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回家

文/有勁兒沒處使  （吳黽是此id的馬甲）

我走在清晨六點無人的街帶著一身疲倦/昨夜的滄桑匆忙早已麻木在不知名的世界/微涼的風吹著我淩亂的頭發/手中行囊折磨我沉重的步伐/突然看見車站裏熟悉的畫麵/裝滿遊子的夢想還有莫名的憂傷/回家的渴望又讓我熱淚滿眶/古老的歌曲有多久不曾大聲唱/我在歲月裏改變了模樣/心中的思念還是相同的地方

那刻著我的名字年老的樹是否依然茁壯/又會是什麽顏色塗滿那片窗外的紅磚牆/誰還記得當年我眼中的希望/誰又知道這段路是如此漫長/我不在乎有沒有夢裏的天堂/握在手中的票根是我唯一的方向/回家的感覺就在那不遠的前方/古老的歌曲在唱著童年的夢想/走過的世界不管多遼闊/心中的思念還是相同的地方

這是王傑的一首歌，當我定下來回家的機票，熟悉的旋律就一直在我耳邊縈繞，伴隨著我的激動，也伴隨著我的無眠。

回家，僅僅兩個字符，卻背負了太多的歲月與滄桑。家在哪裏，家在心中。這是我漂泊在外時給自己的安慰與告誡。我知道，家遠在萬裏之遙，我也知道，隻要我心裏一直想著，家就在我落腳的每一寸土地。

離開家的日子愈久，對家的思念也就愈濃。隔山隔水的思念，是家對我的牽掛，當我踏上回家的路，家是我眼前的一盞燈，照亮我的歸途。家有多遠？其實隻是二十幾個小時的行程。跨越了白天與黑夜，卻跨不過我心底的那份沉甸甸的期盼。

記憶
是矗立的路碑
在每一個十字路口
搖曳著媽媽的叮嚀，爸爸的囑托
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隨著飛機的呼嘯，我加快步伐度過了新的一天，這一天沒有24個小時，這一天我等了許久，我盼了好長。飛過了廣袤的原野，飛過了連綿的雪山，飛過了浩淼的大洋，當熟悉的土地在視野中展現，我的心蓬勃著，似是回到了初戀的季節，有一分忐忑，也有一分期待。不知道家裏現在變得怎樣，也不知道爸爸媽媽是否真如他們在電話裏說的那樣一切安好。離家越近，回家的心情也就越迫切，隻是，當飛機從老家的上空飛過的一瞬間，我無法跳出機艙，還非要捱到首都，捱到終點。

人頭攢動，很久沒有看到這麽多的人了。熙熙攘攘，行色匆匆，都是很忙碌的樣子。或許是自己已經不太習慣於這種喧鬧與嘈雜，我有點見傻，不知該以怎樣的表情來走出海關，來麵對自己的親人。怯生生地，我推著笨重的行李車，在無數仿佛相似的麵龐裏我搜尋著我的希冀與盼望，那就是——歲月染白了鬢發，卻擋不住期待眼神的我可親可敬的父母。北京機場不相信眼淚，於是我搓著雙手，把我的笑容第一個遞送到父母的麵前。我再也不是那個調皮的孩子了，但我依然在今天找到了兒時的感覺，我握著媽媽幹燥的手掌，我仿佛握到了家的溫暖，爸爸拍打著我的肩膀，仿佛帶給了我全世界的幸福。

高速路上的車開得瘋狂，我確實感覺到一種恐怖，這就是經濟發展的速度吧。回到家裏，依然是離去時的樣子，但那種久別後的感覺卻有些不同。摸摸這裏，看看那裏，熟悉中又透著新鮮。旅途的疲憊在噓寒問暖中被拋得老遠，我突然意識到，故土家園竟是那麽得實際又難舍難分。吃著媽媽親手包的餃子，在滿口留香中我體味到了母親的關愛，也找回了很久未有過的親情。爸爸還是一如既往地少言寡語，但眼裏流露的不僅僅是打量，更多的是喜悅與寬慰。在我這樣的年紀，還勞累年邁的父母為我擔心，為我牽掛，也許真是不孝。但既然回來了，就把那些灰色的歲月暫時拋到腦後吧，我要盡情享受這份回家的美妙感覺。

