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無人當兵。我家先生據說當年差一點兒就被挑去當了飛行員,皆因過不了眩暈那一關最終被淘汰了。我家兒子在報考醫學院之時曾多次跟我們表示,他可以為了學費去當兵,說那樣就不用花我們的錢了。不管他當時說的是真是假,全被我們一概否決----如若考上西點軍校我們雙手支持,如果為了錢去當兵就大可不必了。周圍認識了不少朋友,老、中、青都有,沒聽說誰是曾經的軍人。周圍認識的朋友們的孩子們有許多都已經長大成人上學、工作了,也沒聽說誰家的孩子在軍隊裏任職。直到那天周末鍛煉的時候,一位隊友欣喜的跟大家宣布她兒子已經被海岸警衛學院(COAST GUARD ACADEMY)錄取了,並且把她兒子身穿製服的照片拿給大家看時,才突然感慨到,這麽多年過去了,“身邊”終於有人當兵了。
幾乎所有的小孩子都曾夢想過有朝一日也會像電影中的解放軍叔叔那樣身穿軍裝,榮光煥發、精神抖擻的手握鋼槍保衛祖國。尤其在幾十年以前的中國大陸,當兵象征著高人一等,當兵象征著根紅苗壯,當兵象征著前程似錦,當兵象征著門路很硬。在當時,我父母雙方的家裏沒有哪一個人是能夠當得起兵的。皆因他們都不屬於無產階級同一個戰壕的戰友。
要說我們家族裏從來沒有出過當兵的,卻也是瞎話。我四爺爺、我的三個大爺、我的舅舅都曾當過兵,甚至有幾個還當出了些名堂。隻可惜,他們當的都是和共產黨幹仗的兵。自從49年以後,當兵,這個既神聖又光榮且還能得到些實惠的職業就和我家絕緣了。唯一一個特例是我姑姑。她是我們家族解放後唯一當過兵的人。而她能當兵卻是沾了她父親、我四爺爺是高級起義將領的光。和她情況一模一樣的還有我姑父。他的父親和我四爺爺是同級同僚,也和我四爺爺走了相同的路。因此,我姑父也就有了參加解放軍的資格。所以說,當兵就要當大的,大到一定程度罪行也可以變成功勞。
那時經常去姑姑、姑父家裏。當時的他們早已從部隊複員到了地方許多年,他們都在警察學院工作。每次看到他們掛在衣帽架上的警服、大簷帽就覺得特別驕傲,也十分眼熱。驕傲的是我們家裏居然也有人能穿製服和當兵的一比高低。眼熱的是這種衣服我一輩子也甭想穿上。
第一次近距離看到穿軍裝的解放軍戰士,是在我們樓裏的王爺爺家。當時他的大孫子從部隊上探親回家,和我們天天打頭碰臉。那時覺得王家大哥那身軍裝真不是一般的神氣,那草綠色的衣服配上鮮紅的領章和帽徽簡直就沒有別的衣服比它再漂亮了。都說人是衣裳馬是鞍,這話一點不假。不管多不精神,多不起眼的人,隻要一穿上軍裝,立刻就變得神采奕奕,精神抖擻,英俊瀟灑了。其實,很多時候這種感覺都是得益於軍裝給普通人留下的統一協調、威嚴不可犯的深刻印象。
對於美國兵的最早印象是從銀幕上的《打擊侵略者》裏得來的。那時腦子裏就有了一個十分刻板的認識:隻要是美國兵,就一定要喝酒吃香腸,就一定要頭戴鋼盔、眼睛上戴著墨鏡,就一定要說話時手舞足蹈的。許多年以後的一個七月四號,在華盛頓舉行的國慶節大遊行上,頭一次近距離的看到了“真人”美國兵時,那種感覺是可以用“不可思議”去形容的。現在還記得,從我們眼前列隊走過的手拿真槍的美國兵是那樣的年輕英俊、莊嚴肅穆。他們的禮服軍裝給人的感覺除了“貼身”還是貼身。不論他是黑是白,是高是矮,是健壯還是纖細,那身軍裝就跟長在他們身上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他們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大孔武,卻生龍活虎般的矯健挺拔。再以後,多次在機場、商場等地方看見身穿迷彩便裝的美國兵,那種當年的震撼感再也沒有出現過。估計要想找回當年的感覺就非得去參觀西點軍校不可了。
說到軍校,就又想到了四爺爺。不知我家老祖當年是不是因為看到了西方的洋槍洋炮能把東方的鐵騎長矛在瞬間蹂躪得片甲不剩而從此有了讓後人中一定要出棄文從武的武士的訓誡?總之,他四個兒子中的老四年紀輕輕就報考了袁世凱執政下由段祺瑞任陸軍總長時創辦的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從此就與軍隊結下了不解之緣,是我們家族幾代人中那些崇尚舞文弄墨,勵誌用科學知識救國的文人中屈指可數的以軍人職責為天命的幾個人的鼻祖。軍校讓一個年輕人有了當兵的本領,軍校讓一個年輕人有了在軍隊中一步步向上攀登的基礎,軍校是一個想當好兵的年輕軍人的必經之地。
當年的保定陸軍軍官學校是從袁世凱的天津小站組練新軍開始的。因為滿清政府和八國聯軍簽下了《辛醜條約》,不允許天津附近有清兵駐紮,故而才轉到河北保定集結。在那段時間之後大約十年,一個美國大兵遠渡重洋被派到中國的天津駐守。他就是日後名震東西方的美國五星上將馬歇爾將軍(George Catlett Marshall)。
