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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銅牆鐵壁
鈺兒醒來時,正躺在一張堅硬的石床上,上麵鋪了許多幹草。手腕,腳腕處戴著臂粗的厚重的鐵索。手臂和大腿處的傷口都已經被包紮妥帖,但渾身還是覺得昏昏沉沉地很虛弱。
地牢裏陰冷潮濕,卻看見門口有幾十個獄卒各自持刀嚴陣以待。不知為何拓跋征要把自己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難道他要囚禁自己一輩子?然後,她要如此坐以待斃般,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攻打南朝軍隊?屠殺南朝的兵士?
一想到這兒,她支撐著坐了起來。身上大穴被封,她無法調動真氣,隻能打坐調息,以抵禦濕寒。這可如何是好?她不想被這個惡魔關一輩子,眼睜睜看著他的鐵騎在中原肆虐。她知道他的弱點,她與北魏屢次交戰,她了解他們的戰術和戰略,現如今,眾多舊日戰將被殺被囚,南朝有難,她必須得出去。可是,她渾身大穴被封,無法運功,該怎麽辦?
鈺兒心裏暗自著急。一陣寒意籠上身,沒有了真氣護體,她覺得渾身陣陣地發冷,瑟瑟發抖。
此時,地牢門口處傳來一個女子與獄卒交談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兩個婢女模樣的人手持幾個錦盒走到鈺兒牢獄門口,是穀雨和一個小婢女。
“公主!”穀雨一踏進牢房,先施了一禮。“多日不見,不知公主可好?”
“穀雨!”想到前陣子在魏營,穀雨對自己照顧有加,鈺兒忙上前扶起她,“不必多禮。”
“這位,是綠如。綠如快見過朝熙公主。”穀雨朝旁邊的小宮女一招手。
那個小姑娘才過及笈之年的樣子,樣貌清秀,忙施了大禮。“綠如見過朝熙公主。”
“我備了一些飯菜,是公主愛吃的,都是熱的呢。公主身上受了傷,還是吃一些吧。”穀雨說著走到旁邊的一張桌子邊,叫綠如麻利地鋪了桌布,布了飯菜,筷箸。
的確是有些餓了。鈺兒也不及多說,走上前,很快吃了兩碗飯,喝了半碗湯。穀雨真是有心,她居然清楚地記得自己愛吃什麽。
“公主不在的這些日子,殿下甚是思念。那日得知公主居然,自刎在京都城外,殿下悶在屋裏整整兩天沒出門,也不讓我們進去。把魏夫人給嚇壞了。”穀雨說著,擦了擦臉上的淚。“怪奴婢多嘴,從來沒見過殿下這麽傷心欲絕的。好在公主吉人天相。”
“都過去了,不是嗎?”鈺兒衝穀雨點點頭,戴著麵具,倒省了許多表情。
“我們現在都搬進皇宮的重華殿居住了。一搬進去的時候,殿下就讓人特意布置了一個最好的院落,起名朝熙苑呢。那個苑子現在還空著,太子說了是留給朝熙公主的。”穀雨蹲到鈺兒身旁悄聲說。
“唉。”鈺兒歎了口氣。心想,他連籠子都備好了,隻等著抓自己進去關著了。這下又被他逮到了,插翅都難逃了,這可如何是好?
“對了,杜王妃呢?”鈺兒問道。
“她……”穀雨麵露難色,預言又止,最後湊到鈺兒的耳邊說,“奴婢本不該多嘴。隻是太子殿下曾叫人帶話,如若公主有何疑問,吾盡可以據實回答。杜王妃本右相庶女,太子一向與右相不和。據說,杜王妃那次到召城軍營探望,其實還有別的目的,跟太子的軍符有關。隻是臨時起興,陷害了公主。太子原本因為追查公主被陷害一事,才審問的杜側妃,誰知越審越多,還有其他許多事情。最後,太子賜死杜王妃了。但……”她低頭不語。
鈺兒這才恍然大悟,原以為他嗜血無度,無故殺戮,看來他做事不是沒有章法。原來所謂的王妃不過是別人安插在他枕側的棋子。怪不得他對杜側妃總是冷冷的。原來如此。倒是可憐了那位貌美的杜王妃作了父親的棋子,命運如此悲慘。
吃完飯,略說了一會兒閑話,穀雨留下了一盒點心和茶水,收拾了其他東西就走了。
獄卒湊了上來表情甚是巴結,說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吩咐。然後仔細鎖了牢門,多加了一把鎖頭。
鈺兒繼續在石床上打坐,試著衝開緊閉的穴道,卻始終不得要領。後來,她倒在石床上,昏昏欲睡。
就這樣,穀雨來送了兩次飯,給她的傷口換了兩次藥。
鈺兒估計自己已經被關了快兩天了。
這天,頭頂上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和廝殺聲。
她坐起身來,側耳傾聽,隻聽得一個獄卒在牢門口喊了一聲:“不好了!有人來劫獄!”
鈺兒心存疑惑,有人劫獄?難道是來救自己嗎?這地牢裏沒有別的犯人,就關著自己一個人。是武冬來劫獄?她的心突地一陣亂跳。
此時聽得地牢的大門“嘩”——一聲打開了。緊接著,隻聽得門口一陣兵器搏擊、兵士倒地的聲音。鈺兒踱到牢房門口,手抓著牢房鐵欄向外張望。
巾幗英雄牢坐穿
刀光劍影鏗鏘響
勿聞神兵自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