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梭的回憶錄中,寫到華倫夫人時總是充滿了熱烈的禮讚。她是盧梭的上帝、母親、大姐、朋友、老師、保護人、情人等等。“我把自己看作是她的作品”——盧梭說。
從16歲初次拜訪到29歲隻身闖巴黎,13年中大部分時間盧梭在華倫夫人身邊度過。夫人長他12歲,兩人始終以“媽媽、孩子”稱呼,即使同居時也沒改變。
華倫夫人原是瑞士貴族,逃離不幸婚姻後投奔撒丁王國維克多·亞梅德王,於1722 年將她安頓在安納西,並賜予年金。
華倫夫人陪著這個喊她“媽媽”的少年讀書,並給他製定了相適應的出人頭地的計劃,還請滿腹才學的奧博訥先生對他進行觀察和鑒定,但結果是:此人外表甚好、神采奕奕、雖不是絕對低能,至少沒多大才華;沒有什麽思想、也沒有什麽知識,總之是個平庸的青年——可夫人並不放棄對他的希望。
華倫夫人送他到神學院學習,可他無法忍受醜惡的環境和醜惡的神職人員的折磨,夫人沒有嫌棄,以溫柔的懷抱溫暖他;後又送他去音樂學校,他幾乎是足不出戶地學了半年。當他與一個音樂天才、身染惡習、為人不誠的青年來往密切時,她鄭重告誡他不要跟這樣的人交往,讓他離開安納西去裏昂。
20歲的盧梭常找機會跟女人調情,這正是熱血沸騰、情欲騷動的年齡。盧梭後來說:“為了使我擺脫青年時代通常會有的危險,夫人認為已經到了該把我當成年人對待的時候了。”於是夫人與他作了一次認真的談話,要盧梭跟她同居。
“心完全被她占據,不僅是她的恩情和她的性格、容貌、身體。一句話,就是整個的她,不管哪一方麵都占據我的心。”他以最大的愛心和強烈的亂倫感投入了夫人的懷抱,激動的淚水浸濕了夫人的胸脯。
在盧梭看來,夫人此舉完全是為了滿足他的需要,免他走上邪路。因夫人根本不是一個縱欲的女人,從不追求這方麵的滿足。她既沒感到性的快樂,也沒有懊悔過,她總是以溫存和平靜,承受著盧梭的雄武和激動。她還同時與管家阿奈保持性關係。她說這兩個男人她都愛,是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於是,三人和睦相處,恩愛相伴。
華倫夫人不但敦促他學習數學、植物學、醫藥學、繪畫、音樂、拉丁語、生理學、解剖學、直觀解析學、曆史學、政治哲學等,還請人教他跳舞和劍術,讓他去貝藏鬆向大音樂家布朗沙爾神父學習。阿奈病故後,他們在尚貝裏近郊的沙爾麥特村,過了幾年極其美好的寧靜生活。
在沙爾麥特盧梭常生病,決定到蒙佩利埃去找費茲醫生。回來發現他的位置被一個年輕理發師取代,他幾乎不相信這是事實,夫人直爽坦露,認為這是平常事,而對盧梭,卻是關乎生命的大事。
盧梭宣布了與她中斷性關係,另謀前途。一年後,他抵抗不住美好回憶的誘惑,回到夫人身邊,然而鍾愛的夫人對他已不在有感情了……
用“恩重如山”來表述華倫夫人對盧梭的意義是遠遠不夠的,盧梭從身體到靈魂,都是由華倫夫人從不可思議的苦難中拯救出來的,他的每一點學問,都是華倫夫人的賞賜,他對人類的所有貢獻,都可以看作是華倫夫人的偉大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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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