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碧藍天 (熱門博主)
  • 博客訪問:
正文

《天下綺霞》卷二 死裏逃生 3、男寵

(2016-04-28 19:57:01) 下一個

關進營帳比吊在半空是好多了,而且,他們還送了些吃食給鈺兒。關她的士兵似乎對她格外敬重。估計是狼都嫌棄的人,他們就覺得很了不起吧。

盡管如此,鎖在她身上的鐵索,快比自己重了。鈺兒摸著手臂粗的鐵索想:真要逃的時候,就帶著幾條,實在餓了,可以拆一段下來換幾個包子或者湯麵吃吃,這樣一路對付著也能走到京都。

 吃了些東西後,鈺兒立刻摒息運氣。隻有自己的功力快些增長,她才有可能逃出去。

 轉眼,天黑了。

 

 帳外傳來了喧鬧聲,眾將領似乎在嘻鬧、雀躍著。

 這時兩個將校走進帳來,解了鈺兒身上的麻繩,押著她就往外走。

 蒼穹寥廓,星光熠熠,月如彎鉤,草原隨著清涼的夜風坦蕩蕩舒展開來,遠處連綿的山脈在夜色下蘊上了蠱惑的暗影,匍匐飛奔在黑夜裏,似乎永遠也無法逃脫夜的追截。北疆的風景竟這般蒼茫壯闊!

這應該是一個靜謐而安詳的夜,可是等待自己的,又會是什麽呢?鈺兒不由地深深歎了口氣。

 近處,幾群士兵、將領正圍坐在中軍帳前的幾堆篝火旁,飲酒吃肉。

  篝火堆中留了一大塊空地,有兩個異常壯碩的人正糾纏在一起,在比賽摔跤,旁邊圍了一群歡呼雀躍的兵士。

“殿下,人帶來了。”士兵押著鈺兒推到了拓跋征的麵前。

  拓跋征帳門外的空地上,擺了桌子椅子,桌上堆滿了美酒佳肴。拓跋征正跟旁邊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粗壯漢子飲酒歡談。

“這就是那個連狼群都不吃的南朝士兵?”那個一臉絡腮胡的中年漢子,一身貴氣,胡服上帶著繁雜的服飾,晃亂了人的眼,他身旁站立著幾個持刀侍衛。

“見到暉城王,還不快行禮?”一個近衛上前,踹了鈺兒一腳。

  鈺兒身子一閃,躲了過去,“我不是魏人,對不起,再是什麽王,也不是我的王!”她冷冷地說。

 “嘴還很硬!”拓跋征陰著臉,重重地擲下手裏的酒盅,喊道,“來人,掌嘴五十!”

 “慢著,慢著!”說著,暉城王端著粗壯的身子走下桌子,來到鈺兒身旁,上下仔細打量著鈺兒。“雖然這皮膚不怎麽白皙,可是,看看這眉眼、這腰身,真是個絕品呀!這麽美妙的貨色,要是把臉打壞了,多暴斂天物啊!你別怕,本王一定會保護你,對你很溫柔的,讓你夜夜沉醉......”他色迷迷地說著,抬手要來摸鈺兒的臉。鈺兒急忙閃躲。這廝不死心,另一隻手伸向鈺兒的纖腰。

  鈺兒扭身躲過,身上綴滿了腳鐐手銬,行動緩慢。誰知這廝居然武功不淺,他大手一翻,緊貼著鈺兒的衣裳。鈺兒慌忙假裝朝左閃身,俯身而下時,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飛起一腳,直踹上那廝的屁股,用了三分力,但因為鐵索禁錮著,速度慢了許多。隻見,暉城王不及退讓,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啃了一嘴的沙。

 近旁的侍衛們紛紛舉刀衝上來,數把白晃晃的刀刃齊齊架在鈺兒的脖子上。

“嘖嘖,這小性子夠烈,本王就喜歡降伏獵物。我喜歡得很!”暉城王從地上爬起來,掏出口袋裏的錦帕不停地擦著嘴,走到桌案旁坐下,“征兒,這個寶貝讓給叔父吧。我喜歡,想好好調教調教!”他搓著雙手,色迷迷地望著鈺兒說。

  拓跋征眯了眼,淡淡一笑,“他燒了我的糧食倉庫,我還沒跟他算完帳呢!等查清楚了,他若還活著的話,就送給叔父作伴吧。”

  鈺兒心裏一冷:混蛋!自己已經女扮男裝了,卻還是逃不出被羞辱的命運,還不如早點受死,免得到最後被羞辱致死。想到這兒她不管脖子上橫七豎八的大刀,兀自站了起來,厲聲喝道:“我不是奸細,隻是來救人。我燒了你的糧食倉庫,你現在放火燒了我便是!”

 “哈哈哈——”拓跋征大笑了幾聲,他舉著酒盅,慢慢踱到鈺兒麵前,揮手讓持刀侍衛退下。仰脖喝幹杯中的酒,隨手甩了酒盅,眼裏凶光畢露。“你就這麽想死嗎?”他伸手一把捏住鈺兒的脖子,“你真有種!還叫囂要燒死你?!的確是條令人敬佩的好漢!讓我看看你倒底有多硬氣!”說著他使出內力緊緊掐住鈺兒的脖子,把她從地上拎起來。脖頸處窒息的痛楚,鑽心痛肺,他的五官在鈺兒麵前無限放大,她的臉則漲得紫紅,意識在黑暗中不停地抽離出。在她眼前的黑即將吞噬一切的時候,她憤然掙脫鐵索,運功出掌,困獸尤鬥地最後一擊!

