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戀媽媽2
一套棉衣
歲月磋砣,抹去了多少已往,一套小花紫色紅棉衣,卻時常纏繞著我的思緒。就是那套異常溫暖的棉衣,讓我渡過漫長寒冬,逃脫掉多年不能治愈的咳嗽,幫助我畢業考試總分得了第一。我被保送進入高中,就是它,那套棉衣,它是媽媽重病瞞著我,遠去住院,她用節省的生活費為我添置的。媽媽用心血,生命,疼愛編織它,它朝朝暮暮溫暖著我的身體。遺忘了,遺忘了穿過的多少冬衣,隻有她珍藏在心底。
懷戀媽媽3
神奇的早自習
晨霧籠罩,太陽剛剛破土,母親的教室裏已經開始早自習,清脆的讀書聲,透過窗戶傳到了窗外。“寫美字,寫美字,點,點,橫,橫,豎,橫,橫,撇,捺,美,美麗的美。”
太神奇了,孩子們那一雙雙明亮的眼睛,閃著專注的光,凝視著黑板上的漢字,右手在比劃著,那筆順,那形象,那讀音,一樣一樣記在心上。
懷戀媽媽4
走訪
昨天夜裏,又見母親,她儒雅風彩依舊,著一件淡淡黃色泡泡紗長袖上衣,配一條黑色長褲,還是那雙黑色跑破底的力士鞋,風雅大度,儀態迷人。見到她,還是在夕陽西下時,她風塵撲撲,卻沒有半點倦意,我們寒暄之後,她向我敘述她走訪的經過;“記不清了,記不清了,為這 個輟學的孩子,不知跑了多少次,這孩子父親有病,母親又染小疾,家境貧苦無依,經過多少努力,學校同意免去一切費用,孩子上學可能沒問題。”
夢醒了,我的思緒還是圍繞著母親,在那楊子江邊偏僻的鄉村,窮困的水鄉村落,五十六十年代母親在那裏工作,為了那些輟學的孩子能上學,每每日落黃昏,暮色朦朧時,狹窄的田界,彎彎的田間小路,深一腳,淺一腳,每一條小路母親都走過,待到她返回學校時,露水已濕透了她的衣角。她工作著,她奔波著,她沒有停止過。
懷戀媽媽5
母親留下的辭典
村婦跛腳,丈夫染病離去,八十多歲的老母,得知這個消息,沒有片刻猶豫,拿出自己的積蓄—給與。
有親戚不富裕,孩子考入大學,呼籲救濟,九十多歲的母親,聞信,尋找出全部的積蓄—給與。
母親走了,她的衣櫃裏,箱子裏,存折裏,空蕩蕩,一貧如洗。母親走了,隻有她的辭
典裏,寫著大大的一個辭—給與。留在我的心上,留在人們的懷戀裏。
蒲公英1
在野草叢中,在路邊閑地,總能見到那麽一朵黃色的小花—蒲公英。
初春寒霜時,它開了,不顯眼,不張揚,在那小路邊。
寒秋臨冬,樹葉正飄零時,它開了,在那草叢裏。
夏日裏,驕陽似火,酷日難蔽時,它開了,還是那黃色小花依舊。
敬慕它,一朵小花,飄泊天涯,不擇時間,不擇地域,燦爛怒放自己,
把種子播撒到 海角天涯。
蒲公英2
我最愛漫 步故國的楊子江堤,綠草茵茵,草叢中蒲公英小小黃花,盛開著,張揚著。蒲公英的種子,在風中,盤旋著,前進著,如煙如霧飄飄灑灑。
在加拿大溫哥華,還是那神奇的蒲公英,俏俏的,靜靜的開著小小的黃花,在寒冷中依然挺拔,那挺立著舉起的輕盈的種子球,當風兒飄來的時候,它們會隨風而去,尋找新的家。
無論春夏秋冬,舊金山的家,草地,路邊總有它, 依舊是小小的黃花,依舊是撐著如煙的霧傘,依舊是那輕盈的種子隨風飄去海角天涯。
怎能忘?故國的長堤,清風,那飄搖起舞的蒲公英種子。
再見它,異國的土地,雨露,那沉靜安祥的小黃花。
慕它,愛它,一路相伴到天涯。
情為何物?
雨在下,人在傘下,慢慢的往前走,不知到底要去哪?衣服全濕了,也不知是不是在想他?
剝著桔子,準備給他,慌亂中把一瓣瓣桔子丟了,卻把皮給留下,不知道為甚麽?是不是因為太愛他?
當過年過節的時候,總是想起他,總要探聽一個信兒,過得好嗎?不知道為甚麽?是不是心理還儲存著他?
盼望有個家
從小沒有家,漂泊中長大,媽媽牽著我 的手,落腳在天涯。
暮色降臨時,徘徊,猶豫,到底去哪?
有時夜間去敲門,遲遲得不到回答,就算開了門,那些不歡迎的眼神,刻印在心中, 一生一世沒法抹去它。
坎坎坷坷,顛顛簸簸,曲曲折折,歪歪扭扭,風風雨雨中我長大,就是沒有家。
苦命的孩子走天涯,不知到底要去哪?盼望夕陽裏,有個溫暖的家,
媽媽 的歡樂
五歲那年春天,媽媽帶我踏青,媽媽要 我寫詩,我哪會?硬著頭皮,看那青山綠水,看那百花盛開, 說;“青山綠水真美麗,紅花開了白花香。”其實,甚麽也不是,可是媽媽為此歡樂了一 輩子 。
讀初三那年,無意中畢業考試考了第一,保送進入高中,其實,甚麽也不是,可是媽媽為此歡樂了一輩子 。
而後,漫長的歲月 ,我與媽媽都是教師,共同把一切愛戀,全部人生, 獻給了學生,默默無聞,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事發生 ,其實,甚麽也不是,可是媽媽為此歡樂了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