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拳師

小時候,家裏有長輩在一工廠當工人.和她一起的其他幾個女工常常聚在一起吃飯。有一位40歲左右的女工，長得白淨斯文，個頭一米五左右。據我長輩說，她父親練過功夫，很厲害。當時我還太小，後來崇拜無比的武鬆和少林寺和尚都還沒從電影電視上出現，因此“功夫”二字並沒讓我熱血沸騰。 後來有幸跟隨長輩見到了這位老爺子。幼年時候的巴山還是滿招人喜歡的，因此後來老爺子常來看我，有時還抱著我到街上去逛。現在想起來，老爺子也比較瘦小，可能也就一米六多點。而我小時候挺沉的，他抱著我卻好象一點不吃力。 後來稍長大些，我家在一個醫院職工宿舍。有天正跟一群同伴玩，突然聽說外麵打死人了，正要送進太平間。小孩總是越害怕的東西越要看看，大夥一起哄，便都跑過去了。 那棟樓至今是我夢中最怕到的地方。簡單的說，當天看到的不太讓人愉快。黑沉沉的門開著，平板車上躺著一個胖子被推了進去，身材很是高大。聽旁邊的人說道，這胖子是在菜市場被一個糟老頭子打死的。當晚惡夢不斷。 過了兩天，聽長輩說，老爺子失手打死了人，被公安局抓了。我立刻想起了兩件事的聯係。後來聽到了事情大致經過： 老爺子和女兒在菜市場，女兒不知何事與那胖子發生爭執，胖子竟然出手就是一耳光，還想再打時，老爺子架住。胖子見老頭瘦弱，以為好欺，不料卻被一把推倒，惱羞成怒，搶過攤販的秤杆打來，卻枉送了性命。 不久後老爺子被放了出來，但我卻再也沒見過他。也許他覺得那胖子雖然可惡，但也罪不至死，當時本當略加懲戒，一不小心出了人命，所以豪情消減，很少再出門了。我後來常想，若沒有這件事，或許他覺得我資質不錯，收我為徒也未可知。 幾年後，老爺子病逝。再過了半年，<少林寺>熱遍神州，我意識到自己曾和高強的武功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