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反噬
“現在你小子恐怕逃不掉了,就讓我擰幾下你的小臉兒吧,哈哈哈!”無心獰笑著,首先一個就竄上前去,伸手便要去抓丁馳俊的臉。
丁馳俊英俊的臉由於憤怒而變得通紅。可他並不畏懼,魔法弱,但對武功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眼看著無心的手抓到了才一個閃身躲開那一抓,用右掌把無心手腕輕輕一撥,彈開了無心的招式,瞬間將拇指食指中指一合,像鉗子一樣啪的一下扣住了她的脈門,順勢再往前一帶,無心完全失去了平衡。
無心雖久闖江湖,但這次沒想到麵前這個看似文弱的年輕人能躲開自己的一抓。所以完全沒有防備。現在反被丁馳俊扣住了脈門,半個身子都變得僵硬麻木,不由得一愣,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倒。丁馳俊更是利用這個瞬間,左手豎起,對著無心的後背就拍下一掌。無心倆眼一閉,心裏這個後悔就別提了。
丁馳俊天性善良,掌走到半路又猶豫了。心想此人雖然可惡,但畢竟跟自己無冤無仇。於是擊掌改為推掌,輕輕的在無心背上推了一下。這樣無心沒有受到重擊,但站立不穩,踉蹌出一丈多遠栽在地上。
這下無心的臉麵可掛不住了,剛才那麽起勁的嘲笑壽閬,現在自己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出醜。如果是被丁馳俊狠狠的一掌擊斃或者擊傷也就算了,現在隻是被順勢丟出去,這種屈辱比受傷更甚。壽閬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見此情景在旁邊肆無忌憚的開懷大笑起來。
無心灰黃的臉皮氣得煞白,五官扭曲變得更難看了。咬著牙,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嗷嗷叫著就凶神惡煞一般地衝向了丁馳俊。同時催動自己的元魔力,掌心兩團灰氣聚起,儼然要拚個你死我活。牧牧眼角的餘光掃到這邊的情況,心裏一驚,大叫:“懾魂煙!快躲開!”
據說這是黑翼幫獨門秘傳的魔法之一,雖不是頂級魔法,但對付丁馳俊這樣的魔法入門級別的人還是易如反掌。牧牧想攔住丁馳俊,可是自己這邊還要防範不斷突襲過來不得手又立即退回的其他人和魔獸,此時分身乏術,隻能暗叫不妙,這次要是中招,丁馳俊就慘了。
就在這時,“蹭”地一下,從敵人的包圍圈斜刺裏竄出一道身影,居然沒有襲擊丁馳俊,卻擋住了無心的去路。牧牧和丁馳俊一愣,同時看過去,心想是誰會有這麽好的身手,能瞬間便攔住無心?這身手隻在熊斐之上,竟是那個鄒先生。
這時丁馳俊也看清了,可此時的他正生氣無心的多次言語調侃,外加自己還占著上風,看到有人攔阻很是憤怒。無心那邊也十分的不滿,一心想雪恥,卻被擋住,嚷道:“你幹什麽!別擋我的道,不然我連你一塊打!”
這鄒先生不無威嚴地對無心道,“回頭有的是時間,現在先抓住他們要緊。要活的!不能耽誤了我們的任務!”
無心非常不滿,剛才被熊斐擋住一次,這又被這個老頭子擋住一次,肺子都要氣炸了。但無奈自己級別低,所以也無話可說,除了恨得咬牙切齒也沒別的辦法,隻得再一次放過她手中的獵物。
丁馳俊也有點不服,他總想試試用自己的武功對付一下魔法。覺得如果躲閃及時,進攻得當,能大獲全勝也未可知。可牧牧一把就將他拉了回來,倆人背對著背,麵朝外對著敵人,牧牧趁機小聲訓斥道:“別逞強了!你給我老實呆在我身邊,我們必須合作!找機會突圍!”
