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跟朋友在一起,聊了很多。其實,朋友是我妹的朋友,但因了是我妹的朋友,也成了我的朋友。
聊到了當初她剛到美國的時候台灣人對大陸人的輕視,她說我們自己也需要注意。我想我應該是有發言權的,我說那時候我們的生活水平確實不如他們好,挺多人愛占點兒小便宜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不能容忍他們有時候評論大陸人的那種輕蔑。一般,婆家盡量不在我的麵前談論,偶爾我聽到的誰又被大陸年輕漂亮的女人騙得家財盡失,我就直接開口,如果這個台灣人本身在台灣找女人都有困難,卻想著要到大陸找年輕漂亮的,他憑什麽?這完全是你情我願,實在沒有誰更可恥。公公婆婆聽到我的言論,想了想也隻能說是,大概也是給我留了顏麵。
我是很有運氣的人,公婆一直對我很好,或許最初也曾有過對大陸女人動機的擔憂,但從沒在我麵前顯現過。當然,他們深知自己兒子的倔強脾氣,他們又算開明的家長,所以沒有幹涉太多。大概,我一直深得長輩歡心的乖巧,也是讓他們默許的理由,甚至支持。
我曾經是一個乖巧的人,我盡量打造著自己符合大家認為所謂完美的人設。就像現在的姐姐,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努力迎合著別人,活成了別人眼中的自己,或許,也是因為沒有自己。
我在婆家一直是被讚譽有加的,甚至被傳到了台灣的親戚那裏。我不是一個見麵就愛說話的人,甚至在初識的時候可能沉默寡言,我隻有在感覺舒服的時候才願意開口。偶爾,會有親戚開玩笑要我介紹跟我類似的女孩子給領導還未成婚的表兄弟,我隻是微笑,內心直接湧上“憑什麽?你以為你是誰?”,但是,我會不語隻笑。
終究,我還是渴望得到周圍人的認可,我一直延續著我的乖巧,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但是,我學不會討好,還好,我學不會。我已經不知道了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還是我以為我需要成為的我的樣子。
在經曆過一番掙紮之後,終於我開始學習內視自己。師父的提點教誨,喝醒了我。我不需要成為別人眼中的我,我隻需要回歸本真的我。這真是一種美妙的感覺。哪怕是我生活在被包圍的愛中,我需要嗬護的,還是那個內在的我。別人對待我的態度,我已經可以忽視,我對自己的態度,才是我的追求。
我是一個受寵的人,一直以來,我沒有缺過愛。我還是一個不擅長關心別人的人,但我從不缺乏真誠。昨天在跟朋友的聊天中,我說,我完全接受了自己,也學會了成為自己。我已經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我在乎的是自己怎麽看自己。就像前幾天,跟合唱《歲月》的朋友一起去參加排球的訓練,她總提醒我頭發太亂,她甚至之前婉轉地送了我一瓶她自己平常用的發膠,雖然我早已忘了放在何處。她又在提醒我,我開著玩笑說,我不怕醜化自己,她說,不是,該我們做好的本分我們應該做好。我笑著反駁,我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樣子,這就是我的樣子。當然,我也需要自己能看得過眼自己,至於別人怎麽看,是別人的事。
跟朋友的聊天中還討論到是不是要“識做”,她是上海人,自然非常在意,我說,我不 care,我需要的朋友,是完全接受了我這個人的朋友,包括接受了我的缺點,而不是那個“識做”的我。我需要成為的是,不畏懼別人識破的自己。就這樣,我勇敢地活成自己,我懶得理會別人的眼光,在動心的時候,我會去跟鵝說話,目光不能轉移的時候,我就直接俯身,去觸碰,竟然沒有驚嚇了它。
想不明白為什麽它喜歡單腳站立,看到了左邊那隻鵝的另一隻腳的影子。
我蹲在鵝的前麵拍著小女孩跟另一隻鵝的互動,我跟眼前這隻鵝的距離,比小女孩跟那隻鵝的距離,更近。
它們,一起悠閑地下水了。
早上,跟朋友視頻,在接受了一通的教導之後,我終於忍不住,插嘴抗議“你聽我說”~~~
白雲也從來沒想過有個自己叫所謂的雲,不知天地萬物憂愁苦惱喜悅,哪裏都可去,哪裏都沒去,哪裏都有我,哪裏都不是我,如此而已,再望去已不見,可它還是了然在那裏,我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