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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小唱》徐誌摩
一陣聲響轉上了階沿(我正挨近著夢鄉邊),
這回準是她的腳步了,我想--!
在這深夜!
一聲剝啄在我的窗上(我正靠緊著睡鄉旁),
這準是她來鬧著玩--你看,
我偏不張惶!
一個聲息貼近我的床,我說(一半是睡夢,一半是迷惘):
“你總不能明白我,你又何苦多叫我心傷 ! ”
一聲喟息落在我的枕邊(我已在夢鄉裏留戀),
“我負了你!”你說;
你的熱淚燙著我的臉!
這音響惱著我的夢魂(落葉在庭前舞,一陣,又一陣)
夢完了,嗬,回複清醒;惱人的--
卻隻是秋聲!
1925年3月
這首詩,是徐誌摩的一首愛情詩,但它不是抒寫實際生活中的愛情,而是表現夢幻中的愛情,或者說是把縈繞在內心的愛情用夢幻化的方式表現出來。
這首詩表現出一種“柔情似水、怨情如絲、愛極還嗔”的夢境,而夢境所表現的,正是心裏的一片深情,而且,醒來還在回味。正是在回味中,才感到醒來後的失落與空虛,也才會感到夢中之愛的可惜。
(這是徐誌摩和陸小曼的感情遇到挫折時,徐誌摩寫出他內心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