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曙光在前頭
和很多同齡人一樣,我剛剛參加工作時其實事業非常的不順利,主要原因是分配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所在的教研室包括我是10個人,有兩個人是與世無爭的實驗員,一個小夥子和一個小姑娘,他們是從高中畢業的子弟中招工進來的。我之外的另外7人則互相之間爭爭鬥鬥幾十年了。教研室主任是一位當時50多歲的老油條,此人肥頭大耳,老於世故。另外6人,最大的當時接近六十歲快退休了,最小的是四十七八歲。因此他們和我正好相差一代。那時的教授副教授職稱不像現在一樣泛濫,沒有幾篇像樣的論文和一定的資曆是升不上去的。因此,我們教研室這幾位是清一色的老講師,他們的教學是非常不錯的,而且也很喜歡教學工作。可惜的是,他們沒有進行過太多的科研方麵的訓練,好像從來沒什麽欲望去發表什麽論文。
當時按規定,研究生畢業兩年後升講師。但由於大部分老師都沒有去發表什麽論文,如果誰有了論文發表,學校也很樂意破格升職稱。因此,大概在我工作一年多一點以後,由於我把我研究生期間做的東西整理發表了三篇其實什麽用處也沒有的所謂論文,學校居然破格給了我一個講師職稱。正是這一現在想來毫無用處的講師職稱給我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煩惱。當時幾乎所有的講師就一個工資標準,在我們省是97元。因此,從這時起,我們教研室的老哥老姐幾位空前的團結,他們停止了他們之間幾十年的恩恩怨怨和爭爭鬥鬥,槍口一致對準了我這個每個月也是97元人民幣的“新生貴族”。小鞋哪裏都有,因此,老哥我從此開始了幾乎長達兩三年的小鞋歲月。當然,這是後話。我後文還要提到我是怎樣一個對七個。其實現在想來,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嫉妒之心誰多有,你我都不能免俗。
這時,我和老婆已經不用為每周尋找做愛的房間而發愁了。按規定,單身的講師可以分配一間10平方左右的單間。我們也得到了這麽一間房子。房子確實是小了點,放不下一張雙人床。因此我們還是用學校租的雙層單人床。我們已經結婚兩年了,每日一歌後我就老老實實的去上層建築睡覺,不用像當初一樣每天來回跳上跳下了。
老婆還在外地學校上學,我們繼續著我們兩地分居的日子。好在曙光就在前頭,老婆還有三個多月就要畢業了。我們的學校已經辦好老婆調動的手續,畢業後就可以直接到學校報到了。
當時已經是三月底,在南方正是沒完沒了的梅雨季節。老婆像往常一樣,每個星期的周末準時過來過組織生活。本來老婆準備星期天趕回學校去,但那天的雨實在太大了,因此老婆留了下來。準備星期一早晨再回去。
由於老婆要去趕早晨的火車,我很早就醒了。老婆則還在香甜的睡夢之中。我輕輕地從上層建築下來鑽進了老婆的被窩。老婆知道我下來了,輕輕地說:老公,要不我現在給你一次吧,你好可憐,又要等一個星期。於是我們開始了行動。非常巧的是,等我們革命就要勝利時,我發現枕頭底下的雨衣用完了。老婆說;“老公,沒關係。現在應該是安全的。而且我也快畢業了”。於是我們種下了革命的種子。於今革命的種子都已經大學畢業,他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因此,那是我和老婆最值得記憶的日子。
給年輕朋友的建議是:早晨的種子真好,千萬別辜負了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