分逸林軍衝向兩軍廝殺的陣營中。
鈺兒帶領著身後的逸林軍左右衝殺，所到之處，血濺屍橫。鈺兒想一直衝入魏軍的右翼陣地。
“冬——武冬——”鈺兒想通知武冬緊跟其後，她喊了兩聲，卻久未聽到武冬的答複。
她砍殺了麵前幾個兵士，轉身四處張望卻未尋得武冬的身影。
猛一回頭，鈺兒赫然發覺，自己正被十幾個北魏鐵騎迅速團圍。隻見，他們放下手中的長刀，全部執起弓箭，瞄準鈺兒。
鈺兒甚是詫異，突地一聲哨音傳來，眾箭鏃直飛向鈺兒的手臂、軀幹，肩膀，卻避開要害部位。鈺兒急忙揮舞紅纓槍，形成一堵牆，左推右擋，箭鏃全都撲了個空。
鈺兒忽聽得不遠處又響起一記刺耳箭哨聲，她尋聲急忙揮槍躲閃。誰知，與此同時，近旁突地又射來十幾隻，鈺兒一時躲閃不及，被兩隻箭簇擊中。一隻在左手臂，一隻在肩胛。
鈺兒忍痛低頭一看，大吃一驚，這兩隻箭簇非同尋常，尾部都各帶著一根白色的細長線，但箭簇卻比一般的箭簇要小兩號。
幸虧鈺兒穿了軟甲，肩胛上的箭簇並未傷她半分，隻是左手臂的那隻倒鉤箭勾住了她的手臂，生生的疼，血染迅速紅了戰袍。鈺兒要緊牙關，伸手使勁要硬生生扯掉那隻箭鏃。
“不想要這隻手臂的話，你就盡管扯。”隨著他冷冷的話音，一匹黑馬朝眼前奔來，上麵坐著一身黑鐵寒甲、流曳著暗沉寒芒的大將。
鈺兒麵露怒火，瞪視著他：“拓跋征，你想怎麽樣？卑鄙！”
“卑鄙？杭澄鈺，跟我回營！你答應我的！這就是食言的下場！”拓跋征說著，伸手要幫她取出肩胛上的箭簇。
“少假惺惺！閃開！”鈺兒揮掌擋開他伸過來的大手，掏出懷裏的短匕，揮刃要割斷那根線。可這線卻不知是何物製成，居然一時還割不斷，想來自己這把短匕隻是尋常之物，削鐵如泥的虹雲匕首卻被眼前這個家夥收去了。
她狠狠一咬牙，用力想把箭簇硬拔出來，隻聽得自己的盔甲發出撐裂般的聲響，“啪——”一聲，她胸前的銀色盔甲破裂開一塊，從她身上剝落了下來，露出她身上穿的黑色戰袍。但左手臂上的箭簇被震了一下，痛得她冷汗直冒。她忍住鑽心的疼痛，她忍不住又要去拔手臂上的箭簇。
“鈺兒——”拓跋征急聲喊道，“別碰它，這個犬齒倒鉤箭不容易解，不小心會拉傷骨頭！快跟我回去，我來幫你取。”
說話間，他已伸手拉住鈺兒的右臂，隻聽得旁邊有人厲喝，“太子殿下，別來無恙！”
這犬齒倒鉤箭看上去不大，倒鉤卻射入血肉中，鉤齒擦著骨頭，疼得鑽心。鈺兒頭上冷汗直冒，她倒吸一口氣，眼淚直往外冒，忍住疼痛、抬頭望去，舒冷風一身銀甲，流泉般的墨發在腦後隨風飛揚。他的目光灼然停駐在鈺兒身上，眸底溢著毫不掩飾的怒火。他手持一柄偃月刀催馬直奔而來。
拓跋征反倒趁勢攬住了鈺兒的腰，刻意把她的風雷駒往身邊牽了牽。衝著一臉怒氣的舒冷風輕蔑的一笑，從容地說，“臨川王，別來無恙！”
舒冷風的雙眸已烈火狂燒，他冰冷冷地回道，“太子殿下，我們南朝將領受傷，就不勞煩太子殿下費心了！”說著，他衝一旁的景庭和攬月一揮手，“我手下的將領自會好生照料季將軍。”
拓跋征咧嘴，戲謔地一笑，“本太子與季將軍本是故人，剛才無意誤傷她。正打算帶她回營好生養傷，不知王爺可否應允？”說著，他扭頭衝鈺兒溫柔地一笑，伸手要奪鈺兒手裏的韁繩。