1880年12月31日,馬歇爾出生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尤寧敦。這是中國農曆的庚辰年。這個年末歲尾出生的美國嬰兒,依照中國十二生肖應當屬龍。果不其然,這個屬龍的美國嬰兒將與遙遠的中國產生交集。
馬歇爾兩歲的時候
1897年9月,馬歇爾進入弗吉尼亞軍校學習。他說話有家鄉口音,不會說“美國的普通話”,因此被軍校高年級學生譏諷為“難聽的匹茲堡鼻音”,多次罰他去幹髒活兒累活兒,這叫以大欺小。就是因為口音,馬歇爾吃了不少苦頭。他在弗吉尼亞軍校一個月刷洗的馬桶,遠比一個清潔工一輩子刷洗的還多。
壓力引起反彈力,逆境激發鬥誌力。這是奮飛者的典型案例:馬歇爾勵精圖治,奮發向上,一年級結束當上伍長,兩年後升為隊長。舉凡軍校舉行重大儀式,他都擔任學生指揮。他麵色威嚴,聲如洪鍾,發號施令極具威懾力。
第一次世界大戰中馬歇爾(右)和法國的潘興將軍(左)
職業軍人馬歇爾向往野戰部隊生活,不願再做“機關幹部”。1924年秋,他被派到美國駐中國天津的第十五步兵團任副團長。當時正值北洋政府時期,天津是中國北方沿海重鎮,有著九國租界。
天津美國兵營
兩年後的1926年底,他被任命為美國陸軍學院教官,隨即返回華盛頓。
馬歇爾在1939年任美國陸軍參謀長,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他幫助羅斯福總統出謀劃策,堅持先攻納粹德國再攻日本,為美國在二戰中的勝利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1944年12月,馬歇爾獲得五星上將這一最高榮譽軍銜,登上了一個軍人生涯的頂峰。
五星上將馬歇爾
1945年中國抗戰勝利,然而內戰烽火又起,馬歇爾充當國共兩黨談判的調停人,頻頻接觸國共雙方高級領導人,再度與中國發生交集,讓中國人記住了他的名字。
張治中將軍(左)和馬歇爾以及周恩來(右)
馬歇爾和八路軍朱德總司令以及毛澤東在延安
1945年馬歇爾退出軍界,後來擔任美國國務卿和國防部長,他以出台複興歐洲的“馬歇爾計劃”而聞名於世。1953年獲諾貝爾和平獎,還被美國權威期刊《大西洋月刊》評為影響美國100位人物中的第63名。
他的軍旅生涯順風順水,全是得益於相馬的伯樂。身居高位後,馬歇爾同樣注重青年才俊的發現與提拔。當時艾森豪威爾為上校軍銜,由於在演習中的表現出眾,馬歇爾建議破格提拔,擔任陸軍作戰計劃處處長。多年後艾森豪威爾回憶道:“馬歇爾給參謀長聯席會議寫報告,請求提升我為少將,他認為在美國陸軍中創立作戰處並不真正是參謀位置。馬歇爾說我是個指揮官,我做的工作是調兵遣將……”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馬歇爾極力支持艾森豪威爾全權指揮作戰,使這位歐洲盟軍最高統帥創造了一係列輝煌戰績,二戰結束後當選美國總統。
艾森豪威爾
另他賞識的還有畢業於西點軍校後來揚名世界的喬治·巴頓。馬歇爾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裏,在巴頓名下記下三句話:“他能帶領部隊赴湯蹈火”,“但要用一根繩子緊緊套住他的脖子”,“一但有裝甲部隊,就交給他指揮”。這三句短語足以證明馬歇爾對巴頓軍事才幹的深刻了解。果然,巴頓將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北非及歐洲戰場成為叱吒風雲的驍將。
巴頓將軍
被馬歇爾發掘的還有二戰後獲五星上將軍銜並出任陸軍參謀長的布萊德雷、以中校參謀軍銜在大戰前被破格提拔為四星上將的馬克·克拉克(他後來代表美國在朝鮮停戰協定上簽字)。發現人才,破格提拔,鼎力相助,馬歇爾就是這樣一個不嫉賢妒能,以國家利益為己任的美國“大兵”。
現在的年輕人有許多都不把當兵作為自己的職業選擇,皆因從軍的艱苦、危險是世人皆知的。但是,也還是有成千上萬的有誌青年把投筆從戎作為自己的畢生理想去追求、去實現。就像周末晨練那位朋友的兒子,就像那些我看不見的卻正在努力考進西點、弗吉尼亞軍校的年輕人一樣。他們是未來軍隊的中堅,他們是未來軍人的表率,他們是正在成長中的新一代當兵的人。
作者:spot321(文中介紹馬歇爾將軍的段落來自網絡)
巴頓每天對鏡整裝出發時,往往會想像自己是歷史上某一
戰場上的某人,他是相信輪迴的,這場大戰的英雄,隻認許
和欽敬的隻有隆美爾元帥,也是獨一無異能獲得,敵方欽敬和尊重的英雄,
敵我雙方都暱稱為[沙漠之狐],以示其足智多謀. _
留意到某屋,大門旁邊釘上一小銅牌,原來裡麵有位兵哥兒,
第一回到廣州市時,久不久便看到有人,家門掛上了光榮家屬的紅布,
後來才知那是在,南北韓戰爭的陣亡軍人家屬呢.
我小時候也想當兵,高考的時候報了軍醫大學沒成,哈哈,問好點點!
謝謝點點的精彩分享,周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