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不開的情感方程式

解不開的情感方程式

文/吳黽

方程式，現在一提到這個詞我還會頭疼，可能是從小數學就學得不好的緣故吧。因為解不開那些方程式，我沒少挨老師的批評，同學的嘲笑，以及自我的嫉恨。方程式在我如今的腦海裏，也僅剩下了兩個符號，X與Y，其它的真是回想不起來了。

方程式已經讓我夠沒轍的了，如果再在前麵加上個定語——情感，那就不單是頭疼的問題了，幹脆點兒承認，那就是無解。雖然明明知道無解，但還必須要硬著頭皮去嚐試破解，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想打光棍。數學意義上的方程式解不開，頂多也就是考不上大學，耽誤也隻是耽誤自己的前程；但情感意義上的方程式如果解不開，那就要耽誤下一代了。

感情的問題絕對算得上是人生的頭等大事，過去光聽說過“人生幾何”的講法，沒想到現在的人比古人還聰明，鼓搗出來一個“情感方程式”，是不是以後我們再發感慨，就要扯著脖子高喊“人生方程式”了？不管怎麽說，這道題都要刻苦去鑽研，即便點燈燒臘也要堅持。一旦產生畏難的情緒，或者半路打退堂鼓，後果勢必會很嚴重。考試不及格或許還能被人原諒，但打一輩子光棍恐怕連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難而上是我們的優良傳統。在這道情感方程式麵前，我選擇了鍥而不舍。因為我清楚自己的處境，因為我沒有退路。考不上大學，至少我還可以回家去種地，或者做個小買賣什麽的。但感情問題不解決，我上對不起祖先，下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孩子，那樣大概也就不會有孩子了。

找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很容易，但找一個也同時喜歡自己的女孩子卻比較難。就算條件滿足，找到了這樣一個可心的人，但要真正走下去，走進結婚的殿堂，走向攜老的百年，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那還需要麵對多少難關，多少坎坷，多少的折磨與考驗？

都說女孩子的脾氣善變，像六月的天氣，陰晴不定。頭裏還柔情蜜意，轉瞬就梨花帶雨，真應了那句話，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別猜，猜確實也很難猜得著。一會說，想著晚上給我打電話哦。過不了多久，她可能就會改口，你今後再也不用給我打電話了，因為她不知什麽原因就傷心了，就生氣了。如果你信以為真，不給她去電話問好或道晚安，那你離挨收拾也就不遠了。她肯定會說，你心裏沒有我，你不是真正地愛我，要不你怎麽不管我的死活，不問我的感受？聽不懂我話的真實含義？

這會兒功夫還跟你膩乎得如膠似漆，說什麽我愛你，愛得比天高，愛得比海深。轉臉因為你沒過腦子的一句話，或許立馬就給你個好看，我恨死你了。光恨還不行，還非要恨死。瞧這架勢，不明內情的人還以為你真幹出了什麽丟人現眼、忘恩負義的壞事來了。這或許就是女孩子的通病，無論愛恨，都能到死的程度。沒有點兒定力或許還真吃不住，沒有點兒經驗或許也抵擋不下來。她說恨你，其實是愛你，這不是無理取鬧，這隻是女孩子特有的表達方式。你要是腦筋不夠用，你說這道題你怎麽解？咬壞一筐鉛筆頭估計也是找不到答案。

結婚前的方程式或許還多少有些小兒科，差不多的男人大體也都能應付得過去，稍加努力或許還能得個高分。結婚後，好像是上了大學，男人為了應付高考已經是精疲力盡，或者黔驢技窮，一旦邁進大學的門檻，難免會產生懈怠的情緒，放鬆的念頭。混個六十分能及格也就可以交待了，獎學金一般也想拿但卻不是非拿不可，沒了足夠的動力，所以就不思進取，所以就應付了事。於是，女管家就該給你出題了——情感方程式。小子，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前麵還說認識你真幸福，後麵就會說嫁給你真倒黴。今天還說咱們要好好過日子，也許到不了後天就會說這日子是沒法過了。抱怨你不做家務，不講衛生還是好的，懷疑你在外麵風流那就有嘴也說不清了。每個晚上都要考問你，你愛我嗎？你如果說那不是明知故問麽？她一準給你得出一個結論，你不愛我了，你是不是變心了？你是不是外麵有別的人了？如果你不吭聲，她又會下斷定，你心裏有鬼，你理屈詞窮，你默認——不愛我。為什麽就不是默認還愛呢？反正你永遠也搞不懂。你如果說我還愛你，她也會找出語病，為什麽加個“還”？是不是迫不得已？是不是也會不愛，隻是時機未到？這個時候你隻能暗中慶幸，幸虧說的是“還”而不是“也”，否則就真要雞飛狗跳，永無寧日了。

這個世界的誘惑越來越多，感情的問題也就越來越複雜。外遇，婚外戀，一夜情，這些突然冒出來的詞匯，也進一步加大了情感方程式的難度。原本一個女人還擇掇不清，如果再有第二個，那就更加得糾纏無緒了。她擔心你，其實你也擔心她。這個命題，以我的能力是隻能放棄了。對數學精通的人，解題是一種享受，或許還是消遣，對我這個不開竅的人，解題就是遭罪，就是一生的情債。到了現在，我不得不承認，原先隻是以為自己不擅長數學，怵頭不過是解不開上學時的方程式。如今我終於明白了，情感這道方程式，即便我是很用功也很用心，但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上學時方程式不會解，你還可以請教老師或同學，但情感方程式，會與不會，別人也幫不上多少忙，關鍵還要靠自己。解不開，也隻能認命，您哪也就在裏麵盡情地遨遊吧。（完）

（2005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