熊斐那邊早已對手下這幾個擅自行動的人忍無可忍,厲聲吼道,“無心,你忘了首領的交代了麽?!要活的。你怎麽總是意氣用事!還不退下等我的命令!”
牧牧心裏暗道:他終於要出手了,也好,就讓我見識見識黑翼幫這高手的本事。
隻見熊婓不慌不忙,向前走了幾步站定,左手的食指與中指並攏,從指尖上傳來了一股冰冷的氣流。這氣流竟緩緩的聚集在一起成了一把劍一樣的兵器,不同的隻是這把劍有很多的劍尖,似刀非刀比刀長,似劍非劍比劍寬。劍峰看上去亮閃閃的十分鋒利,而且寒氣逼人,很顯然用上了元魔力。
“逆鱗劍?”牧牧有些吃不準。就想看得更仔細些,可看著看著不知為何,突然自覺渾身無力,就覺得那把劍似乎是世上最好的珍寶,讓它神魂顛倒,不知不覺就想往前湊。
“喂!牧牧,你上哪去?!”丁馳俊的驚呼讓牧牧一下子清醒過來。
牧牧一驚,渾身一抖:“該死!竟然中了他的迷魂術。。。”
熊斐冷哼了一聲,“哼!凡是有人注意到這把劍,便會立即被深深地吸引住,無法自拔。便宜了你們反應過來了!”
丁馳俊玩心又起:“那,大俠,您這劍叫什麽名字啊?”
“哼哼,不告訴你們,你們自然是不懂,這可是我的獨門絕學:迷魂逆鱗寒冰奪命劍。。。。。。”熊斐驕傲的宣布。
剛說到這裏,丁馳俊撲哧一下就樂出聲了:“哪有人給自己的劍起那麽長的名字啊?!”
“住口!”熊斐一聲斷喝,接著忿忿地說道,“要不是當年我師傅說我心術不正,無論如何不肯傳我他的逆鱗劍,我也用不著花幾十年的功夫自己苦心鑽研。現在終於練成了這把隻有我才能操縱的迷魂逆鱗寒冰奪命劍,我。。。”
“哦,原來你心術不正啊?”丁馳俊故作驚訝。
“你。。。。。。”熊斐臉一紅,“小子你害我說了什麽!”
丁馳俊一臉冤枉:“我可什麽都沒說,是你自己說的啊!”
“廢話少說,讓你嚐嚐我的迷魂逆鱗寒冰奪命劍的厲害!”熊斐怒道,提劍就要衝過來。
“不對不對,是逆鱗迷魂冰寒奪命劍!”丁馳俊接話道。
“哎,錯啦,是逆鱗冰寒迷魂奪命劍!”壽閬在圈外更正。
無心跟壽閬鬥口已經養成習慣,一聽此話一時間也忘記了眼下是什麽情形,跟著叫道:“非也非也,是奪命迷魂冰寒逆鱗劍!”
熊斐被自己隊伍裏這兩個家夥氣得頭上青筋暴跳,眼睛猶如兩道利刃掃向了壽閬和無心。倆人驚得脊梁溝冒涼氣,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多嘴,忘記了立場,登時不知所措起來。鄒先生乍看之下麵無表情,嘴角也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熊斐幹咳了兩聲,又轉向丁馳俊和牧牧:“剛才是你們僥幸逃脫,這次可沒有這麽好的運氣,看招吧!”
