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事黽談
碎碎念 ——給自己的一份紀念
正文
那一夜，你給我的不止溫柔
文/吳黽
那是一個飄雪的冬末，就在樓下的那條裏巷，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對我的恩賜，你似雪花一樣，不聲不響，佇立在潔白的雪地上，輕輕地摁響我的門鈴。你告訴我，你是他的朋友，剛從國外回來，帶來了他的消息，也帶來了我的絕望。
我讓你上來坐坐，你卻多少有些慌張。你把保重留給了我，你說，你剛回來有點匆忙。在我恍惚的意識裏，你是否是那棵救命的稻草？我隻記住了你的名字，還有你家裏的電話以及尷尬的笑，在雪夜裏點綴著空曠。
在一個初春的午後，我撥通了你的電話，電話的這頭兒是我莫名的躁動，在電話的那一端是你些微的緊張。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會突然對寂寞失去抵抗？在你的猶疑中最後我還是撿拾到了我的不太光大的成功和你的左右為難的勉強。於是，我們相約在那個新建的廣場，那裏有新栽的泡桐，那裏有春天的綠意與陽光。
你來了，映入眼簾的是你飄逸的長發，是你俊朗的麵龐，似是一縷春風，輕輕柔柔吹過來，是不是我的心扉早已經為你打開？從那個雪地上佇立的身影開始？不要指責我這麽快就選擇背叛，隻不過原有的牽掛早已經淹沒於那太平洋深深的無奈與心傷。其實，這也不是什麽背叛，這能算作什麽？如果是畫圓，那也隻是一個開始，第一筆總是會有些羞澀，總是會有些躑躅與不安。
你青春的笑容淹沒了簡單的寒暄，你不經意的掩飾卻融化了我經年的冰凍。苦澀的咖啡，帶給我的卻是甜美的回憶。在你噴吐的淡淡的煙霧後麵是你如孩子般純真的笑臉和那遊移的眼神。你叫我嫂子，我平靜地告訴你，現在用不著那樣了，在那聲嫂子響起的同時，是我心底瞬間的撕痛。你或許感知到了我瞬間的波動與心痛，因為你端著杯子的手在輕輕抖動。或許，你清楚那是苦笑，但我還是笑了，為了一個年輕真實的你，為了一個懵懂唐突的約會。
你訴說著你成長的曆程，你訴說著你在國外的學習和生活，或許那時的你隻有不停地說話才能遮掩你心裏的萌動與慌張。我靜靜地聽著，其實，你可知道，我原本更想傾訴，我的孤孤單單的日日夜夜，我的無盡無休的企盼與惆悵。你原本是一個我選定的傾訴的對象，隻是沒有想到，我的心在塵封許久後竟然會如此輕易地就閃現出一道縫隙，在你滔滔不絕的故事裏，在你詼諧幽默的敘述中，悄悄地為你，打開。
時間在有人陪伴，在快樂與激昂中總是過得那麽快。我邀你去吃西餐，你卻沒有因為你才剛剛從西餐的故鄉返回而拒絕我的提議，我感受到了你的善良，其實那已經是我早就不敢再奢望的一種感覺。車子在車流中隨波，我的心思卻像是被放飛的風箏，在車窗外忽東忽西的飄蕩，唯一慶幸的是，我還知道，鳶線，這個時候還握在我自己的手裏，隻是在心底湧起莫名的彷徨。
在有些迷離有些恍惚的燈光下，是輕柔舒緩的音樂在流淌。你問我想點什麽菜，我說，我隻想點一份自己想要的心情。於是，你又笑了，帶有幾分無邪，也摻雜著些許無奈。嗬嗬，開個玩笑，你不要介意哦。我用類似白開水一樣的言語驅趕著略微的沉悶與尷尬，其實，刻意的掩蓋不過是鴕鳥一樣的心態與舉動。我清楚，你也明白。侍應生的問詢打斷了我的解釋，也化解了你我的那點兒心照不宣。
還是來一些紅酒吧，你說你已經不習慣嗆人的白酒的味道。是啊，哪有吃西餐喝老白幹的？我莞爾一笑，你仿佛也卸去了偽裝。西餐館裏，好像都是追求情調的男女。我說，如果把這燈光都換成燭光或許就更好了。你說，自從中國的家家戶戶都用上了電燈，用蠟燭的確實是很少了，不過，在國外，在很多場合，很多節日裏，很多家庭還都保持著點蠟燭的傳統，或許也是一種懷舊吧。於是，我問你，你喜歡懷舊麽？你笑著點了點頭。
