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債（5）

二 肖芸的故事(1)

“我並不是個很快樂的人，至少在認識你之前。

在工作一年後，我遇見了你。

知道我見到你當時的感覺嗎？

在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覺得整個世界都仿佛被你照亮：你微笑著向我點頭，伸出手和我相握，告訴我你就是要跟我們公司合作的新的客戶代表；而我隻是傻傻地站在那裏，迷失在你的微笑、迷失在你的凝視中……

我覺得我好像早就認識你一樣，又或許你的樣子一直都埋伏在我的心中，但我卻並不知道，直到你出現……但是，其實我們從未謀麵，所以這難道不是冥冥中上帝創造的奇跡嗎？又或許難道真的有前生來世一說？不然，何以你來到我的麵前，世界就隨之變了模樣！

是的，從那一刻起，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了！

從那一刻起，我的世界裏你變成了唯一的主題！

你後來告訴我，那一刻我看起來非常可愛，可愛得象一個還沒有長大迷路的孩子！

難道是真的嗎？難道不是嗎？

其實聰明如你一早就知道，眼前的女孩在見到你的第一刻就已經迷路了，迷路在你的情網了……”

 

---摘自肖芸的日記

 

肖芸一直都不乏喜愛她的男孩子。事實上，隻要她點點頭，很多男孩會屁顛屁顛地為她跑東跑西。從高中的時候就是這樣。至少鄭偉是這樣向吳蓓炫耀他漂亮可愛的表妹肖芸的。

“我才沒那麽POPULAR呢！”肖芸矢口否認。

肖芸說她喜歡年紀大的男人。吳蓓以前並不相信，但是後來她的表哥鄭偉親口向吳蓓證實了這點並告訴了她一個肖芸的秘密：她的初戀。

大一的時候，肖芸的學校和當時所有的學校一樣進行了軍訓。

肖芸的連長是一個英俊得不能再英俊的年輕軍官。她們班的很多女孩子一下就被軍綠色的那個大沿帽下的臉迷住了。肖芸也不例外！更加要命的是，每次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就會狂跳，而見不到他的時候，他的影像卻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初戀於是就這樣悄悄地來臨了。他成了她夢中的主題、朝思暮想的對象。

這是真的麽？吳蓓有次吃早飯的時候這樣問肖芸。

肖芸於是皺起眉說後悔沒叮囑鄭偉守住這個秘密。

吳蓓於是笑道：成熟的男人當然有小男生比不了的地方！不過沒當成軍官太太未嚐不是件好事！兩地分居的牛郎織女的日子並不一定很浪漫呢！

肖芸點點頭，又歎了口氣說：你是沒有見到他有多帥呢！

吳蓓笑：男的再多帥，到老了還不是要禿頂，要帥哥變衰哥！

肖芸道：女的還不一樣！隻怕要老得更快一些！

吳蓓笑：這麽說還是找年紀大一些的合算呀！他老了，咱還沒老！咱老了，他就更老了！哈哈！

不跟你說了！老是沒正經！說著說著就離譜了！肖芸噘起嘴。談話到此為一段落。

正合適，我要去上班了！吳蓓說著逃也似的跑掉了。

其實肖芸的那段轟轟烈烈的初戀，吳蓓早在鄭偉的詳細描述下知道得一清二楚了。說真的，那連長其實也不算很大，二十六七歲，跟那時十七八歲的肖芸之間的年齡差距還不到十歲，比起後來這個讓她愛得撞車的這位年齡差距小多了！

鄭偉說那時的肖芸想了很多辦法好使自己能和連長單獨相處。但軍隊嚴格的紀律卻使連長對於任何女孩子的好意親近都視若無睹，甚至避之不及。最後肖芸使出了殺手鐧：在訓練的時候假裝暈倒！這個小小的詭計終於讓她能夠躺在夢中的白馬王子懷抱了！那個小連長看到她暈倒，真的給嚇壞了，趕緊抱起她就往衛生員那裏跑。當時是三伏天的正午，氣溫40度，烈日直照下的溫度應該更高。而那一段路並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