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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道:“什麽難事,也值得去學?不過是起承轉合。當中承轉,是兩副對子:平聲的對仄聲;虛的對實的,實的對虛的。若是果有了奇句,連平仄虛實不對都使得的。”
香菱笑道:“怪道我常弄本舊詩偷空兒看一兩首,又有對的極工的,又有不對的;又聽見說,‘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看古人的詩上,亦有順的,亦有二四六上錯了的:所以天天疑惑。如今聽你一說,原來這些規矩竟是沒事的,隻要詞句新奇為上。”黛玉道:“正是這個道理。詞句究竟還是末事,第一是立意要緊。若意趣真了,連詞句不用修飾,自是好的:這叫做‘不為辭害意’。”
香菱道:“我隻愛陸放翁的‘重簾不卷留香久,古硯微凹聚墨多’,說的真切有趣!”黛玉道:“斷不可看這樣的詩。你們因不知詩,所以見了這淺近的就愛。一入了這個格局,再學不出來的。你隻聽我說:你若真心要學,我這裏有《王摩詰全集》,你且把他的五言律一百首細心揣摩透熟了,然後再讀一百二十首老杜的七言律,次之再李青蓮的七言絕句讀一二百首。肚子裏先有了這三個人做了底子,然後再把陶淵明、應、劉、謝、阮、庾、鮑等人的一看。你又是這樣一個極聰明伶俐的人,不用一年工夫,不愁不是詩翁了!”
作者: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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