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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傳奇女畫家——弗裏達

(2011-11-23 02:30:01) 下一個

 
有誰會像弗裏達那樣,既是偉大的畫家,也是那個時代最著名的蕩婦。
——她說:我不畫夢想,我畫我的現實。

1907年出生在墨西哥城,一個叫做“藍屋”的家中,47年後她又死在同一幢房子裏。她是歐洲移民和當地人結合的產物。她說她出生在1907年7月7日,但出生證明上說是該年的7月6日。這隻是她一生中對自己生活眾多假話中的一個。

《穿天鵝絨裙子的自畫像》

但凡見過弗裏達自畫像的,必然對之印象深刻:連成一條線的粗眉、炯炯的目光,以及畫中的色彩力量:能力、活力、動力,還有悲傷。其實,這也是弗裏達一生的寫照:熱烈而美好,就像她的丈夫的描述:弗裏達,你到哪裏都會給周圍帶來熱情和生命。然而這種美好中卻帶著無比的痛苦。


《美國墨西哥國界線的自畫像》

藝術家總是矛盾的,不知是否因生活的痛苦催生了藝術的靈感,但他們卻實是為藝術而生的一群人。弗裏達也是這樣。無論你把她視作罕見的奇才還是卑微的可憐蟲,她都以一種卓爾不群的姿態遺世獨立;她做過多次手術,一生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床上度過,但依舊成績斐然,其作品價格居全球女畫家之首;

她信仰共產主義,同時又吸毒、酗酒、雙性戀,有著眾多的男女情人和風流韻事;她深愛她的丈夫,卻彼此不忠,各自過著互相傷害的生活;她渴望重生又迷戀死亡,永遠用挑釁的表情,掩蓋著孤獨而沉重的靈魂;她的一生,都在破碎的絢爛和混亂的掙紮中來回遊蕩。


《我的裙子掛在這兒》

一個具有繪畫天才和生活激情的女人,和一個成名的畫家,很難不走到一起。1929 年8 月,弗裏達終於如願以償嫁給了裏維拉。裏維拉天性風流,到處沾花惹草,甚至是弗裏達的妹妹。這給了她很大打擊。為了報複,她也和其他人發生關係。事實是,他們雖然互相深愛著對方,但都是性格狂野、思想自由的人。他們互相不忠,彼此都過著放蕩的生活。

在交際場合,她滿嘴髒話,愛撒謊,喜歡喝龍舌蘭酒,喜歡舉辦狂歡的宴會,在宴會上,她會對著來賓唱黃色歌曲,對客人講色情笑話。那次車禍的後遺症使她經常劇烈地疼痛和無力。她不得不頻繁地就醫,長時間臥床,無數次地接受手術。有時不得不依靠酒精、麻醉品和煙卷來緩解肉體的疼痛。她說:我喝酒是想把痛苦淹沒,沒想到這該死的痛苦會遊泳!


《自畫像》

弗裏達是個雙性戀者,和很多女人發生過關係,她勾引她看上的每一個人。與她有關的緋聞不計其數,比如和雕塑家諾古奇、蘇聯的政治人物托洛茨基,以及與女畫家歐姬芙、女影星多勒絲·德·瑞奧之間的同性戀情。她曾在日記中赤裸裸地寫道:卡菲(女畫家、她的情人之一)在醫院裏呆了三個月,然後她去百慕大修養。那次她沒有和我做愛,我猜是因為她太虛弱了,這真糟糕。

她和丈夫都信仰共產主義,積極投身於墨西哥的人民運動。他們的時代,後來被稱為墨西哥的文藝複興。他們的婚姻生活中,有過恩愛和合作,也有過痛苦和憎恨。是裏維拉建議弗裏達穿上傳統的墨西哥服飾:長長的華麗的服裝,佩帶著珍奇的寶石。它們和弗裏達濃濃的一字型眉毛一起,成為她的顯著特征。但正如她所說:做迭戈的妻子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事情……迭戈不是任何人的丈夫,永遠不是,但他是一個偉大的同誌。

他們終於在 1940 年離婚。1940年12月8日是裏韋拉的生日,弗裏達和他第二次結婚了,但弗裏達堅持“我隻負責家庭開支的一半;靠自己的勞動所得來養活自己;我們之間不能有性行為”,在約法三章的基礎上,他們和好了。 



《弗裏達和迪亞哥》

她的畫傾訴了她一生的痛苦,弗裏達曾說:我的畫中的信息就是痛苦,徹底地畫出我的生活,我相信這是最好的作品。弗裏達的作品,用她的丈夫的話說就是:尖刻又纖和、像鋼鐵一樣堅硬、像蝶翅一樣纖美、像微笑一樣動人、也像人生一樣苦澀。


