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

寒梅在東方，金魚在眼前，K在樓上靜默，白雪在地陽光在天，那隻黑鬆鼠趴在後院那根核桃枝椏上，另隻遠遠蹲在白雪籬笆上望著這邊，我剛把花生們撒將出去，樹上那隻立馬活力沿了白雪的樹幹左顧右盼過來，想看看它歡喜拿花生情景，它卻不願，隻是高興地有力地靠近目標。好吧，便取了些甲板上的雪放進室內增濕後捧著裝了熱蜂蜜水的杯子離開了。

在中國的那段時期已養成習慣周日早上去教會禮拜無論前晚多勞累，那時我在外地念博士每次回家時K便特別珍惜共處時光，周日是要一起去參加禮拜，那時她已讀完了整本中文聖經在我想不到的短時期裏，當時有些驚訝K說隻當作故事書來讀的，起由是每次離開時候我會指定一本合適的書讓她讀那次匆忙離開時候就把聖經給她並不指望她感持續興趣讀下去。我同意了在禮拜程序裏安排了她的一些愛好，那時所知附近兩所禮拜堂，一個在原來工作的山裏，一座在市中心的城市裏，我帶她去位於市中心八樓的禮拜堂。禮拜堂大人多，八樓一出電梯便會看見柱子上刻著的那幾行字：愛是恒久忍耐，愛是不自誇。。。。

開始時候是各自分離我送K到主日學，那裏有和她同齡的孩子，對的那時她七歲左右，我則參見旁邊成人禮拜完後領她，後來她要求不參加主日學要和我在一起禮拜。我問為何？那邊有你同齡人內容也符合小孩。她過了一會，說因為那邊的小孩不守事先說好的規則老師也不阻止。噢？再說，在主日學結束時候老師讓所有孩子排隊領一小禮物有時是顆糖，可有的小孩一直插隊領了一顆又一顆，而後麵守規矩排隊的小孩就沒有了，老師並非沒有發覺是不製止。我看了看她，想這個問題對她大概是比較嚴重，再說，這邊大人禮拜比較嚴肅不能跑來跑去隻唱歌時候比較好玩些，你來得遵守規則。K同意，之後禮拜時候，唱歌時她站著一起唱，牧師講道時候她開始一起坐著而後蹲下開始在自己世界裏活動，是在禮拜程序單子上畫畫寫字，那時我的隨身總是裝著幾隻筆，中途發現她即將扭動時便從包裏拿出一顆糖剝開遞給她，她接了過去塞進嘴裏繼續安靜，一般一顆糖就好，有時是兩顆糖，很早時候我的包裏幾乎隨時都有幾顆糖。

禮拜結束時候總有歡迎新的慕道友程序，看見那些有些害羞的人們大家會被組織唱那首歌：這一生最美的祝福，就是能認識主耶穌，這一生最美的祝福，就是能信靠主耶穌，走在高山深穀，他會伴我獨行。。。心裏沒有波瀾，是平和，那時，柔情對我已經是很奢侈很奢侈，那段在中國的時期，自然氣候自然溫暖宜人，物質和社會待遇相當豐厚，但是，我的身心必須在凍庫裏，幾乎要在所有規定的時間裏完美做所有規定的事兒，許多事兒並非我願，這是我那時所在的環境。

結束時候，人多退場井然有序，有放下，有歡喜，電梯人多，總是走樓梯下八樓，下麵四層左右沒有路燈有人拿出手機照明，我牽著K周圍人們安然靜默互相護持走出那段黑路後站在門口時我要深深呼吸一陣。