人這一輩子，總是有些東西不能忘懷，在懷念裏我們成長，在懷念裏我們成熟，在懷念裏我們變老，在懷念裏我們離開，這個曾經帶給過你快樂與憂傷的世界。無法忘卻不是頑固，也不是守舊，而是為了那一份逝去的曾經與感動。當很多人都已經隻習慣於向前看的時候，我確實沒有想到年輕的你竟然有類似我一樣的心態與情懷。
人們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其實，醉了的不是人，是心。酒隻是一個載體，一種媒介，在酒的縱容與成全下，我們可以借著酒勁兒把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想法勇敢地說出來。一個人說，一個人聽，這對我來說已經是那麽得遙遠。誰能沒有一點心事呢？隻是，很多時候，我們沒有機會，我們沒有對象，我們也沒有勇氣訴說而已。
有些往事，哪怕隻是輕微的摸一下，也會很疼。但窩在心裏不說，其實更痛，隻是沒有人知道罷了。有些傷口，處理好了或許不會留下疤痕；有些傷口，愈合起來卻是那麽得艱難。心裏藏了太多的回憶，被堵塞的其實不隻是心，還有夢想。在這樣的一個春天的夜晚，紅酒是我的催“話”劑，連綿的是我這兩年來所承受的煎熬與等待，是沒有任何美好回報的等待與折磨。在我的絮叨中，我沒有想到你竟是那麽得安靜與恬淡，你默默地看著我，眼神是溫柔的關心與慰藉。我是不是在企求同情？但你的認真，你的專注分明在告訴我，你是我最忠實的聽客。
西餐廳裏越來越安靜，隻有我和你還在堅持著，或許說是你一直在那裏堅持更確切些。飯菜有吃完的時候，話卻總也說不完。但總有打烊的時刻，不過這種久違的感覺卻仿佛是一直在文火上煨著，溫暖了我的全身，也溫暖了我結冰的心湖。你問我今天點的菜怎麽樣？除了謝謝，其實我也隻能再有一句話，今天你給我上了一道特別、特別好的心情，不是為了你的陪伴，而是為了你的堅持。
走出那個給了我溫暖的狹小的空間，拂麵的微風似是餐後的甜點，膩膩的也摻雜著一點點的清爽。突然間，我仿佛明白了什麽，原來我的世界也並沒有自己一直以為得那麽狹小，這不，路就在眼前麽，有春天的樹，有嫩嫩的枝芽，還有清新的空氣和你青春的微笑。我也回送給一個甜美的笑容，下麵咱們去哪？聽你的，這真的就是你的回答？！現在，終於明白，有些東西，在你不經意間得到，或許會更美麗。外麵的世界，無論你是否接觸或融入，其實一直都很精彩，隻不過以前是自己把自己一直給鎖了起來。我要真心的感謝你，因為，這一夜，你給我的不止溫柔與關愛......（完）
（2005年6月）
文/吳黽
那是一個飄雪的冬末，就在樓下的那條裏巷，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對我的恩賜，你似雪花一樣，不聲不響，佇立在潔白的雪地上，輕輕地摁響我的門鈴。你告訴我，你是他的朋友，剛從國外回來，帶來了他的消息，也帶來了我的絕望。
我讓你上來坐坐，你卻多少有些慌張。你把保重留給了我，你說，你剛回來有點匆忙。在我恍惚的意識裏，你是否是那棵救命的稻草？我隻記住了你的名字，還有你家裏的電話以及尷尬的笑，在雪夜裏點綴著空曠。
在一個初春的午後，我撥通了你的電話，電話的這頭兒是我莫名的躁動，在電話的那一端是你些微的緊張。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會突然對寂寞失去抵抗？在你的猶疑中最後我還是撿拾到了我的不太光大的成功和你的左右為難的勉強。於是，我們相約在那個新建的廣場，那裏有新栽的泡桐，那裏有春天的綠意與陽光。
