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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版多次指示來壇裏參與活動,這個主題我確有話可說。在我成長的道路上曾經有兩次從事專業文藝工作(唱戲和唱歌)的機會,因父親的堅決反對而放棄了。我從不後悔沒有專職唱歌,隻是遺憾今生沒有在台上唱秦腔戲。如果上天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說不定,,,額仍聽額爹的話,隻要他來生依然做我最敬愛的父親。
小時候經常跟父母去戲園看秦腔,旦角們婀娜多姿的身段、掐金滾銀的戲服、滿頭珠翠、粉麵桃腮、仙女般的形象牢牢地印在我心中。不過,那時候多嫌旦角唱的慢,一個字咿咿呀呀的沒完沒了;厭煩花臉黑撒,五馬六道的臉本就不好看,沙啞的破鑼嗓子更是吼得人心木亂。常常是吃飽了零食、看夠了美人的我把舞台上的悲歡離合當成催眠曲,睡著在父親的懷裏,戲散場後被背回家。
上學時在課堂上走神,懷念戲台上的美女,就在本子和書上畫傾國傾城的昭君、西施、貂蟬,還有姿態各異的纖纖玉手。我姐說我的書包裏淨是妖精。二年級的時候被學校保送去戲校唱秦腔,心裏一陣激動,幻想著自己“裙拖六幅湘江水,鬢聳巫山一段雲”的迷人舞台形象。父親迎頭潑一瓢涼水:“唱戲太辛苦,你受不了,不能去。”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也不喜歡一個字哼哼唧唧唱半天。。。
光陰如梭似箭,父親去世六年了,我也年近半百。秦腔對我不再僅僅是遙遠的家鄉戲,而是和羊肉泡一起承載著對父親的思念和回憶,連最討厭的黑撒唱段也聽得爽快,成了最愛。唱戲和唱歌區別很大,我以前無法掌握唱戲的技巧,去年父親生日前夕,我突然有了唱秦腔的靈感,唱的秦腔多少有一些著調,不由得感慨萬千:《白蛇傳》、《數羅漢》、《屠夫狀元》,這些曾經不甚明白的劇目終於淺識音韻,想和父親暢談卻隻能在夢裏。
很多影視演員拍完片子後和對手假戲真做起來,戲曲演員中這類事不多,家庭關係相對比較穩定。我常想:是不是塗滿油彩的臉是肉眼可見的虛假,不像現實中的臉那麽難以辨認人性的真偽,所以不會輕易愛上對方,洗盡鉛墨、脫下戲服,身心皆各回各家?曾經和父親開玩笑說:“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唱秦腔!你不讓我唱戲不但毀了我的事業還毀了我的家庭~~~如果我唱秦腔,說不定找個拉胡胡的婦唱夫隨過一輩子。”父親笑道:“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粉墨情緣》
翻唱:紅石榴花
額 10年前在布查德花園
我12嵗也被劇團錄取,大爺反對,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