未見他出手那把劍便已經刺到了丁馳俊二人麵前,他們忙不迭地避開。劍是躲開了,但纏繞在劍上的元魔力,冷風淩厲,刮得丁馳俊的臉上皮膚生疼。剛避開劍鋒又橫掃過來。丁馳俊和牧牧又躲開。熊斐的劍法不錯,加上用了元魔力,一把劍舞的上下翻飛,不多小心還真的很有威脅性。
幾個回合後,牧牧心想,黑翼幫看來也有能人。沒想到他的魔力已經強到了這種程度,居然能做到劍人合一,元魔力如此強硬,又跟劍氣纏繞,果然不是等閑之輩。還好找回蔻之後我的能力增強了許多,才得以避開他這些招數。但是一直躲避絕不是辦法,最好的防守方式就是進攻。於是牧牧也叫足了元魔力,雙掌輪圓,施展開烈焰風波旋,化解熊斐劍上的冰寒之術。丁馳俊再找機會用他的短匕首破熊斐武功上的招式。兩人互相關照著對方的弱項,又保護著自己,配合默契,眼見著熊斐不敵。
突然牧牧耳邊聽到丁馳俊叫:“牧,牧,牧牧。。。”
牧牧聽到這聲呻吟大驚,以為丁馳俊法力不如自己,躲避不及而受了傷。正著急時,丁馳俊卻又接著說道,“我,我,暈了。。。”
原來丁馳俊隻顧著盯著劍攻擊和防守,卻忘記了敵人的劍還有迷魂術的功能,人已經暈暈乎乎的開始東倒西歪了,最近的幾次躲避,幾乎都是本能反應才躲開。還好尚未完全迷失,還知道呼救。
饒是在這種緊急情況,牧牧還是被丁馳俊搞得哭笑不得。但它轉念一想,的確不能這樣下去了,再這樣耗下去,敵人人多勢眾,自己的精力遲早也會被用完的。可還未等它想出解脫的方法,黑翼幫的其他人便等不及了,也不等熊斐的命令,一擁而上。熊斐這時趨於敗勢,見各人齊來進攻便也不阻攔,於是各種兵刃和魔法紛紛招呼了過來。
丁馳俊與牧牧很快的有點手忙腳亂,漸漸落了下風。壽閬和無心也越逼越近,魔法混著兵器越發越快的攻擊過來。牧牧隻得不停的邊躲避邊用元魔力設保護屏和防護用臨時結界,阻擋著敵人。丁馳俊的摯愛兵器炎靈刀也沒在身邊,手頭隻有一把半尺長的匕首,目前也隻能用它來抵擋兵刃的進攻。沒多久丁馳俊和牧牧的額頭也都見了汗水。
忽然,從壽閬的身後傳來一聲嘶啞的吼叫,緊接著沒等眾人看清楚怎麽回事,便聽到“噗”的一聲響過之後,一大團黏糊糊的黑紫色毒液就噴在了壽閬的背上。毒液飛濺開來,無心躲閃不及也中招在臉上,僅僅一小滴,可也立即燒灼得她連聲的慘叫不止。壽閬更是悲慘,大量的毒液都在他身上,背部的衣服一下子就爛光了,毒液腐蝕得皮肉吱啦的作響,並且迅速腐爛起來。周圍的空氣裏霎時間彌漫著一股皮肉腐爛的腥臭氣味,令人作嘔。熊斐和鄒先生身手敏捷,迅速跳出圈外躲開了,所以沒事。丁馳俊和牧牧有防護結界保護所以也沒事。可受傷的那兩個人就慘了。
“是。。。是誰?!”壽閬一邊質問一邊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
無心也勉強從痛苦中睜開一點眼睛像毒液襲來的方向看去,“是。。。。。。瘤蛙!它竟然沒死!當初讓你多打幾下,你不聽,現在好了!解藥呢?解。。。。。。藥在哪裏?”
