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留學生涯,那種艱苦,可能不是第二代ABC能體會的。
跟她同一架飛機來的。在Minneapolis轉機,舍不得花錢,買了一個特別大的麵包兩人吃到終點。
飛機上機長說話好快,基本聽不懂他說啥,忐忑的心,就怕做錯了飛機。
落地後第二天就開始了異地戀的煎熬。跟她距離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我是做Greyhound去學校的,記得路上停靠麥當勞,也不知道怎麽買。跟店員說要一個漢堡,店員一臉茫然,不知道該給俺啥。
兩地的分離,沒有車她買菜都很成問題。四個月後,從高年級同學手中買了輛破車,花了1千刀,也考過了駕照,寒假居然開到她身邊。兩個人開自己的車去買菜,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她們三個女生合租一個appartment,有一天夜裏,房間裏闖進一個醉醺醺的黑人,他居然有鑰匙能打開她們的門。幸虧當時室友的男性朋友來訪,睡在客廳沙發上,把黑人檔住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公寓不敢住了,搬到北邊比較好的區。上學就必須開車了,我把那輛破車留給了她。後來的一年裏,她每天做完實驗,心裏都祈禱那個破車能打著火。為了這事兒,不知道跟我打電話時流了多少眼淚。
老留的學位,後來的成績,包含多少後麵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