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

本隻想寫寫自家的故事,沒想到土匪竟然不允許!如今決定先致力剿匪,待自由民主之花在大陸盛開時,再來完成自家的故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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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了最後一班車”-----1977年恢複高考後

(2022-08-19 07:31:11) 下一個
1976年長達11年的文革浩劫隨著毛的死亡結束後,1977年鄧中央決定恢複高考,上大學不再由工人階級和貧下中農推薦了。那時還在當知青的我,不相信自己這個右派子女真能參加高考,但還是借此離開知青點,到在盤縣特區當挖煤工的男朋友處拿了他找到的複習指南,帶回家給了在縣辦化肥廠當工人的大弟弟,然後留在家裏混了兩個月,每天除了吃飯時間,都呆在木樓自己的房間裏假裝複習。兩個月後考試結束,我的體重增加了5斤。考試結果出來,我沒有達到錄取分數,媽媽說: “別人複習都瘦了,你卻長胖了。” ......
文革時期,毛提出了教育革命理論,上大學不用考試,招工招幹都由貧下中農推薦,領導機關認定即可了。名為貧下中農推薦,實為農村黨支書擁有了掌握知青命運的特權,上山下鄉知青的命運基本上由黨支書決定了,女知青為得到推薦,不得不獻身鄉支書者數不勝數…...
1976年普安縣委分了一個北京大學的指標給大弟弟當知青的普安縣新寨知青農場,大弟弟在農場被知青們選為事務長,他為人踏實厚道,認真負責,吃苦耐勞,當農場得到這個大學指標後,黨委召開知青黨員會,大家都推薦他,於是農場黨委把他作為農場推薦上大學的知青報到了縣委,結果是跟我大弟弟在一起當知青的他的高中同學、縣委書記的千金當上了北大工農兵學員,大弟弟則被通知到剛建立的離縣城二十多公裏的普安縣三板橋化肥廠當了工人......
1977年大弟弟考分達到了全國重點大學的錄取分數,可他因父親是右派,接到的卻是貴州省興義地區師範專科學校化學係的錄取通知,母親為此不解,特意到招生辦詢問,得知是因她的前夫是右派,大弟弟是前夫的兒子,被重點學校拒絕了。大弟弟拒絕去師專報到,說明年再參加高考。開學前幾天,母親前思後想,最後決定勸大弟弟還是去報道算了,我支持母親的想法,跟她一起到了大弟弟工作的地方,勸他還是去上學,告訴他就算明年再考得好,又被好的大學拒絕,就浪費了一年,要是明年不讓考,他就隻能一輩子呆在縣辦化肥廠了。大弟弟不容商量地告訴母親: “不讓考我就呆在化肥廠好了。” ......
所幸的是,1978年鄧中央取消了對參加高考的人的所有限製,那一年鄧平反了右派,被關押勞教了20年的右派父親回原籍原單位工作了。於是大弟弟、我和當時在六盤水礦務局當挖煤工的大哥及我男朋友都參加了那一年的高考。大哥被浙江大學電機係錄取;大弟弟被上海第一醫學院藥學係錄取;我第一誌願是湖北大學英語係,第二誌願是西南師範學院教育係,因專業分數差了幾分,被西南師範學院教育係錄取;男朋友被貴州大學六盤水分校物理專業錄取。用那時時髦的話說是: “我們有幸搭上了最後一班車。” 因打那以後,鄧中央的考生政策又變了......
十多年前我在局域網新浪博客上談及我們考上大學的故事時,不少人都表示了對鄧矮子的感激之情,甚至有網友教育我應該感謝鄧矮子,說沒有他我們兄妹是不可能上大學的。我的回覆是:鄧是共產黨的領導人,我肯定不會感謝他!因為如果沒有共產黨,我們家的生活會更好!如果沒有共產黨,1978年我們兄妹早就大學畢業了……
準考證封麵
1978年是文革浩劫後恢複高考的第二年,我和大哥、大弟弟、男朋友一起參加了那一年的高考。
準考證裏麵
考試分文科、理科,文科不考物理、化學,理科不考曆史、地理。當時的外語是英語,屬於統考科目,外語口試不計分隻供參考
那時沒有身份證,入住旅館需要證明
這是隨錄取通知書一起收到的入學注意事項
1978年的大學生都是10月才入學,入學後不久後攝於西南師範學院正校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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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我是秋雲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華西車城' 的評論 : 謝謝理解支持!我不會輕易放棄,會繼續嚐試分享我的故事的。
華西車城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我是秋雲' 的評論 : 每次看到復恢高考後一些77、78級學者的文章,都有代入感,親切並感同身受,讀了王大姐的文章亦然。偶然發現,作者們或多或少,皆不是根正苗紅內定上大學的對象。政策改變的一瞬,不大的門逢溜進了不少本該正而八經讀大學的青年(如果沒有1949的社會變遷)。
靜待後續文章。
我是秋雲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寒墨' 的評論 : 我比你小兩歲。我以後會慢慢分享我的故事,你會理解我為什麽會反共匪的,但願你不是那種生活在美國,卻愛著中共的海外華人吧!
看了你打疫苗的文章,真為你擔心!感謝上帝!你沒出什麽問題!我一針都沒打,因相信自己的抵抗力,不相信政府的強製令。
寒墨 回複 悄悄話 你們一家真得很不容易。全都在同一年上了大學。還是有學習功底。我今年70歲了,68年從北京插隊到內蒙阿榮旗,幾番周折82年才對調回北京,而後參加了北京市的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終於拿到了大專文憑,十分不易。我深知學習的重要,的確是文革坑害了我們。1965年我考入北京人大附中,以為可以上大學,沒想到十年的文革把我們全耽誤了。我們還有一個共同點,我爸爸也被打成了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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