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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疫症襲來
連續十天陰雨綿綿後,天空突然放晴、驟然變暖。濃濃春意下,迎春花開,嬌媚帶春寒。梅花次第綻放,如凝霜知曉白。
自上次見過舒冷風之後,當晚她推托身體不適,沒與他共進晚膳。之後大約十天,她都未再去他帳內探望他。隻是每天早晨在中軍帳內聽候派遣。
眼看著他身體痊愈了,最近幾天他也站到校場上指揮將士們演練陣隊了。不知為何,自從上次見過那位芙蓉夫人之後,她似乎就不見了。
春天帶著鳥鳴鶯啼、百花盛開般隆重登場了,但,也帶來了各種疾病瘟疫。使得這個春分外得令人難忘。
最近兵營裏很多兵士都病倒了,原來營地內的軍醫帳篷裏人滿為患。
早上,中軍帳中,各大將領聚集一堂。
“啟稟王爺,我們的探子來報,最近北魏軍隊裏瘟疫流行。多有士兵渾身出紅疹子,發高燒,然後無故死亡的,瘟疫相當嚴重。死者,十之有三。”任海將軍說。
“怪不得自九裏山伏擊戰之後,魏營突然撤軍後,十多天了又沒了動靜呢。”舒冷風若有所思,突然他朗聲問道,“現在是春季,多有流行疾病。我們營地有沒有出現類似的病症?”
“前些日子,我營裏有好幾個兄弟說是嘔吐,還有拉肚子的。侍醫們看過了,配了藥。但,這幾日,也沒見起色。昨天聽說他們在發燒,渾身出滿了紅疹。”說話的是吳冕將軍。
“對了。我營裏有人說渾身出疹子,我已經把他們隔離了。”旁邊的一位將軍說。
“你們各自到自己的大營裏查明,看看有多少人現在在腹瀉、發燒、出疹子。把他們分別安置在不同的營帳中,隔離開來。大家馬上去做。”舒冷風蹙緊了劍眉。
結果發現,居然有五百餘人在不同程度的出紅疹,有百多人在發高燒了,還有幾十人嘔吐不止、腹瀉。另外,幾十人已經高燒、昏迷不醒。
營地的南邊,重新安置了兩長排帳篷,用來專門診治這些病人。但,很快這些帳篷就不夠住了,越來越多的兵士得了疫症。
鈺兒記得有一年,逸水閣山下的息南村的村民也曾得過類似病症,明姑親自去問診了每個病患後開了藥方。她們連夜熬藥送給村民,很快病症就得到了控製。
想到這兒,她寫了個藥方遞給武冬,“冬,你先按這個藥方去抓十服藥來。”
“侍醫們都忙死了,我這還跑去給他們添亂?”武冬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
“快去,我要趕緊煎藥,給幾個病患試試。我醫術不高,不確定這個藥方管不管用。”鈺兒衝武冬一挑眉。
“啊?公子,你這好好的何必去惹那些疫症病患呢?萬一你染上了,怎麽辦?你怎麽說,也是王妃呀。”武冬一臉誇張困惑的表情。
鈺兒瞪了武冬一眼。
他轉身立刻逃了出去。
以前息南村的村民得過這種春季的熱疹,鈺兒連夜看護了好幾位發高燒的婦人。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有事。
她叫武冬去跟舒冷風通報一聲,又擔心舒冷風知道了會阻撓自己去南營疫區。她打發走了武冬,就戴好麵罩,獨自帶著草藥,走到了南營。
那裏的侍醫們個個蒙著臉,忙得焦頭爛額的。鈺兒問到一位相熟的侍醫叫張洹,問他討了他們正在用的藥方來看,卻隻是普通的抗風寒、去熱和止瀉的藥方。
“張洹,我有個製疹子的方子要不要試試?”