《摩西》

弗裏達平生隻在墨西哥開過一次畫展,那是1953 年的春天,也是她夢寐以求的時刻。可惜那時弗裏達的健康已非常糟糕了,她是睡在擔架上,從車裏抬出來的。她的床被放在展廳的中央,人們上前祝賀她。弗裏達對著人們講笑話、唱歌、她甚至還整晚地喝酒,所有的人都被感染了。



《兩個卡洛》

生命燃燒到最高點,接下來必須麵對火焰的漸漸熄滅。就在這辦畫展的同一年裏,由於軟組織壞死,弗裏達不得不截去膝蓋以下的右腿。這使她極端地憂鬱,產生了自殺傾向。她日記裏最後的話是:我希望離世是快樂的,我不願意再來。


她於1944 年畫下也許是她最著名的一副自畫像《折斷的圓柱》。她的痛苦以一種最暴烈、最悲慘的方式表達出來:釘子釘在她的臉和身體上,軀幹上的一條傷口類似於地震之後大地上出現的裂痕。這道傷口與其背後凹陷下去的峽穀遙相呼應,暗示外科治療的恐怖。在身體的裂縫中,一根斷裂的愛奧尼亞式圓柱取代了她日益惡化的脊椎,就像是男人的陰莖,而弗裏達的胸脯和胴體是如此迷人這幅畫具有非常明顯的性暗示,將一個曼妙的裸體的性誘惑與肉體禁欲的精神勝利法合二為一,她刻意誇大了傷害的程度。

這是一種占有,命運對一個女人身體的占有,也是病痛在弗裏達的內心中艱難而又粗暴的占有。她使用暴力,迫不及待地製造悲劇,她沉湎於其中,既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受害者,同時,又是一個幕後成功的導演:讓自畫像成為祭壇,讓她自己成為祭壇上任人宰割的羔羊。正如布勒東所描述的,弗裏達純粹是個調皮蛋,沒有一位女性藝術家比她的嫉妒心更強,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她為了使自己盡可能地更富魅力,她太想讓自己同時扮演雙重的角色了:時而純潔無暇,時而惡毒邪惡。


《亨利.福特醫院》

第二幅是象征主義手法濃鬱的自畫像《享利 • 福特醫院》,也是她第一幅在金屬板上畫的畫,那時她剛剛流產,得知自己終身不孕。從這時起,她有了自己冷峻的寫實風格,並很快受到墨西哥人的推崇。畫中的弗裏達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床單上一片血跡。她的一隻手牽著一條線,線的另一端是一個嬰兒。她在畫作中流露出想為裏維拉生一個孩子的深切渴望。那些充滿隱喻象征的畫麵,讓人們看到一個女人所承受的各種痛苦。


《我的祖父母、父母親和我》

1936年,她畫了一幅自己家族的油畫。祖父母渾身佩戴著大像章飄於雲彩之中,她自己則出現在三個地方:一個還是受精卵,一個是係在她媽媽白色鑲邊結婚禮服腰帶上的胎兒,還有一個是小孩,手裏拿一條繩子,把一家七口緊緊係在一起。弗裏達的作品中經常出現繩子這個意象,或許她在潛意識裏渴望與眾人的牽連,她希望有這麽一條繩子,可以讓她永遠和親愛的人在一起。

弗裏達曾幾次自殺,1954年7月,她最後一次在抗議打倒危地馬拉左翼總統的共產主義遊行中公開露麵,7月13日在睡夢中死去,年僅47 歲。在被火化的時候,似乎她的天才和激情還不肯熄滅,巨大的熱量嘭的一聲衝開了焚化爐的爐門,把她的屍體豎了起來。她的頭發燃燒著,耀眼的火焰好像是一個光環。她被無數次地拍成電影。她傑出的畫作,多災多難的一生,數不清的風流故事,甚至是她那兩道黑黑的幾乎連成一體的眉毛,都成為永遠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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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3)
評論
蘇顏坊 回複 悄悄話 看她的畫很痛苦。個個都像是在痛苦地思考。。。
點綴 回複 悄悄話
“她說:我喝酒是想把痛苦淹沒,沒想到這該死的痛苦會遊泳!”

這篇文章措辭犀利,很有思想,甚有可讀性。當然它的觀點很可能是太偏頗,隻放大了一個方麵。。。

她的畫作的確震撼,卓爾不群。。。感謝朵朵推薦分享!

知凡 回複 悄悄話 她一是因為一場大車禍造成折磨她身體的生理疼痛感,二是與她丈夫之間的關係帶給她的疼痛感,再加上她的天才。。。她是一位了不起的藝術家,將自身真實的體驗真實地表達。普通人麵對她經曆的疼痛,是無法創作出那樣真實詩意(詩意是真實的世界)的藝術的。

這篇文章裏八卦太多:)。。。她的作品很棒,帶有獨特的個人特征,沒有人可以模仿她,但很多藝術家受到她的影響,因為她體驗了很多人的體驗,但在她身上,更為劇烈與強烈。

你去學藝術史,再學些基礎知識,你肯定會喜歡的:)現在就去,報下學期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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