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的殺人犯的父親

最早發生胡女士失蹤案時，我就發表評論說丈夫是第一嫌疑犯。後來當傳出丈夫對警察更改口供，我就非常確定丈夫已經殺害了妻子，就象幾年前的趙巍案一樣（她被同居男友李昂殺害，後者謊稱趙失蹤），隻要發現了屍體，警察就會抓人了。果不其然，現在牟已經認罪了。在我關注這事的新聞時，突然發現牟的父親名字很熟，在看到說他是ubc亞洲學係老師時，我一下子想起來，十年前在ubc讀書時，選修過一門‘中國古代文學’的課，老師正是牟懷川。因為當時覺得那個姓很少見，所以印象很深。等到後來看到牟忠鳴的照片我就很確定了，因為他們父子長得很像。

牟老師是一個好老師，他講課很有趣，說話幽默。記得我們學的是‘詩經’和屈原的‘離騷’，‘詩經’是中國第一首有記錄的詩集，來自於民間。我們熟悉的’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還有‘碩鼠‘，都來自於詩經。我記得當時因為上牟老師的課，讓我對以前的古文還產生了興趣，因為我們以前在中學雖然學了那麽多古文，但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詩文，那些最古老的文字其實非常優美而且內容豐富，毫不做作，有點象唐詩，絕不是後來的八股文和近代乏味的空談文章可比。我還選修過另一門中文課，另一個中國人老師就比牟老師差遠了，講得很乏味。

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一個悲劇，毀了三個家庭，胡父母，牟父母和牟胡二人的家庭，最慘的還是兩個年幼的孩子，沒有父母的照顧和教育將來會如何呢？我可以想象牟老師是多麽的痛心和傷心，不知道兒童機構會怎樣安排小孩子的撫養家庭，會不會讓牟老師來照顧。也許有人會覺得牟忠鳴做出了那樣的事，不能讓小孩的爺爺來撫養孩子，但是如果知道牟老師的人，絕對不會想象出他會有個殺人犯的兒子。我想作為一個成年人，牟忠鳴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跟他的父親應該是沒有什麽關係的。

再說說牟忠鳴本人，現在他說隻承認二級謀殺，就是非預謀的謀殺。但是從新聞裏對他的采訪內容來看，我覺得他是一個思路清晰，很有條理的冷靜的人，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後果是什麽，比如他說離開孩子（指在監獄裏）15－20年就可以再跟孩子在一起，說明他知道後果。他說對胡一點不感到抱歉，因為早已沒有感情，說明他非常冷血。人在普通的情況下看不出來他的本質，隻有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在夫妻之間爭吵或者關係不好時，有時會說或想討厭對方，恨死對方，恨不能對方死掉，都是可以理解。但是真的把對方殺死，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就算是警察如果開槍殺死人，也很多時候要去做心理輔導。能夠結束一個人的生命，要麽就是恨到極致，加上冷酷無情，要麽是被虐待而反抗，要麽是天生的殺手（連環殺手）要不然是下不了手的。在我看來，牟應該是早有預謀，檢控官應該告他一級謀殺。雖然他是孩子的父親，但是他殺害了孩子的母親，法律無情，他應該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