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 北京三帆中學初一(13)班
窗外的梨花又落滿了江南的水巷,青石板路依然沁著梅雨和芳草的清香,透過我們的眼睛,在記憶和未來中,看著江南千年未改的容顏。
——題記
江南的色彩,碧波洗夢染香塵。
在 過去的回憶裏,江南都是綠色的。淺色的碧波折出柳枝的顏色,楊柳的風,吹散了多少碧玉色的心事,它把那些詩意,垂在泛著漣漪的翡翠上,這樣一絲一絲垂進我 的心裏。是前生在三生石畔寫下的美好,還是來生注定夢到的一場夢。望著那片穿透千年的綠,好像生命都靜止在這一瞬間。
看著那些載滿朝露的小船,緩緩駛過這悠長而又寂寥的水巷。船遠去了,帶走的是一片婉轉的碧色。橋和這水,連成一個環,環抱著,青山外的碧水藍天。橋上是不是還有等待的伊人、沒續完的殘詩,可這一切就如早已逝去的昨天,隻有那條潺湲的流水知道。
纏 綿的青荇,泛黃的房屋,石縫間鑽出的新綠,是誰,打破了這些天然的寧靜?飛來的孤鴻,飄落的飛花,抑或是這唱著吳歌的人們。這太過寧靜的碧綠,被這些多彩 的生命,點綴得更加古典和優雅。抬首望向遠處的黛山,一層一疊,像是那湖筆蘸上了徽墨,一點點渲染上的水墨畫。黛色是個極好的顏色,將翠綠的明亮壓得沉 靜,就像第一次邂逅的美,如千年前就見過一樣古老幽深。
亭亭的荷花,自然是江南傾城的女子,襯托了一輩子的綠色,默默地 注視著自己的離去。江南的荷葉和江南的人一樣,他們張揚的青春正是通過自我內心的安靜過渡到恬淡悠遠。江南的綠,可以是清亮的,亦可以是清幽的。遊走在這 片朦朧隱約的夢裏,每一顆心靈都像一扇門,被悄然開啟。
江南的聲音,歌盡芳情空磬音。
對 於江南的聲音,我總覺得是婉轉的。深深的翠葉裏,可以聽到鶯啼鵑歌。那種聲音是天真自然的,不加任何修飾,也沒有任何瑕疵。清越泠然的聲音叩響了心底的回 聲,忘卻塵世的喧囂,靜聽這高潔而純樸的聲音時,是心靈最平靜的時光。江南的鶯歌聲都很柔和,像風,溫軟地飄過每一戶人家,歌聲隨著青煙淡淡遠去,心海中 依舊回蕩著一首沒有歌詞,卻真摯明媚的歌。
江南有一種著名的戲,叫做昆曲。昆曲裏最著名的一本戲,就是《牡丹亭》。四百 年昆曲水磨腔,唱昆曲的人換了一代又一代,始終不變的,是那種纏綿的情愫和憂傷的驚豔。《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情感,穿透的是生命。可《牡丹亭》穿越的是 死亡。杜麗娘的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把我帶進他們緣定三生的情夢,那是千年不改的真誠與完美。江南的山水情韻,婉轉成了珠玉般圓潤淡 雅的腔調。
這就是我眼中的江南,自然清雅的色彩,悠揚動人的聲音。給我留下的是幽幽的詩韻,還有一絲最純真質樸的氣質。
【蝶戀花·江南】
柳絲剪斷風中事,何處芳情,煙雨染碧枝。蘅香荇色遣夢遲,梨花落黛案底詩。
塵聲斂盡鶯歌戲,唱盡江風,孤鴻江上棲。珠腔玉笑香欄倚,幽歌照壁流光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