出去之後互相笑笑，然後逛街，看各種小吃，當K停下時候我便看看價錢再想想後為K和我買些小零食，一邊走一邊吃，經過步行街繞過那座不高一直存在的解放碑，看了行人去往新華書店，將她送到兒童樓層說好時間和規則後下樓再在外麵走走，看那些垂著胡須頭發的黃桷樹和它們腳上的青筋，再看那些從山村裏來城裏的人們，在城市裏生活的人，有的就在這裏，有的是從沙坪壩過來的，有的是從九龍坡來的，有的從很遠地方來的，現在想唯獨沒有想起D以及那些時光，我想當時大家都已關閉意識通道至少我是。這是周末。而後我還是會到新華書店旁邊的重慶百貨公司一樓逛逛看看那裏的衣服和鍾表，以及外麵的小零食鋪，衣服不買，鍾表也是看，零食和牆麵一樣我沒食欲。到了預定時間再去兒童樓層，尋到K，她和一群類似小孩兒正坐在地上如饑似渴地麵帶平和讀著什麽，一般她會要比去約定地時間延遲半個小時，有次我便用了那半個小時讀了一本他人寫的宋美齡傳記，從那次起我對於宋美齡女士以及蔣介石先生開始去相對全麵客觀認識，在現代中國社會裏，他們被宣傳是壞人的化身又說不出到底壞在哪。

忽然打了一個響亮噴嚏，同時旁邊一聲響亮水響，是金魚躍進水裏，外麵陽光燦爛，魚兒們在浮出水麵歇息。

後再牽著K一步三晃走到回家乘坐的公車站台，它正好就在禮拜堂旁邊，上車不久就會按時發車，還算舒適的中巴車經過重慶長江大橋繞行一圈後到了當時住處附近，回到家裏，室內安靜，外婆已經出外自由生活，Z也睡醒了不久，各種歡樂開始家事，招呼後我和K回自己房間各自歇息一陣後開始全家的愉快周末生活。

那時，有時我的精神不錯時候會請客人們來家聚會，一般是YJ一家，外婆主廚，她是好廚師，外婆和K也挺高興家裏來客人，當時我有點不自在是飯後大家聊天時候，外婆也就是我媽也會伺機熱烈參與話題，她的講述和我們講述的完全不樣於是中途會忽然冷場。我是理解，我的母親K的外婆離開了故土和家人一直和我們在一起，這是她親近的社交生活，她也需要社交生活，但我一直不習慣。

今早我去了CFC禮拜，昨天就開始做準備去到HN家裏，居然兩分鍾裏都沒動靜，我有些生氣，有些冷，四處看看，拿出他們門廊邊掛的某小鏟子開始鏟雪，雪不厚，拿的鏟子有些小，它是黃色的那種前幾天看見的那人發脾氣的用的鏟子，大概是今年新品。把人行道鏟好了還是沒動靜，切！我一生氣拿了掛在牆上的掃帚開始清掃道路，中途G伸頭出來，笑笑，說零下十度，後來把掃帚掛了上去試過幾次終於掛了上去結果！結果它掉了下來，一看，差的遠，我還以為掛上去了呢，G先出來了。路上，我和HN都虎著臉，G在活躍氣氛我們多不理睬。進去教會，我問了HN不要幫忙後去選了本聖經開始讀，是Mark，那段和普門品同：我是一個自由人，我是眾生的仆人，對方若是啞子，我便是啞子，對方若是富人，我就是富人，我是為了度化它（我翻譯）。牧師講道現在越來越和信眾契合了，這是一群起床氣大的像豹子的人們（昨晚我看著鏡子對那位橫眉冷對看來很厲害的人說：我要愛護你，我知道你疲倦了，你想要休息了，我們會去閉關。她沒那麽凶了）。禮拜中途我吃糖，一共吃了四顆，結束時候吃了顆大的，回來和K聊起，她說你才吃四顆，我說已經很多了因為我是min的（K吃糖是哥崩個蹦兩三下嚼了下肚）。K昨天開始有感冒症狀了我也是。煎了兩片長鹹肉還有兩顆西紅柿，叫上K說是病號早餐。我還是飲用了一杯咖啡，第二杯用了蜂蜜熱水替代咳嗽好了許多，期間我對K特別強調：這蜂蜜是你為我買的。說是特別是發現上次她送我的甜點我一直不吃隻是因為近期什麽都不想吃，結果她有些生氣了。

陽光普照，平靜祥和。

完後想起今日結束聖歌名字是基督的愛既在東方也在西方，接下來的歌詞是既在南方也在北方，切1不就是無處不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