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

方驥第一次見到林梅的那年他才八歲， 上了一年小學，因為肺病休學在家。 他的家在江南的一個小鎮上， 密密的白牆灰瓦的老式民居， 一麵是雕花的木窗臨水，一麵高高的門開向青石板鋪著的窄窄的小巷。南方的冬天陰濕潮冷， 因為自己的身體， 媽媽在房間裏燒了炭火， 又怕煤氣中毒， 睡覺之前滅了火， 在他上了床後， 總是要把窗開一會。 方驥蜷在被子裏， 看著窗外等著睡意的來臨。
 方驥的臥室在二樓，那扇打開的窗對著隔壁家的一間房間。 方驥知道那間房一直是空著的。 這兩個房間下麵，就是 隔在當中的兩家共用的下到河裏的青石板台階。  黑暗中那個房間的燈突然亮了，隔壁的女主人林孃嬢走了進來， 她懷裏還抱了一個小女孩， 遠遠的看不出眉眼，隻看到紮了蝴蝶結的兩條辮子，細細垂在肩上。
第二天一早， 方驥被樓下的講話聲吵醒。 仔細聽了一下， 一個是爸爸的聲音， 另一個男子的聲音是陌生的。 方驥披了一件棉襖， 穿了棉拖往樓梯走， 媽媽聽到聲音別轉過頭， 做了個手勢讓他回去。 孩子的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 方驥沒有像平時那樣聽從媽媽的話， 仍是輕手輕腳的走下來，倚在媽媽的背後， 伸出半隻腦袋往客堂看去。 大門像平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