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是蒼白的,詩歌是無力的。
2011年。
流金鑠石的七月,我的心竟冷至冰點。
永和豆漿裏幽靜的角落,來向我有事谘詢的鄰家嫂子起身告辭。對麵的敏定定地看著我,神色凝重而悲哀地對我說:“小五,告訴你一件事,你千萬要挺住!”習慣了她經常故弄玄虛的玩笑,我微笑著等著她的“石破天驚”。
她繼續艱難地弱弱地緩緩地吐出幾個字:
“靜--沒了--”
那一刻,世界靜止了,時間凝固了,我的心懵然片刻後,瞬間結了霜,這不會是敏和我開的玩笑。
此後在很長時間裏,在心中最痛的時候,總想將那段凝固的時間在我生命中剔除,讓它從來沒有存在過,讓所有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做到過---在一次次的夢裏,單純而優雅的靜,和我們在一起,依然笑靨如花。
靜--沒了。
這也是敏瞬間無法接受的,她隻是剛才在電話中聽錢兒這樣說。而在不久前我剛回來時,敏曾信誓旦旦地對我說,現在所有的人都聯係上了,就差靜,不過你放心,錢兒說她一定會幫你找到靜。
那個濡熱陰霾的下午,我們與淌著汗流著淚趕來的錢兒,開始哭泣著奔走在街道上鬧市中樓群裏,憑著記憶去找靜的親人,隻想求證那不過是一個謠傳。
然而我們心底那縹緲的僥幸是多麽的徒然。最終我們如同幾個捉迷藏的孩子,突然發現一個藏起來的夥伴消失了,不見了,再也找不到了,那種極度的恐慌包圍著我們,我們失魂落魄地遊走在大街上。秀秀打來電話,問我們聚得怎樣,周末她會從城外趕來。不記得敏是如何在電話中告訴她這一噩耗的,隻記得我們又哭作一團。
臨走前,敏問我還要不要見一見潔。我想了又想,最終咬咬牙搖了搖頭。
那次在靜的父親家,我第一次見到二姐,始終保持沉默的她一開口就說:你是小五吧?你是錢兒?總聽靜說起你們(敏因有孝在身沒能登門)。二姐的相貌,眼神,甚至說話的聲音語調語速,像極了靜,那隻是二姐,那麽與靜孿生的姐姐潔呢,我想我實在無法麵對和靜一模一樣的人,而且談論著靜的離去,這太殘忍!
敏說好吧,潔也受不了,電話裏已經哭得稀裏嘩啦。。。。。。
一直想寫些什麽,懷念我們的青春歲月?追憶我們每次的重逢時光?靜的離去橫亙在我心頭,每每難以深思,所謂痛到最痛,無語凝噎。。。。。如同嚐遍憂愁滋味,即便麵對冷雨淒淒落木蕭蕭,也隻能歎一句:唉,天涼好個秋!
隻恨胸中無點墨
難抒心底幾慟情
言寂寂 語冰冰
且把心事付無聲
知你總聆聽
(中山狼:發財`外遇`鬧離婚。女方疑點重重的意外身亡後,領取其單位發放的所有撫恤金與喪葬費,且不理女方任何善後之事。
我不知那筆喪葬費究竟有多少,但我相信,對於發了橫財的主兒算不得什麽,而對於一個亡靈,卻是可以置身安魂的全部!
至我們得知消息時,靜已離世近三年,因無錢下葬,骨灰仍至於火化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