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裏

早餐時候想起小時中國SL鄉裏某些場景。

鄉裏在大山，古色古香，有條不小的溪流清水長流常年不斷，建築材料是青石板。古鄉進出有三個門，一個是標準建築城門上麵雕刻著遠古時期字畫，這個城門特別進去要經過一段陰暗而上主城階梯緩和正規，一個城門從外麵上去階梯比較陡峭也不正規還長，盡頭城門有顆迄今所見的最大的黃果樹，那樹是山頭大王，這個大王大方伸出各條腿腿以及驚天大綠傘兒，有時可見人坐那愉快歇涼或隻眺望遠方，在那我是沒見過舉止不斷的人包括內外也就是沒有抱怨沒有責難都是感恩喜悅平和，我也曾在那裏眺望下方後來下方是買賣生肉食地那裏不屬主城。

我若一人去是走那正規平緩的門，那段路有些暗淡也是平安且很快就是開闊光亮，那是鄉裏對我是商業聚會場所，進去的第一個店是個人零食店，能一人去鄉裏也意味著我也有些零錢支配，這些零錢多是掰玉米顆粒成效顯著我媽所給，喜歡手脫玉米的感覺，那些玉米粒已經足夠幹燥成熟多是自動脫落，隻需要我用手指輕輕助力而後看到它們歡喜脫離母體進到籮筐裏發出歡快愉快的聲音，就像人長大了自動會離開父母。那時我媽為了鼓勵我們幹活會按照重量給錢，不多，十斤一分，我姐似乎並不喜歡做這活她應該沒有和這些愉快同頻就像我無法和織毛線同頻，於是我們也就有了幾分或者幾毛。零食店裏吸引我的是薄荷糖和炒瓜子，那時炒瓜子是五分錢半兩，那時我和我姐上初中回家時候去那買上半兩作為甜食，很香，那位賣瓜子的俊俏老姐姐每次都會滿懷愛意看著我們笑笑最後還多給幾粒，我們便很歡喜對她笑了表示道謝，一路我姐吃得快我吃的慢後來我有意見說平分因為我們是共同出資平均購買，我姐同意，我姐早早吃完了我還在慢慢吃因為我習慣體會吃進吐出每顆瓜子的感覺包括看那瓜子殼後在風裏飛行痕跡以及落在那裏，再看落地時候之背景，我也不能接受就是自己吃讓我姐看著我吃，後來“分瓜子”不了了，這當是後來餓了反而就不吃具體食物而是喝風 吃雨 聞味 看景而我姐則會做出人間美食的主要緣由。是的，風 雨 香味 以及妙音是種更加美味的食物在世間的許多時候，而，屬天的寧靜曠闊，則是心 愛的食物。

還有一個店在這零食店旁邊，是個茶館，後來在這世間我再也沒有發現類似的茶館，它的裏麵擺著幾張四方木桌配上竹椅，看來幹淨清潔，窗外可見青山綠水緩緩流過背後是大山，五分錢要杯茉莉花茶可以一直坐那，坐那的顧客都是年齡頗大的念書頗多的老人，他們都帶著老花鏡，因為桌上擺著幾本雜誌，我所見的他們看來都不高興也許在回憶某些沉重往事，這個店隻在趕集時候開放，我去是唯一的 少年也許還不到少年年齡，我是去看書，要了茶把那些書看完之後就不再去了。多年後在重慶那所大學工作時候，某次鄉親來電說那家茶館主人的孫子考上了我所在大學請我關照，心裏難得起了漣漪，那時我還年輕已經持續特別疲倦因為持續的過於沉重的人間糾葛壓力想到要在那裏活下去心就要被成為水泥覺得很是沉重，合適時間請了那年輕人來家裏食飯，發現那個年輕人並不愉悅也挺沉重，之後忘了。

鄉裏的青石板路是曆史上某朝政府特別從外麵拉來材料所修因為我們那裏並非人傑地靈也還沒到窮山惡水之境地，維修並不容易所以走來也不愉快，兩邊住著那些長期居住的是那裏的“國家供養”的人們，對於那些人們，我離得較遠，初中時候我姐曾和那裏的某家住戶的女兒交往於是去參觀住處覺得很不舒適，發現這些相對外相好看的人們過的生活大多是雞鳴狗盜，大概這些人的祖上餘陰到這裏已經很少，至於後來鄉村裏一些有錢人或者“有頭腦人”也在鄉裏置業生活那是後話。

