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鴉•藝術•寬容•諾貝爾文學獎 [ 舟人 . 胡姬酒肆 ] BY [ 獅城舟人 ]
信手塗鴉是人類的與生俱來的愛好。前不久,米國國務卿希拉麗•克林頓,在世界各國政要齊聚聯合國,商討全球安全等重要議題時心不在焉 -- 在自已發言稿上信手塗鴉星星和螺旋形曲線等,被媒體抓了個正著。連對前總統克林頓在白宮裏玩出“拉鏈門 " 事件都能寬容的寬宏大量的米國人民,對塗鴉這點小事當然一笑置之。
雖說藝術是無國界的。但塗鴉卻國界分明!尤其是在公共大路上塗鴉,在不同國家將會受到截然不同的待遇。
前幾年有 2 位外籍人士,在深夜潛入新加坡地鐵車廠,為單調地鐵車箱增添了 " 繽紛的色彩 " ,作品網上走紅,但最後被控上法庭,鋃鐺入獄。
無獨有偶,今年新加坡又有位女藝術家,在公共馬路上塗鴉了 " 我爺爺的路 " ,照片在網上竄紅,結果她被警方以破壞公物罪逮捕 。新加坡部分藝術人士,對此極為不滿,認為她所作所為乃街頭藝術創作,上書政府為她求情。
在藝術之都 -- 巴黎,則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前不久我在巴黎渡假那一周,幾乎每天路過盧浮宮博物館前麵大街上,都會見到一位流浪漢打扮的街頭藝術家,半爬地上聚精會神地在地上作畫或曰在大街地麵上塗鴉。路過行人,稍事圍觀之後,若有硬帀多半會投在他放在地上顏料空罐之中。巡邏警察不時路過也對塗鴉不聞不問。
其實回顧曆史,巴黎之所以成為藝術之都,對藝術擁有較大的 " 寬容 " 尺度是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
埃菲爾鐵塔建成之初,反對的人很多,因這它太突兀了 ! 一個現代的鋼鐵大玩具矗立在無數精美的古代建築群之中,讓人覺得太不協調。但漸漸巴黎人也就容忍了。因為巴黎人的寬容,才有今日的埃菲爾鐵塔成為巴黎最重要的一景 -- 巴黎的象征。
同樣,當 1989 年美籍華裔建築大師貝聿銘,在盧浮宮博物館入口處加裝一個玻璃金字塔式的頂之初曾飽受非議,一些批評者指責這個新入口是一顆假鑽石, 但巴黎人雖罵聲不絕但還是容忍並接受了他的標新立異的設計。時至今日,用透明玻璃連接古典建築與現代建築已被建築界奉為經典概念。也正因為當年對貝聿銘創意設計的寬容,現在玻璃金字塔已成為盧浮宮中 3 件最知名的藝術品之一,排在《蒙娜麗莎》和維納斯雕像之後。其名聲甚至遠遠超過該博物館收藏的其他 30 萬件藝術品。
異曲同工地,中國從上世紀 80 年代後期開始終於對性描寫開始持寬容的態度。張賢亮 1985 年率先打破禁忌推出了《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 、然後陳忠實的《 白鹿原》,莫言的《豐乳肥臀 》等等問世。禁止性描寫的文學是畸形文學。沒有中國對性描寫之寬容開放態度,中國文學就沒法與世界文學接軌,莫言也沒機會獲得 2012 年諾貝爾文學獎!
有什麽土壤,就能開什麽花。文學創作雖憑想像力,但作者的基本生活經曆也異常重要。有位意大利文人,從未結婚但有五個親生子女。 甚至曾公開表達他對女性的崇拜 : “天生是個多情種子、護花使者,從我小時候懂事起,就立誓要把整個兒心靈獻給你們” 他就是薄伽丘,世界文學名著《十日談》 的作者。《十日談》和但丁的《神曲》並列,被稱之為《人曲》。甚至有人高度地評價說 : " 歐洲文藝複興運動正是以《十日談》的嘹亮的號角聲揭開了序幕的。 " 試想薄伽丘如果沒有複雜的愛情經曆,不知道《十日談》 能否象現在一樣百世流芳?
就像村上春樹寫不出莫言的 《 紅高粱》式的作品,莫言恐怕也沒法寫出《挪威的森林 》那種小資調調的作品。說到底,創作畢竟源於生活。前段時間,韓寒衝口而出的“希望妻子女友和平共處“發言,一下子弄得網上沸沸揚揚。姑且不論韓寒這種講法是否本意。真搞不懂為什麽人們試圖用選 " 雷鋒 " 標準來評論文學青年才俊的生活?社會角色是必須分工的,不能要求一個作家既是文學家又是勞動模範。
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說:“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雖然沒法預測下一次諾貝爾文學獎何時再恵顧中國作家,但下一次獲獎的應該不再是莫言式鄉土文學作品了吧?給文學青年才俊們更多私生活的自由及創作空間的自由吧。願更多多姿多彩的中國文學作品在世界級文學殿堂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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