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 流入2011

--楓丹白露--

黑灰色的夜晚，垂降在萊茵河旁
人群腳步紛亂
踏碎了，踏黑了岸邊的白雪
拉住你的手
與思緒一起，爬上霧中的雙塔
拔開灰色的天幕，找尋
那一個初冬時節的藍天斜陽 

零點時分，爆竹齊鳴
橋上，水中，河沿
人們在歡呼，卻聽不見歡呼的內容
歡呼，人類的樹又添一圈年輪?
歡呼，閉盤的華爾街沒有塌陷?
歡呼聲裏，被你摟緊
歡呼聲裏，品嚐到千百次夢醒時的苦甜

萊茵，罩在煙灰迷朦裏
失而複得的藍色雨傘
依然印出牛津河麵上的倒影
月台上，落下一陣鹹的雨滴
萊茵，卷成一幅夢的畫軸
卷掛在一輛白色的列車上

車窗玻璃上的影子
是你，依然牽著我的手
我，抿下昨晚未幹的紅葡萄酒
把離別的傷楚，掩埋到雪地之下
雪地上，是車輪碾過留下的清晰的徹印

萊茵，載上急馳的時光列車
在爆竹聲中，流入2011
風，吹開畫軸
掠起窗外的雪浪
灰色的雲層處
躍出一束那個初冬時節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