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嫖賭抽的“貧農”二大爺
二大爺五短身材,精神抖擻,眼光炯炯有神,但說話聲音不很響亮,言談儒雅,委婉安詳,看上去像是個挺可愛的老人。
這是20多年前,我在他打理的十分精致,滿是鮮花及自己培育的掛滿紫葡萄棚架下的自家院子裏,唯一見過一麵的二大爺,時年近80歲高齡。
說起這個二大爺故事多多。
二大爺年輕時風流倜儻,念高中時酷愛體育,足球踢的棒棒的,那門前倒地橫掃一粒金球,為學校贏得市級冠軍而傳為美談。單杠更是玩得走火入魔。因貪玩書讀的一般,卻早早成家娶了個窈窕美女為妻。
婚後漂亮的二大媽生育了倆兒郎。
然遺憾的是二大爺啃著老爹的生意,繼續胡吃海喝,花天酒地,不務正業。
老爹看在眼裏急在心頭,盡管嚴加管教甚至棍棒伺候,二大爺仍無悔改之意,我行我素。
隨著國共內戰時局緊張,老爹心力交瘁臥病不起,便把生意移交給老實本份聽話的老三打理。
老大、老二堅持要“分家”自己過,老三好言相勸:父親病危之際絕不能分家,切勿雪上加霜,傷了老人家的心!父親過世後再從長計議。
沒多久老爹駕鶴西去,老大、老二要求立即分家。
老三決定把全部家產一分為五,老大、老二各取走自己的份額自己過。
老三把自己和正在讀書的四弟、五弟的份額合並,繼續打理經營父親留下的產業。
二大爺分得自己的份額後如魚得水,大肆揮霍。吃館子,捧戲子,逛妓院,下賭場還染上毒癮抽上了大煙。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
人啊!一旦染上毒癮便不可救藥,為了吸毒走上販毒的不歸路而被投入大獄。分得的那些家產哪能經得起這般折騰。
年輕漂亮的二大媽倒是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婦道人家。盡管二大爺花花腸子二大媽仍然不離不棄,既然有福同享過,那有苦就共承擔,日子過得清苦仍全身心撫育倆孩子。
當二大爺出獄之時恰逢變天,共產黨解放了該市,在劃定成分時因為二大爺的家產早已揮霍殆盡,已“窮無立錐”被“光榮”定為貧農!逃脫了被批鬥共產的噩運。
老三因“子承父業”被劃為資本家,財產充公沒收,沒完沒了的批鬥和肉體虐待,差一點兒送掉了那條小命。嗬嗬…命運弄人啊!
貧農二大爺搖身一變成為“土改”積極分子,送子參軍,保家衛國,身佩大紅花,享受了軍屬待遇。
二大爺的長子繼承了二大媽靚麗基因,長得一表人才英俊瀟灑。在部隊進入文工團曾經聽說“抗美援朝”誌願軍回國,天安門前檢閱時任管樂隊指揮,二大爺為之驕傲萬分。
哈哈……吃喝嫖賭抽的“貧農”二大爺是個“幸運”的人,也是個畸形的人。是畸形社會造就的一個特殊的人。
四川三十年代抽大煙普遍到了什麽程度, 不說那些普通的大頭兵了, 連抬滑杆等販夫走卒都抽,城裏好些, 畢竟見識多些知道抽大煙的危害性。
真實版的“活著”,二爺比福貴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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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華的活著就根據其祖父的故事寫的。 吃喝嫖賭的祖父把家產都敗了,而買他家房,地的人,被定為地主鎮壓了。後來家裏上上下下對當年大家唾罵的祖父感激不盡,因為沒有被定為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