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篇拙文寫的是實事,忠實於生活的原型。似乎有些顛覆真理,我們平常被罵得狗血噴頭的老中純樸的不能再淳樸了,而我們經常表揚的知書達禮的老外們,卻暴露出人性中的醜態。
我發現老中真的很可愛,很熱情,很好客。殊不知幾個老外混雜在傻呼呼的老中裏麵,把油揩慘了。說穿了就是老中吃到哪,他們就跟到哪。吃得腦滿腸肥,P顛P顛,虔誠地(裝模做樣)把一張美金或信用卡遞過來,俺們純潔得像一張白紙,沒有城府呀。也難怪,從小山村裏邋遢世界裏走出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蹭到出國機會的老農,哪裏懂得外國人心中的詭計和玄機。我們剛說完:您不必客氣。老外還真直爽,立馬不客氣,收回鈔票。反觀國人呢,為爭來買單機會,甚至搏鬥得死去活來,好像不掏腰包,就不是好漢,比人矮了幾尺。
故事情節是這樣的:中國學者去年二月參加學術會議期間,幾個好友難得相聚,一人發起倡議我們吃了香港廣東菜係,今天不妨試試川菜。對呀.......大家連說,好啊。幾個參加會議的老外(韓國人,智利,斯裏蘭卡,法國人)不知何時也混了進來。盡管足足走過了20分鍾,那些外國人受中國美食吸引,一個也沒有落伍。終於找到了加州名城舊金山的最知名的四川餐館(禦食園),據說奧總,老江,小平等名人騷客都曾經光顧過。咱們也親自享享口福。
菜譜看過按慣例,傳統川菜一個也不拉掉。有魚香肉絲,宮保雞丁,回鍋肉,麻婆豆腐,牛肉涼粉,水煮蛙,考慮老外因素,點了一個廣菜,古老肉。沒想到幾個老外比俺們四川湖南江西老表吃得還要辣。那個古老肉沒人問津,成了唯一的剩菜。老外盡管可以吃辣的喝香的,但是畢竟不是常來,嘴裏籲籲發聲,額頭大汗如雨。連說舒服,痛快。雖是寒冬二月,一點感覺不到寒冷。
這幾位老外還真有模樣,緊跟革命大隊伍,不遲到不早退。至於怎麽吃也是深諳其道,什麽好吃,吃什麽。老中不僅要請客,還要發菜,就像打牌時作莊一樣,從左到右依次散發,而自己吃最後的一塊小的。有一位老外,更是好處占完,來者不拒不說,還要多吃多占。比如龍蝦好吃嘛,別人一人一塊,可他偏要把第二塊,第三塊都送進大嘴裏。連最後剩下大螃蟹的背殼,也一並啃了個幹幹淨淨。不一網打盡,決不罷休。最後呢,隻有水中撈月,把酸辣湯裏麵的幾粒碎肉也幹掉。
酒過三旬,飯入胃腸,茶也品嚐。價格合理,每人也就37刀,比昨晚的廣式(38)少一刀,而且增加了很多名菜,比如大蟹,青蛙,加上青島啤酒。
酒足飯飽之後,是付款大事,一位朋友非常熱情主動提出今天給四川味打廣告,我來付賬單。現在你可以預想會是什麽結局了。朋友一語落地,幾個老中紛紛起立,嘴裏念道:“我來我來。”接著是扔過錢來,堵路,爭先恐後。與此同時,幾位老外,見狀也不好意思,掏出信用卡或一些美金,我那朋友一概拒絕。然而老中非常誠懇不肯善罷甘休,甚至大打出手,非要付上自己那一份不可。我主動走到櫃台參與了付款,表示一點心意。而老外呢,虛情假意一番,也就順水推舟,一聲謝謝而已。
此事之後,我們幾位老中裏麵有一個資深“院士”,事後很關心地走到了我的身邊囑咐我們要小心,說有個別人長期以往都來揩油,每次隻吃不掏錢。說你以後不要這樣,一定要把他的錢收下,否則就是姑息養奸。我後來體會到了事情的奧秘。此事作為小事一件,反映了一個問題。國人確實有些麵子思想,吃飯,送禮常常出現打來打去的局麵,付方主動掏腰包,而客方又一再不讓付款,堅決謝絕。
其實我喜歡洋人的“去荷蘭人”(go dutch=各付各的),但是被老中那種使人心疼的真摯感染,往往也不由自主的爭先恐後付錢了。這些“中洋景”在高鼻子世界裏是罕見的。您若一定要付錢,他們認為你既然一片真心,幹嗎要使你失望呢?因此,我也問問朋友,幾塊錢是小事,但我們把中國人的優良傳統帶到這裏來了,怎麽沒有把人家教會,反而被有些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
以後遇到這種搶著買單的人 堅決不與其共餐。
本來AA製就很好,每次都兩清,誰也不欠誰的。多好,非要找罪受,錢花了,心也不痛快,還賴人家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