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喝奶，誰在吃草？

誰在喝奶，誰在吃草？

文/吳黽

我想大家都知道這樣一句話，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當然這是指牛啊羊啊等產奶類的動物，但說這句話的目的卻是為了讚揚人——隻知奉獻，不求索取的好人。

翻看新中國的曆史，改革開放以前，這樣的人和事例都有很多，那個時候的人在我們現在看來或許都有點傻，因為他們好像腦子裏隻有集體，沒有個人，隻有別人，沒有自己。所以他們吃草也很坦然，不但坦然也很欣然，欣然得為了社會和國家盡其所能地擠出自己全部的奶，也就是所有的能量。

那個時代的人在物質上或許十分匱乏，但在精神上卻是無比富有，至少他們活得很充實，也很真實。反觀現在的我們，貌似很富有，但除了錢，還能剩下什麽？我們真地很富裕了嗎？跟以前比，或許是，至少很多人的生活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改善。但我們又不得不承認，社會財產的分配並不是那麽得均勻與協調。鼓勵一小部分人先富起來沒有錯，關鍵是那些先富裕起來的人在幹些什麽？還有前仆後繼的一切向錢看的致富大軍？他們的意識裏還有多少非錢的因素？

為了賺到錢，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這也就衍生了很多值得我們深思的問題。以前的官員，他們習慣於稱自己為公仆，現在呢？他們或許也打著為人民服務的旗號，卻幹了很多中飽私囊的罪惡勾當。以前的他們熱衷於“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而今呢？天天喝奶的是他們，吃草的卻不知道是誰了。或許他們心裏也清楚誰在吃草，隻不過那好像跟他們關係不是很大，反正他們不用那樣，所以也就習慣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幹脆你吃你的草，我喝我的奶。隻不過這奶又是從哪裏來的呢？不知道他們想過沒有？

 資本家為了積累原始資本，瘋狂榨取勞動工人的血汗，以前我們好像隻能從書本裏讀到這些知識，而今我們卻能從現實生活中切身感覺到或者在周邊的事例中發現一些類似的影子。我確實不清楚這是社會的進步還是倒退。經濟發展了，老百姓誠然都得到了一定的實惠，但這種實惠跟那些商業大亨或者官場巨貪比起來，頂多也隻能算是小恩小惠了。人家吃的是肉，剩給我們的是湯，即便是肉湯，估計也得加入很多水，否則恐怕也無法解決粥少僧多的局麵。

我們並不鼓勵有錢的老板開粥場，發慈悲，施救濟，因為我們好歹還都有口吃的，哪怕隻是草，畢竟沒有餓肚子，況且他們的買賣幹大了，也說不準能讓我們有喝上奶的那一天。共同致富是我們美好的理想，雖然最後的結果可能是一部分人大富，更多的人隻能是小富，但隻要都富了，大小應該不是一個問題，至少不會是很激烈的矛盾對立。可是，理想畢竟隻是理想，它離我們的實際還有很遠的道路。在這個過程中，為了讓一些人先喝到奶，我們也隻能先忍耐著，吃草也要供養著他們，為的是日後的某一天他們能給我們帶來希望和享受。

 不過，可能有人會發問，憑什麽讓他們喝奶我們卻吃草？憑的就是機會，就是智慧，就是勤懇，當然也有運氣。靠著自己的勤勞，靠著自己的學識，靠著對市場經濟的敏銳嗅覺，這樣的喝奶理所應當，至少在現在這個年代，他們可以理直氣壯，他們也算是實至名歸。跟成功的商人比起來，有些人的發家致富，包含著太多的黑幕，有些黑幕我們老百姓永遠也搞不清楚，弄不明白。或許我們心裏也能琢磨出個大概，但我們通常也隻能是無能為力。那些人高高在上，那些人喝奶的時候我們一般也瞧不見，我們隻能從他們的肥頭大耳簡單地推斷，吃草的人不會有這樣的麵相。

 這些人甚至比奸商還令人氣憤，這樣的人對社會本質的危害比假貨還要大。原以為他們應該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結果卻是奶喝的不少，擠給老百姓的隻有草。為官不與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當然他們絕對不願意回家去賣紅薯，因為靠賣紅薯顯然無法保證天天喝奶的待遇與日子，雖然他們當中很多的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回家，因為他們無所作為，沒有給老百姓帶來應有的實惠和利益。他們占著茅坑喝奶，為的是給自己給自己的親朋好友創造方便。為官一方，在任經年，不作為那算是好的，如果能夠做到不貪不汙，我們就應該值得萬幸！？（完）

（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