我知道，回到家裏，也可能比以前還要忙碌，忙碌應酬，忙碌呼朋喚友。真正呆在父母身邊的時間又能有多少呢？我倒著時差，痛苦中我思考著自己的將來，也想著故友與新知。我有很多的約定，在我回來之前就已經有了謀劃。我要一個一個地去兌現，我也不知道要在哪天才能把我的身心完全地收攏到這個家，或許我已經安於這種遊走。雖然家是一個能遮風避雨的港灣，但世界畢竟還是要自己去親身闖蕩的，所以家既是一座老屋的表象，也是一個守侯的概念。在家的天地裏，我收獲著溫馨與問候，也知道過不了太久我仍然要遠行要離去。這時的家，也許更象是一個免費的加油站，等我把思念的油箱加滿關愛，也就意味著我再次征程的開始。

其實在國外的時候，真的感覺網絡就象一個家，尤其是這裏——姚明論壇。這裏有很多可愛的兄弟姐妹，這裏有很多值得自己珍惜值得自己結交的現實世界的好人。沒想到僅僅為了回家，幾天沒有來這裏，沒有碼帖子，結果竟然在幾個版麵都找不到自己了。既感到一點點的悲涼，同時也為這裏的繁華而欣慰而歡喜。借著回家這個話題，我也順便在生活區重新報個道，希望大家還能記得我。

想一想，我也許就要實現那些願望了，跟喜子喝酒，跟B2會麵，去獨來獨往妹妹那裏去蹭飯，還有點冰許諾要請我吃皇城老媽的。隻是，喜子那裏不知道準備的是好酒還是獵槍？也不知道B2什麽時候也要遠行？更不知道來往妹妹是否會歡迎我的拜訪而大秀廚藝？最令我擔心的還是點冰小妹最近心情一直很低落，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她高興一些？

踩踩石依然調皮搗蛋？每次看他的跟帖都會引發我會心的微笑，他象雨後的陽光帶給我家一樣的溫暖與歡心。泡泡糖依然四處嘎嘎？這個鐵杆姚小妹忙完了自家也忙活著大家。冰雪罹岸依然冷冰冰？其實我完全感受不到冰雪的冷酷，如果你看不到這一點，那也隻能說明是她的柔情你永遠不懂。靜靜的依然安靜如水？MSN我加好了，你有時間我也有時間了。愛簡單依然那麽簡單？如果真簡單就不要考研了，況且在國外讀研一年就可以拿下，不會象國內那麽複雜的。咕嘟依然沒有冒泡？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咕嘟咕嘟的水聲了，長過我回家的路，你還好嗎？大江東去水常東？大江的啤酒喝得太多，都成江成河了，不過真地很想跟他整點白的，不知大江意下如何？一夢依然有一笑？好夢多了，笑容也就多了，笑容多了睡得也就香甜了。明明是夢依然夢話連篇？在夢裏也能溫習一下曆史，這樣的夢不知何時能輪到我？看來也隻有托明明的福了。怪俠飛揚依然怪談怪論？看了老怪的幾個帖子，趁我不在，他還真的正經起來了，繼續飛揚啊。真實的謊言依然謊話無邊？很想聽真謊說幾句真話，不過現在連謊話他也不怎麽說了，莫非醞釀著要一鳴驚人？無劍依然勝過有劍？劍氣太盛是會傷人的，你看我都不敢到技術區胡說八道了，不過在生活和雜言我也過得很開心，希望我們在這裏能常見麵，什麽時候你能回來咱們也能在一起把酒論劍？

家，我終於回來了。無論我怎樣的容顏，你的懷抱都是我永遠的眷戀。無論我飛得多遠，那根長線一直牽在你的手裏，日日夜夜，歲歲年年。（完）

（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