“好、好,你去試。那邊兩個帳篷裏十二個病人你負責看護。這裏有個大藥爐、大藥罐,你拿去用。那邊剛搭了一個小帳篷正空著,你住裏麵。季將軍,隻是你到了這裏,就不能隨便回營地了。我們這一帶,隻能進不能出了。”張洹說完就忙著給一個高燒病人喂藥。
鈺兒不再跟他理論,自己取個藥爐、藥罐,找了把破蒲扇,走到旁邊的一頂帳篷裏去煎藥。
那十二個病人,渾身全布滿了紅疹子,有的不停地嘔吐、有的發高燒講胡話。她沒黑天白夜地守著他們。累得渾身酸痛,這可不比帶兵打仗來得輕鬆,帳篷裏整天臭氣熏天的,好在她也習慣了,就這樣過了五天。
她手裏的十二個病人有兩、三個大好了,成了她的左右幫手。五、六個退燒了,胃口也恢複了。還有四人,症狀減輕不少,紅疹也消去了。
這邊患者康複的消息一傳出去,張洹立刻過來討了藥方,說要去跟太醫研討。
南營裏,鈺兒的名聲大噪,一夜之間季將軍倒成了神醫。
這天清晨,鈺兒正在煎藥,眼角瞥見一塊竹青色的衣角。一回頭,見是景庭,隻是他戴著厚厚的麵罩,露出兩隻驚慌的雙眼。
“你還真不怕傳染啊?季神醫。”景庭大聲說。
“我要證實這個藥方有用,這樣我們營地就有救了。這幾天下來,倒還不少人痊愈了。”鈺兒絲毫沒停下手裏的活計,攪動著砂鍋裏的藥材。
“你自己也要注意,別太勞累了。”後麵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鈺兒轉身回頭看,驚得手裏的砂鍋蓋子差點掉地上。說話的居然是臨川王——舒冷風,他的一個護衛,風眠正攙著他站在門口。他堂堂王爺,隻蒙個臉,就跑疫病區來,是幹什麽?視察嗎?
“你們快走,沒事別過來!”她喊了一聲,回頭不忘又瞥了舒冷風一眼,他也生病了?還要人攙扶著?仔細看他的額頭似有些不同尋常般的紅光。想到這兒,她放好手中的砂鍋蓋子,走到他麵前,二話不說,執起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另一隻手搭在他的額頭上。
“看你們這兒熱火朝天的,我也忍不住要來湊個熱鬧了。”舒冷風居然還笑得出來,他的病很嚴重。從脈象看,他身上除了這疹子,好像還有其他病症,糾結在一起。
“景庭,叫太醫看過了嗎?”鈺兒轉頭問景庭。
“嗯,剛看過,正在煎藥。王爺硬要過來看看你。”景庭說。“王爺的帳篷已經搭好了,離你這兒不遠。”
“好。有事盡管叫我。”鈺兒說著,沒再搭理他們,把滾開的砂鍋從爐子上取下來,倒出一大碗藥汁,然後衝著剛走進來的一位兵士招招手,讓他端出去。
第二天晚上,鈺兒剛給病人喂了藥,疲憊不堪地走回自己的帳篷,頭靠在枕邊,昏昏欲睡。
“季將軍,季將軍!”近旁有人呼喚她,她費力地睜開雙眼,又是景庭。
“王爺病重,太醫也束手無策了,你快想想辦法救救王爺吧!”他一臉的驚慌失措,連麵罩都沒戴。
“昨天早上看他,好像還行啊。”她渾身乏力,支撐著坐了起來。
舒冷風的帳篷門口,站了兩位太醫,他們一臉愁容。
“王爺,他原本胸部的傷就沒好完全。他中了翼荊毒,雖然前陣子就開始解毒,但毒性未除幹淨。這湯藥他喝了沒有效用,現在傷口反而開始潰爛了。”太醫一臉愁容。“現如今,要先緩解這出疹子的病症,再給他止住翼荊毒,隻是怎麽止住這傷口的潰爛呢?”
翼荊毒是一種慢性毒藥,一開始,它不會發作,也不易診斷出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毒會如同毒蛇一樣伏在血管裏,發作的時候,身體疼痛難忍,如同五髒被荊條抽打過一般。這是南域的奇毒,不是沒有解藥。但,現在跟疹子一起來,估計就很難治愈了。再加上舒冷風上次受的劍傷沒痊愈,這次引起了傷口潰爛感染。
“王爺今早開始發高燒,假如到明早還高燒不退,恐怕回天乏力了......”太醫搖頭歎息道。
新冠病毒時期,看的心驚肉跳
戴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