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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劍拔弩張
一個身材修長、模樣俊俏的青衣男子正緩緩走來,這不是景庭嗎?鈺兒一愣。另一個人跟在景庭身後,著一身月白色長袍,身姿儒雅俊朗,風華無雙的人,那人正沿著台階踱了下來。地牢內,昏暗的火把下,他一身白衣,宛如纖塵未染般,遙看卻似一段九天瀑布落寒川——舒冷風!
他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真切,但,鈺兒明顯感到他的眸光,穿過這層層牢獄的鐵欄灼然落在自己身上。舒冷風居然來救她了!這怎麽可能?但,此刻,她已驚得不知所措!
他,居然來救自己?自己一直以為他是個柔弱書生,除了吹笛作曲,一無是處。可他為什麽要來救她?
因為她是季淩瀾、是驥無觴,是他已故王妃的哥哥?但,這裏是魏軍的地盤,號稱10萬魏軍的老巢,拓跋征說不定就在城裏哪個地方,這樣的龍潭虎穴,他,舒冷風怎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呢?
地牢裏還有幾十個守衛,被跟在舒冷風後麵的兩位侍衛攬月和風眠衝上來一一解決了。
他依然是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走近了,卻看到他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卻如寒冬天的陽光般的溫暖。讓鈺兒看得發了呆。
景庭走到已經臥倒在地的獄卒身旁,搜出了鑰匙。
解開她身上的索拷,舒冷風對她說:“快走吧。”
"幫我解一下穴道,他們封了我的穴位。”鈺兒話音未落,舒冷風抬手幫她解了穴道。
景庭走在前麵,鈺兒跟在舒冷風的身後,攬月和風眠走在最後。
夜色如水,剛出巷口,就看到幾十隊鐵騎步伐整齊地從城門口奔了過來,旌旗飄揚,兵士個個穿著青色盔甲,神色肅冷。雖然是撤退,但陣容依然有條不紊。
他們五人連忙各自貼牆閃躲在一旁,等了很久。看樣子北魏的鐵騎正撤回濟陽城。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拓跋征也回城了。鈺兒心裏咯噔一下。
他們一行人沿著甬路的陰影處,穿街走巷,迅速朝北城門口靠近。
“王爺,我們的人何時從九裏山撤退的?”鈺兒悄聲問舒冷風。
“當夜就已經撤了。”舒冷風輕聲回答。
但,他為何會孤身來敵營救她呢?鈺兒張嘴剛想問他,卻見他猛一抬頭,雙眸似乎被什麽東西釘住了。鈺兒順勢望去,不好,一支信號燈猝然躥到了半空中,隻聽得尖銳的哨音劃破了原本平靜的夜。
"我們暴露了!”景庭輕聲說了一句。
幾乎同時,沉重的腳步聲、馬蹄聲紛至遝來,一隊騎兵浩浩蕩蕩地從旁邊的巷子裏躥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時,有一匹碩健異常的黑馬從後麵追了出來,上麵的人,穿金線猛虎黑鬥篷、玄鐵黑甲——拓跋征!
拓跋征一身的風塵仆仆,在他們麵前勒住韁繩,打量了一下他們幾個,然後兩眼死死地盯著鈺兒。
旋即,一雙漆黑的眸子在鈺兒和舒冷風之間反複逡巡,最後嘴角掛上了一絲淡淡的冷笑。
“我們擄了一個南朝將士,居然引來了南朝的王爺,這買賣不錯啊!”他居高臨下的說。“我的刀下不收無名鬼。報上名來!”
“臨川王,舒冷風。”舒冷風從袖子裏掏出了他的折扇。
"哦?臨川王!”拓跋征說著,眼似挖心的彎刀一般狠狠地瞥了鈺兒一眼。“既然兩軍對壘,我不想勝之不武,壞了我們北魏鐵騎的名號!你把這個南朝將士留下,我對你們既往不咎,你們馬上離開!”他舉起馬鞭,手臂一揮,指向鈺兒。
鈺兒心頭一凜,拓跋征顯然知道自己是臨川王妃,無非是想讓舒冷風臨陣退縮,好讓他在自己麵前出醜。看樣子,這麽多人是一定逃不出去了。還不如趕快答應下來,給舒冷風尋個逃生之路。
“王爺,你們回去吧。我與北魏太子以前在戰場上結怨頗深。他不會放過我的。你們走吧!”鈺兒說著,雙眸緊盯著拓跋征喊道,“你堂堂北魏太子說話要算數!我留下,讓他們平安出城!”
“嗬嗬嗬——”拓跋征大聲笑了起來,“驥無觴將軍果然性情沒變,總是舍命救人!既然你如此看得起本太子,我當然不能讓你失望了,你說是吧?”說完,他眯著眼冰冷冷地盯著鈺兒。
什麽總是舍命救人?他又在諷刺自己。鈺兒知道,自己這次逃跑未遂,恐已惹惱了他。等會兒被他逮回去,又要有一番惡鬥。
“且慢,”大冷天的,舒冷風居然逍遙自在地搖起了手中的扇子,他慢悠悠地說,“久聞北魏太子殿下武功蓋世,今日機會難得。何不我們也討教一下?”
“哦?”拓跋征劍眉一挑,嘴角的笑意蕩漾開來,“王爺想如何討教啊?”
“假如我贏了,就放我們一行人出城。輸了,你擄了我們所有人,任你處置。怎麽樣?”舒冷風依然不緊不慢地說。
他瘋了?鈺兒急得想衝到舒冷風麵前去阻止他。何必為了她一個人讓這麽多人冒險,更何況,假若輸了,臨川王被囚禁在此,那南朝的軍隊怎麽辦?這仗可怎麽打?他是瘋了嗎?
還等不及鈺兒衝到舒冷風近前。
"好!爽快!一言為定!”拓跋征高聲答道,雙眸雪光一閃,旋即翻身下馬,黑袍一抖,從腰間抽出他削鐵如泥的青玄寶劍。
青玄寶劍在如銀月色下閃爍著遊移不定的青白色冰冷鋒芒,映得人徹麵生寒。
劍拔弩張
鈺兒兩相難
進退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