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因為是剖腹產,醫生說要提前兩星期,不然孩子自己要出來位置低了就不能開刀了。
那天我們倆麵對麵坐著拿著日曆選日子,醫生說就這星期吧,哪天由你選,可又加一句最好別是星期三。星期三孩子們都在家,他一般會少安排約會什麽的。
本來我還真就想定星期三的,我想的是星期三小可不上學可以一起到診所等弟弟產生。聽他這麽一說,就推了一天:那就星期四吧。
我還覺得挺美的,這樣小馬的生日那天月份是雙數,日子是雙數,雖說我不迷信,可也願意圖個吉利不是。
星期三那天,小可一早去娛樂中心了,不然在家他也憋得慌。早上九點多羊水破了,我打電話到診所問該怎麽辦,醫生讓馬上到診所去,說是羊水破了24小時內得生產的,不等明天了。
跟LG打了電話讓他趕緊回家,我就去洗頭衝澡,住院的東西早就收拾好了,LG回家拎了東西就出門了。
到了地方就是檢查填表,進了病房放好東西,護士就來拉人啦。換了手術服,還硬讓躺病床上,一起推著走。手術室在地下室,出了電梯就覺得冷,手術室裏也就一個護士,是她叫了麻醉師下來。
雖說是剖腹產,也就是腰麻,加的劑量大些,直到腳指尖都沒了感覺,可人腦袋清楚得很。
麻藥上好了,可那醫生左等不來右等不來,聽麻醉師和護士嘀咕,明白她們跟醫生不熟,也不好意思去催。就這麽幹耗著,我冷得不行,她們給加蓋了條毯子,期間還吐了一回,麻醉師說是打了麻藥的正常反應。
最後醫生打了電話問怎麽樣了,醫生來了以後才知道大家沒講明白誤會了。醫生以為剛才是通知他做準備,叫他才下來,以為我還在病房,就在辦公室幹等呢。
醫生來了,麻醉師交代了情況就走了,這樣手術室就隻有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我還真就有些怕了呢,好歹是個手術吧,不至於這麽簡單。人還就是這倆比劃著就動手了。
大概是割了一兩刀了,醫生就問痛不痛,有沒有感覺。痛倒是不痛,有時感覺肚子上有什麽東西動而已,醫生聽了很滿意,至少不是活剝啦。
又過了一會兒,醫生說我們不著急啊,我給你割個完美的傷口,現在這兩邊不對稱呢。我也沒有感覺也不能說不好,就是怕他太追求完美,左拉一刀右拉一刀,我的肚皮遭了殃。
其實拉口子就用了刻把鍾吧,12點45分,小馬就被提溜出來了,馬上哇得哭了一聲,所以屁股上也沒挨巴掌。馬上就冒出來了育嬰員,把小馬包了起來,抱著給我看了看,認了個臉確定是個男孩,就趕緊抱著出去了。她解釋就說這地方太冷孩子不能呆,讓我放心,他一會被放到溫箱送我病房去。
手術室又隻剩下醫生護士和我,醫生也不著急,在那裏一邊縫著傷口,一邊和我們說著話,自然不忘了再吹吹牛皮,他已經告訴過我,他會用他剛學會的一根線到底的縫合技術,這樣有利於傷口愈合減小疤痕。
其實就是像縫衣服那樣一針一針左一下右一下,一根線從頭到尾,兩頭各一個結就是了。傳統的縫法是一針一個結,針針是獨立的,所以拆線早些,因為可以有選擇地間隔著拆個一針兩針,不行就再等等。我這樣的一拆全拆了,就得確定傷口愈合才能拆線。
我等了有十天呢,出了院又專門回去一趟,護士剪了一頭的結,輕輕一拽一根線就到了手中,她還消了消毒用紗布包了,送我做紀念。我也就拿回家,讓大家都開了開眼,不過過了一陣子,那線也就丟了。
好像真是新技術呢,那天下午下班前,醫生來查房的時候,陪同的護士長還沒聽說過,因為驚訝我得等十天才能拆線,又扯起了話頭,她才知道這麽個東西呢。
不過新技術新方式也是層出不窮的,回到病房以後,一個護士拿來了一個熱乎乎沉甸甸沙袋,說是壓在傷口上有助於傷口愈合。好在我那時候麻藥還起作用著,下半身沒什麽感覺,壓也就壓了。結果醫生來了伸手就拿走了,說是這玩意根本沒有用。傍晚的時候,換班的夜班護士巡回到了我那兒,立刻就問怎末不見沙袋啊,是白班的人忘了沒給我,還是我不聽話敢自作主張。我趕緊說都不是都不是,是醫生說的,她還不相信我的話呢。
等我回到病房,小馬也就戴了個尿布躺在溫箱裏,LG在一邊看著守著,樂是樂可也不敢碰他。LG回去吃飯報喜,又把我爸爸媽媽小可都帶過來了。
本來我父母都挺擔心剖腹產怕開刀傷了元氣,看到我們以後都安心了。我媽當時就說看著人的精神不錯,臉色也不差,比生完小可那模樣強多了去了。其實那時我麻藥還沒過去,人就像是躺著休息了一兩小時一樣,等他們走了痛楚才慢慢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