 刹那,她被甩出幾丈開外,身體跌倒在地時的疼楚遠比不上脖頸處的傷痛。她連續咳嗽了好幾聲,喉嚨痛得幾乎在火灼,她急促地喘息著、喘息著。再抬頭望去,那個魔鬼被她一掌打得不輕。赤火毒後,她功力猛增,體內真氣充沛,剛才一掌,她使了十分功力。

 摔跤比賽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四周的士兵列隊整齊,黑壓壓一大片,當中留出一條通道,士兵們各個刀槍出鞘、鴉雀無聲。隻待一聲令下,就把鈺兒剁成肉糜。那個魔鬼捂著胸口,一步步朝她走來。鈺兒知道,這次,她在劫難逃了!她暗用內力,掙開幾條鐵索。

 “拓跋征,你有種,就單打獨鬥!我也敬你是條好漢!”鈺兒見他走近,嘶啞著嗓子喊到,說完,又連續咳嗽了幾聲。

 黑戚戚的風掀起了他身上金線繡猛虎的黑袍,猛虎飛躍而起、伸開虎爪急於撲將過來把瘦削的她扯成碎片。他高大威猛的身形,配上陰沉冰冷的麵色,渾身殺氣騰騰!他伸手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劍光在月色下閃著青冷的死亡的光芒。劍刃反射出的青光刺痛了鈺兒的眼,她倒吸一口冷氣,這應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刃。

“起來吧!贏了我的劍,今天你就可以活命。輸了,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劍眉倒豎,亦如利刃出鞘,殺氣凜冽。

 鈺兒慢慢站起身,手裏拎著已經掙斷的幾條鎖鏈。她絕不可以去硬碰他的寶劍。

“承讓了!”鈺兒略一抱拳,手裏的鐵鏈飛馳而出,一條上打他的麵門,一條下打他的腰腹,另一條,持在她手中。

  果真他揮刀去砍那兩條鐵鏈,一條飛到刀刃立刻斷裂,但隨後飛來的鐵鏈柔軟地纏住了他的刀。趁他無暇顧及之時,鈺兒極速飛身來到他近旁,衝他的前胸猛是一掌。這掌速度極快,鈺兒甩出左手的鐵鏈纏住他的手腕。

  他或者躲開她的一掌,但手腕會被鐵鏈纏住;又或者受下這一掌,讓開鐵鏈。

  拓跋征忙揮刀去砍鐵鏈,身子迅即後傾。但他不及鈺兒的掌快,前胸受她一猛擊。他趔趄一下,毫不退讓,手裏的劍勢越發淩厲。 

   兩人身形飛舞,刀光凜冽、鐵鏈掀飛地戰到一處。大概三十個回合下來,居然未分勝負。拓跋征深受鈺兒兩掌,內力已受損,好在他內力渾厚,但出手已較慢。鈺兒手持鐵鏈,非自己的利器,又要顧著躲閃拓跋征寶劍,雖然她功力精進,但一時也占不了上風。

  又苦戰了二十個回合,連日尚未好好休養,鈺兒體力不支。拓跋征一個虛晃,劍劃過鈺兒的手臂,鈺兒一驚,俯身而下,鐵鏈飛起,抽打他小腿,拓跋征飛身躍起,劍身突向前伸去,鈺兒急忙躲閃,身體一歪。他虛晃一招,劍身朝下,直擊鈺兒手裏的鐵鏈,“卡塔”一聲,鐵鏈斷裂,被擊飛,鈺兒的虎口被震得生疼。他左手抽出柔韌的擒灰鞭,緊緊纏住鈺兒的雙手,綁其身後。他趁勢伸出大掌,死死抓住她的肩膀,寶劍橫在她頸項。   

“我輸了,你殺了我吧。”鈺兒冷冷地說。

“你就這麽想死?”他冷笑著,把鈺兒猛地扯到身前。“我還不想讓你這麽快死。咱們來日方長。要不,一天割你一塊肉,看看你能撐多久?我倒要看看為何狼都不吃你?”

  他說話時,帶著酒氣的鼻息噴到鈺兒的脖頸,鈺兒皺眉扭了一下頭。他的寶劍已經劃破了她的肌膚,血淌了下來。

 “別動!”他說著,不由箍緊了手臂,大手卻擱在了她的胸前,摸到她被布帛纏緊但依然微微隆起的胸脯,鈺兒身體不禁猛一顫。明顯的,他身體一僵。

  他的手掌狐疑地在她胸口上下摸了幾下。

“淫賊!”鈺兒剛要抬起膝蓋襲擊他。

 他抬腿狠狠踩住她的腳,一陣鑽心的疼痛,眼淚幾乎衝出眼眶,鈺兒咬了咬牙。

  剛才隻是猜疑,但聽得一聲“淫賊”倒是確認了他的猜測。“看樣子,再怎麽樣,也不能把你送給我皇叔了,是嗎?”他低頭,在她耳邊慢慢地說,酒氣撲鼻,他戲虐地笑了。

“少廢話!士可殺,不可辱。你一刀捅了我吧。”她憎惡地說。

 “好啊!”說著,他收起了寶劍。“你的命在我手裏,我還想留著慢慢玩呢。我們的遊戲才剛開始,別著急嘛.......”

  他一把把鈺兒搡倒在地,“來人,多加幾條鐵鏈,把她給我押回去!”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