壽閬已經奄奄一息,:“解藥在。。。。。。在。。。。。。它。。。。。。背叛我,畜。。。。生!我饒。。。。。。不了。。。。。。”
瘤蛙的毒迅速吞噬著壽閬的生命。即便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也承受不了這樣大量的劇毒,話未說完,也來不及拿解藥自救,便直挺挺的死去。
壽閬剛死便又傳來了“噗通”的一聲悶響,大家不約而同的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卻見那鬼域瘤蛙也趴在了地上沒了呼吸。看來它是用盡了自己最後全部的毒液與體力。本來就受了重傷,現在又如此的消耗自己,自是撐不住了。
牧牧望著瘤蛙的屍體,十分的痛心。不管是靈獸還是魔獸,在跟主人簽訂契約之後一般都會堅守到底,變節甚至反噬主人的事情極少發生。想必瘤蛙在生前飽受傷害,如今知道自己反正也命不久長,還不如報仇雪恨,不留遺憾的離開。同時牧牧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為在一群魔獸中,一個魔獸反噬了主人的話,通常剩下的魔獸也會因此暴走,不知掉是受契約者的死亡氣息還是首先暴走的魔獸的情緒影響。難道,今天也會是這樣麽?
丁馳俊不解的望著神情恍惚的牧牧,以為它又被熊斐的迷魂逆鱗寒冰奪命劍所迷惑,剛要喚醒它, 突然一陣狂風吹過。黑翼幫的魔獸收割者、紫血蝙蝠和噬魂鷹幾個會飛的魔獸,正瘋狂地拍打著翅膀急急地騰空而起,在空中盤旋嘶吼著。牧牧也馬上回過神來,拉著丁馳俊迅速的避到了一旁的灌木叢裏。
“怎麽了?”丁馳俊懵懂的問。
“噓!看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他們在劫難逃。。。”牧牧像是自言自語地回到。
牧牧的猜測果然是對的。剩餘的四頭魔獸目睹同伴鬼域瘤蛙的死去,立即便跟瘋了一般紅了眼睛,不顧性命地朝著黑翼幫的人衝去。鄒先生見勢頭不妙,早早就跳出圈外觀望,也沒有絲毫要幫忙同夥黑翼幫的意思。霎時間,慘叫聲、嘶鳴聲、打鬥聲混合在了一起。時不時有血光迸現,場麵十分慘烈。
可是這場惡鬥很快便結束了,塵埃落地之後,隻見到一個人影勉強站立著,原來是熊斐。熊斐肩頭和臉上受了點輕傷,但衣服撕破了好幾處,看起來很是狼狽,但還算鎮定。從懷裏取出解毒藥,服下一部分,塗在傷口上一部分。
可地上橫躺豎臥了一片,連人帶獸。丁馳俊小聲道,“牧牧,好像魔獸們都。。。”
牧牧勉強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問道,“還有誰麽?”
“啊哈!是那個惡女人!”丁馳俊一提起無心就來氣,不禁提高了聲音,“不知道是毒發身亡還是被反噬而死!”
熊斐耳音很好,聽到他們的對話聲音,一個跳躍就竄了過來,大笑:“你們在這裏呀!也罷!如今我也管不得那許多了,搶到寶物最重要,你們就拿命來吧!”
他這次是真的急了,那把劍也隨著他的情緒轉變而厲害了許多,招招都朝著要害,迷魂逆鱗寒冰奪命劍的冰寒之術的強度也暴漲了幾成,一時間竟逼丁馳俊和牧牧手忙腳亂。
一盞茶的功夫後,丁馳俊有心無力,雖然他盡量控製不去盯著那把帶迷魂術的劍,可難免要掃上幾眼,勉強控製著自己的心神不散。手裏的兵器也不是很順手,攻擊力不理想。很快情緒上就變得焦躁起來。人在緊要關頭最忌諱就是慌了手腳。牧牧隻好一個人看顧自己和丁馳俊,隻有防守的份沒有攻擊的機會了,而熊斐卻越戰越勇。突然,牧牧一個疏忽,躲過了脖子卻被一劍刺穿了肩頭,跌坐在地,血流如注。
熊斐大喜,迅速跟進,對著牧牧的頭顱狠狠的拍出了一掌。丁馳俊想救也來不及了,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嚇得丁馳俊一聲大叫:“牧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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