“你敢！”說話間，舒冷風已經持刀奔了上來，麵色清寒，鳳眸中已升起了根根血絲，冷寒偃月刀直指拓跋征。
“怎麽？王爺這是要決鬥嗎？”拓跋征黑眸晦暗幽光一閃，鈺兒瞥見，知道他動了殺機。
“好！我們先來切磋切磋！”舒冷風狠狠地說，話語中殺氣四起。
“爽快！”拓跋征答道，把連著箭簇細繩的另一端塞進鈺兒手裏。俯身湊到鈺兒耳邊說，“握住箭簇的尾部的一個小扣，朝裏略推進，再拉出來，否則，會傷到骨頭。記住了嗎？”
此時，突見北魏軍營後方火光衝天，傳來了一陣混亂的喊殺聲，想必是左營虎臨軍從沼澤地中突圍，並從後方突襲了魏軍。果真，魏軍後方一時大亂，首尾自顧不暇。
一名北魏將領催馬揚鞭，風塵仆仆急馳而來，衝到拓跋征麵前，神色緊張地與他耳語幾句，拓跋征臉色愈發陰沉了下來，黑眸迅速掃了一眼舒冷風。
“太子殿下，無需殿下動手，達布奇願與臨川王一較高下。”此時，達布奇從一旁縱馬躥來。“臨川王，看箭！”
“甚好！”說著，拓跋征眼色淩厲地瞥了他的幾個副將，一揮手，他們幾人疾馳而去，“本王有事，下次再戰！”
魏營的後方已喊殺聲震天，硝煙四起，火光衝天，魏軍已經亂成一團，敗相畢露。
鈺兒扭頭衝舒冷風說，“王爺，我願代替王爺……“
舒冷風掃了一眼鈺兒手臂上的箭簇，直接打斷她：“無需擔憂！景庭，帶著季將軍速速離開。”
景庭衝上前，催促著鈺兒離開，鈺兒回頭喊道，“王爺——你要小心他，他會三箭連發……”鈺兒話音未落。
隻見，達布奇已拉弓搭箭，弓如滿月，“看箭——”他大喝一聲。他的手陡然虛晃了幾下，突然箭簇出弦，果然三箭齊發，三箭上下首尾相連，直撲舒冷風！鈺兒忽地記起在召城軍營看到達布奇的三箭連發！但，這次他使用的手法、持弓的角度居然與上次完全不同！
此刻，舒冷風已經完全暴露在三珠連發的箭程中，達布奇臂力驚人，箭速極快。即便鈺兒想衝上前去幫他也晚了，她的心一下子被攥緊了。
說是遲，那是快。陽光下，三隻箭簇藍光一閃，前後直撲向舒冷風。上麵一隻，直衝舒冷風的咽喉，他急忙揮刀擋過。但第一支箭蘊含內力異常充沛，他揮刀時，用力過猛，身子一晃，晃見他臉色一白，很可能受了內傷。眨眼，第二隻已到麵前，他急忙趁勢向後仰，躲過第二隻。但第三隻衝他腰腹間直奔過來。速度極快，因為是衝腹部，朝上跳已太遲，往下躲避也不可能。適才箭簇上令人膽寒的藍光，一看就味有劇毒，卻不知他要如何躲閃。
鈺兒緊張得心都快跳出喉嚨口了。
舒冷風反應奇快，他飛速揮刀阻擋，但是速度稍遜半拍，箭鏃碰到他的槍杆，箭鏃調轉方向攜著戾氣直撲向他的腿部。“撲哧——”一聲，箭羽穿過銀色甲胄，擦過他的大腿，撲地斜插到了地上。隻是箭頭擦破了他一大塊肌膚，黑紅色的血立刻溢了出來。
“箭頭上有毒！速帶王爺回營！”鈺兒急忙大喊了一聲。景庭和唐鑒已經催馬上前扶住他。
“獵臨軍去接應左營虎臨軍了嗎？”舒冷風問剛剛趕到的唐鑒。
“是。王爺，夏將軍親自率軍過去了，按照我們原定作戰計劃！”唐鑒回答。
