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年滿二十一歲的侄女與她的男朋友從高中最後一年就開始兩廂情願,我們也從一年多前疫情前的家人聚會中開始見到他,之後就比較頻繁地見到他。侄女說他們已經像老夫老妻了。
突然不久前聽到我家妹妹說他們分手了,我有些吃驚,他們已經在一起三年了,從以前的感覺來看,不太像還會有變化的,不過我也沒有太驚奇,隻是說了一句可能沒多久又複合了。直到問到另一個跟我家妹妹一樣大經常來我家的侄女(二十一歲侄女的妹妹),她吞吞吐吐地說他已經走了,我奇怪地問什麽是走了,她才說他死了。
我非常吃驚,不敢相信在春節的家庭聚會上還看到的鮮活的他,那時他還幫著大家拍照,怎麽可能人就沒有了?我問是怎麽走的,侄女說是在睡眠中走的。我真的是隻聽說過身邊年齡大的人在睡夢中離開,我還覺得那是一種福報,可是這麽年青的生命,竟然在睡眠中就沒有了,我不可置信。我問他是不是有食用毒品,她說沒有,就是這麽突然地沒有了。
第一次在身邊的人中有這樣突兀的事件發生,我一下難以平靜,不知道侄女怎麽克服這個困境,不知道他的父母怎麽麵對這個打擊,我自己是不敢想象。現在又值疫情期間,其實我們家人間之前隻有這個侄女確診過新冠陽性,還有她的男朋友。我家妹妹最近雖然被確診過,不過是誤診。侄女之前確實是失去過味覺,好了之後她很注意,不過她跟她男朋友都是半工半讀,接觸人也是無可奈何。這次的突發事件不知道是不是跟疫情有關,我很想知道,不過就是我這麽魯莽的人,也在我家姐姐跟妹妹的指示下不敢提問。
就想到了最近看過的講弘一法師一生的電影《一輪明月》,想到了他的俗世太太最後不能不接受的生離,不知道是這種眼睜睜不可得的生離更痛苦,還是這種撕心裂肺的死別更痛苦。生離還有很多種,像以前的台灣大陸相隔、或者因為通訊不發達時候的音訊杳無,都是生離之後的不知生死。當然,現在這個年代,生離比較少了,畢竟信息通暢,如果真的有心有力,想找到一個失聯的親人還是不難的,當然拐賣人口不能算在其中。提到拐賣人口又是另一個無法接受的生離了,參與拐賣人口的人真的是應該遭天譴的。
不管生離還是死別,都希望活著的人最好是能夠放下,畢竟活著的人的生活還是要繼續。人生總是會遭遇無常,不管遇到什麽,我們能做的就是麵對,然後放下,這樣才不辜負了看不到了的親人,畢竟,他們都是希望你能夠生活在平靜跟安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