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隨筆者，重在隨也。

很少寫這樣的文字，因為隨筆，擔心自己把握不住思路，隨著隨著就把自己也給丟了。


文/吳黽


隨著心情，筆走龍蛇，不知道具體該寫些啥，也不知道該啥時候收筆，想到哪兒寫到哪兒，寫到哪兒，算哪兒。我的淺見，抑或，一個台階，給自己。

這個城市的天氣很怪，四月份還會下雪，前幾日最高溫度才十餘度，轉瞬間就變成了三十多度，比如今日。借用IKEA的一句廣告語，Suddenly It’s Summer! 誠然。

春天總是很短暫，來不及看花開，花就謝了；來不及看樹新，樹就綠了；來不及看冰消，水麵就開始蕩漾。就像一段感情，來不及細細體味，一切都已在夢裏。

倉促之間，就是夏天了。夏日的清涼，我也喜歡，隻不過，這樣的清涼，夏日裏很少。因為很少，所以喜歡。喜歡的東西，往往都很難得到，或者很難持久。想說什麽？其實，你應該能懂。我不想說得太明白，或者，我根本也說不明白。

夏天的感受，印象最深的可能就是悶熱與潮濕。躲無處躲，藏無處藏的那種煩躁與不安。當然，夏日裏也有很多迷人的景色，包括你穿裙子的樣子。我依然能看到夏日的形形色色，卻再也看不到——你，和你的吊帶裝，百褶裙，連同你的笑容，燦爛如昨？

又到了吃西瓜的季節，特別脆甜的那種；又到了吃葡萄的季節，特別汁多的那種；還有那酸酸的楊梅，新鮮的櫻桃，以及我愛你的一顆心。沒有我，夏天依然會來；沒有我，誰給你挑瓜摘果？會有的，一切都會再有的，就像麵包，其實，有時候人不過就是一塊麵包，放在不同的盤子裏罷了。

喜歡夏天還有一個理由，就像喜歡一個人，也總會有個理由，哪怕這個理由出自生編硬造。喜歡到夏日的水邊漫步，涼爽而又安靜。你就像那湖水，而我，就是一段被衝垮了的岸堤。水流走了，而湖仍在，我在這裏守著，守著殘缺，守著幹涸。哪怕沒有水，她依然是我心中的那個湖，因為，她曾經在我內心蕩漾過，瀲灩過；哪怕湖之不湖，畢竟她曾是我生命中一段美好的回憶，永難磨滅。

說起夏日，想到了感情。夏日的火熱，早晚會在秋寒中消逝，就如同感情的熾烈，也終歸會在麻木中迷失。夏日，可以在輪回中再生，年複一年；感情，一旦走了，拾都拾不起來，恰似那融化了的堅冰，水一樣的感情，水一樣的變化無形，也無常。

其實，這邊的夏天很好，天總是很藍，喜歡和朋友小聚，在夏日的傍晚，在某個朋友家後院的DECK上，支起燒烤爐，烤牛排，烤雞翅，也烤蔬菜，大快朵頤，其景欣然，其境怡然，不亦樂乎。我喜歡吃肉，你喜歡吃草，所以我很胖，所以你很瘦，所以我們其實不屬於一類，所以我們隻能分手，這或許就是冥冥中的天意。我恨不得把我自己架在火上去烤，而你卻無動於衷，因為，你不喜歡。

生活在這邊土地上，人們都很悠閑，夏天是最好的一個季節，因為，可以去釣魚，可以去郊遊，可以去野餐，可以去河邊打沙排，也可以去湖邊玩露營。人們為了更充裕得享受夏日的陽光，所以有了夏時製，人們為了更愜意得領略夏日的激情，所以，很多人選擇在這個季節休假，公司下班很早，店鋪關門也很早，這一點跟國內似乎很不一樣。賺了錢就要去享受，為了享受，自然可以暫時少賺些錢。

很多時候我都會困惑，這裏的商店，不管大小，為什麽總關門那麽早？跟錢有仇？賺錢有夠？朋友告訴我，因為賺錢並不是生活的全部。在國內像風車一般疲於奔命的我，來到這裏，總是難以習慣，難以習慣這種灑脫，難以習慣這種悠閑。可能也是我太過悠閑的緣故罷，因為我沒有工作，在這裏。錢是賺不完的，隻要你想賺，所以，也請你適當地放慢自己的腳步吧，你會賺錢，你會工作，但也需要學會生活，有滋有味的生活。

隨筆，寫著寫著就跑題了，或者有題可跑麽？寫一些不知所雲的文字，無非是給自己找一個露麵的理由，因為，有點兒想沙子，想把盞，也想這個家。（完）

（200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