鈺兒心頭憤恨難耐，她扭頭望去，達布奇早已卷塵飛奔而去。她想起自己麒麟軍裏三位統領均命喪達布奇之手，她強忍劇痛，咬牙拔出倒鉤箭，撕下一塊戰袍，裹住血流不止的傷口。她調轉馬頭意欲緊追其後，一刀結果了這廝！
這時，魏營鳴金收兵。片刻之後，南宋戰營也鑼聲陣陣。
蒼茫的九裏山匍匐在前，浩蕩的江北平原舒展而去。鈺兒持轡駐馬，不忍張望，屍橫遍野，旌旗歪斜，斷戟折劍、殘煙繚繞，馬嘶人悲，薄暮難掩殘暉……
慘白的殘陽早已遁入蒼茫雲海深處，黑夜已等不及黃昏的離去，赫然掀開了緊鑼密鼓的暗沉。
獵風習習所到之處，盡是濃濃的血腥和死亡的氣息。偶有昏鴉空鳴，灰白翅羽隱入黑雲層中，渾然泣不成聲。
望著如潮水般朝兩側紛紛退去的兵士，在驟然安靜下來、空曠下來的戰場上，鈺兒不禁扼腕長歎。多少孤魂宛如這眼前的繚繞殘煙，飄向遠處天際交錯間昏沉的地平線，淒涼肅殺猶如生死陰陽河一般，令人悲憤欲絕……
“駕——駕——”，鈺兒不忍再做逗留，揮鞭飛馳而去。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且隻能成功，絕不能失敗！
藍天美眉你說呢？
相反，舒倒是一心一意的儒士風度！
你寫得那麽好，就想給你配點什麽，嗬嗬 :)
捉拿杭澄鈺，誘使舒冷風出來，然後讓達布奇三箭連射傷舒冷風，是魏軍製定的連環計。
杭澄鈺是誘餌，舒冷風是大魚。因為一般人，很難逃得過達布奇的三箭連發。
舒冷風原本在重兵保護下，不會露麵，但因為杭澄鈺被捉，他一定會出馬。
這點魏軍可以從舒冷風冒死前去地牢救杭澄鈺可以看得出端倪。
這也是為什麽大家好像都在圍著一個女人轉的另一個原因。
其實，假如臨川軍沒有杭澄鈺的話，毫無作戰經驗的臨川軍已經兵敗如山倒。驍勇善戰的拓跋征完全明白這一點。所以，每到決戰，他一定布置好人手捉拿杭澄鈺。從時間上來看，戰爭已接近尾聲，即便沒有火燒糧草這一環節，雙方也是打成了平手，互有傷亡，暫不分勝負。隻是火燒糧草，讓魏軍撤退得快一些。因為此戰役，布道陣在兩軍對壘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之後，南宋朝廷特別嘉獎季將軍，這是後話。因為是小說，所以，這段戰事，有些著意渲染了女主的個人作用。這點，我極力想淡化。但，也無法避免。至於，臨川王，經過上次戰役，並且知道杭澄鈺與拓跋征的關係，他一定會派人特別留意杭澄鈺的舉動。
另外，也許我沒有交代清楚，臨川軍真正的實地指揮者是夏將軍。臨川王是個督查王爺。不知道，這點我的解釋對不對？
同樣適用於拓跋征的軍隊，他的軍隊也有一個大將軍親自督戰，安排左右營戰略部署。但，他會提供關鍵時刻的決定性意見。
如有疑問，歡迎討論！感謝！
但拓跋征兩軍對陣中逮她已是第二次了， 讀起來有雷同。 情節有些不靠譜， 兩軍主帥在大戰中都不坐陣中軍，混戰沙場全都圍著她。
賣個關子。不好意思！
旌旗獵獵
戰馬嘯嘯
情場如戰場
揮刀淚奔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