再向上一級台階的平坦處是國營供銷社和國營糖果副食店，供銷社裏的東西我並不感興趣，糖果副食店是有印象裏麵總有股淡淡的食物香味來自茶葉和糖，因為我爸一年一度從遠方回來總會去那讓那位清瘦少言帶著笑容的中年後營業員給些糖和茶葉，有時帶著我，這些食物之後會被我爸當做答謝禮物一一送給那些他不在家時候那些關照我和我們家的人們其中一部分是我的老師，那位營業員“伯伯”一邊工作一邊看看沉靜的我有時便笑是會露出那顆有些閃亮的人工銀色牙齒，而今我也到了那位“伯伯”的階段，也開始缺牙發現之後不想補牙，至少目前在這，除了程序和價錢，看牙醫的過程裏一直保持張開大嘴並讓人用電轉在口腔裏做事是件很不愉快的事兒上次看牙醫時候眼淚一直不停的流把那位協作的年輕女孩嚇的，一直道歉，之後能說話時也不停道歉說不是她的原因她已很小心了是我太敏感，算了，接受，開始是打算在人中時候笑不露齒，高興起來無所顧忌。

鄉裏第三個出口通向鎮裏，通向遠方，我離開那裏到了遠方翻過千山萬水沒有千溝萬壑，有各色人中力量的相助是相當厚重複雜我的心在成為水泥之前離開那裏來到了這裏，耶穌說：我是耶和華，是你的神，我將你從為奴之地領了出來，是的，是這樣。

昨晚傍晚準時來了雷陣雨再次覺了所居之秒是群書（樹）環保，之後細雨，早早入睡，睡前見後院那兔子趴在籬笆下麵打盹，昨日下午它拉伸腿兒躺在草裏歇息，看見鳥獸休閑放鬆比起自己放鬆還要舒心。

那隻發出蛐蛐兒聲音的是知鳥今早聽得那聲音從東方高處傳來，此時又在後院某處，聲音帶著節奏明顯的彈音。

再次憶起三人組十餘年前初來加登陸夏天當時L找了間大別墅的大地下室是和一群中國留學生同居，之前我叮囑K在任何時候緊盯你爸不要讓他丟了你，鑒於L首次去英國便把自己貼身背包行李丟了的經曆（貼身背包裏有他的所有物件包括現金包括材料那背包後來被送到L訪問大學辦公室，大家很是感恩），K沒丟掉，我們也平安順利相逢。對我來說，住處人氣太濃，於是白日有時便到附近某片樹林中央歇息，那裏有顆倒下的大樹，樹幹幹燥舒適，總有陽光透過樹蔭照射下來，坐在樹幹上欣賞地上花兒盛開，小小昆蟲跳舞，可愛小鳥兒圍繞歌唱，有風送來素馨，偶爾看幾頁書，困倦時候躺下樹幹，小包作了枕頭，抬頭看去，啄木鳥在給樹木吃蟲，各種樹木在光裏生輝，碧藍的天在微笑，閉眼歇息，休息好了，起身，再去附近的那裏有一片蘆葦蕩，蘆葦不多中間一大片青翠的水是水鳥水獸居所，高興又滿足，出了那片叢林，回到人間正道。後來那裏旁邊修建了座現代化的圖書館，也喜歡去那裏開始是因那裏有遊泳池，發現在這不能泡在水裏一直不動，也發現有人在遊泳池裏特意觀察他人並寫成文字，不再有想法去遊泳池，曾從那個圖書館裏借了一套紅樓夢再次閱讀，這本書是我早年首次發現有些書需要讀兩次才能讀懂，這第三次發現了曹雪芹的天才寫作功夫。

此時，陽光來地，外麵人行道上兩位新印度人背著我媽特Walmart的大背包分別走向鄰居，細看，原來是送貨，想起Go TRAIN所見的那些送外賣的騎了自行車的年輕人，在此祝願這些年輕人的新生活適應成功，新生活的重要部分是放下舊生活的過多陰影，移民的大部分人都是原來社會（舊生活）的精英。

最近空氣幹燥，昨日用綿陽草泡水兩壺，喝了，咳嗽消除，也給開始咳嗽的L喝。

今早夢裏記得今日有客來訪需要準備，有點捉急，醒不過來，醒來一看才七點半嘛，下樓啟動一天，上樓再睡。

六月 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