你來了，映入眼簾的是你飄逸的長發，是你俊朗的麵龐，似是一縷春風，輕輕柔柔吹過來，是不是我的心扉早已經為你打開？從那個雪地上佇立的身影開始？不要指責我這麽快就選擇背叛，隻不過原有的牽掛早已經淹沒於那太平洋深深的無奈與心傷。其實，這也不是什麽背叛，這能算作什麽？如果是畫圓，那也隻是一個開始，第一筆總是會有些羞澀，總是會有些躑躅與不安。
你青春的笑容淹沒了簡單的寒暄，你不經意的掩飾卻融化了我經年的冰凍。苦澀的咖啡，帶給我的卻是甜美的回憶。在你噴吐的淡淡的煙霧後麵是你如孩子般純真的笑臉和那遊移的眼神。你叫我嫂子，我平靜地告訴你，現在用不著那樣了，在那聲嫂子響起的同時，是我心底瞬間的撕痛。你或許感知到了我瞬間的波動與心痛，因為你端著杯子的手在輕輕抖動。或許，你清楚那是苦笑，但我還是笑了，為了一個年輕真實的你，為了一個懵懂唐突的約會。
你訴說著你成長的曆程，你訴說著你在國外的學習和生活，或許那時的你隻有不停地說話才能遮掩你心裏的萌動與慌張。我靜靜地聽著，其實，你可知道，我原本更想傾訴，我的孤孤單單的日日夜夜，我的無盡無休的企盼與惆悵。你原本是一個我選定的傾訴的對象，隻是沒有想到，我的心在塵封許久後竟然會如此輕易地就閃現出一道縫隙，在你滔滔不絕的故事裏，在你詼諧幽默的敘述中，悄悄地為你，打開。
時間在有人陪伴，在快樂與激昂中總是過得那麽快。我邀你去吃西餐，你卻沒有因為你才剛剛從西餐的故鄉返回而拒絕我的提議，我感受到了你的善良，其實那已經是我早就不敢再奢望的一種感覺。車子在車流中隨波，我的心思卻像是被放飛的風箏，在車窗外忽東忽西的飄蕩，唯一慶幸的是，我還知道，鳶線，這個時候還握在我自己的手裏，隻是在心底湧起莫名的彷徨。
在有些迷離有些恍惚的燈光下，是輕柔舒緩的音樂在流淌。你問我想點什麽菜，我說，我隻想點一份自己想要的心情。於是，你又笑了，帶有幾分無邪，也摻雜著些許無奈。嗬嗬，開個玩笑，你不要介意哦。我用類似白開水一樣的言語驅趕著略微的沉悶與尷尬，其實，刻意的掩蓋不過是鴕鳥一樣的心態與舉動。我清楚，你也明白。侍應生的問詢打斷了我的解釋，也化解了你我的那點兒心照不宣。
還是來一些紅酒吧，你說你已經不習慣嗆人的白酒的味道。是啊，哪有吃西餐喝老白幹的？我莞爾一笑，你仿佛也卸去了偽裝。西餐館裏，好像都是追求情調的男女。我說，如果把這燈光都換成燭光或許就更好了。你說，自從中國的家家戶戶都用上了電燈，用蠟燭的確實是很少了，不過，在國外，在很多場合，很多節日裏，很多家庭還都保持著點蠟燭的傳統，或許也是一種懷舊吧。於是，我問你，你喜歡懷舊麽？你笑著點了點頭。
人這一輩子，總是有些東西不能忘懷，在懷念裏我們成長，在懷念裏我們成熟，在懷念裏我們變老，在懷念裏我們離開，這個曾經帶給過你快樂與憂傷的世界。無法忘卻不是頑固，也不是守舊，而是為了那一份逝去的曾經與感動。當很多人都已經隻習慣於向前看的時候，我確實沒有想到年輕的你竟然有類似我一樣的心態與情懷。
人們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其實，醉了的不是人，是心。酒隻是一個載體，一種媒介，在酒的縱容與成全下，我們可以借著酒勁兒把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想法勇敢地說出來。一個人說，一個人聽，這對我來說已經是那麽得遙遠。誰能沒有一點心事呢？隻是，很多時候，我們沒有機會，我們沒有對象，我們也沒有勇氣訴說而已。
有些往事，哪怕隻是輕微的摸一下，也會很疼。但窩在心裏不說，其實更痛，隻是沒有人知道罷了。有些傷口，處理好了或許不會留下疤痕；有些傷口，愈合起來卻是那麽得艱難。心裏藏了太多的回憶，被堵塞的其實不隻是心，還有夢想。在這樣的一個春天的夜晚，紅酒是我的催“話”劑，連綿的是我這兩年來所承受的煎熬與等待，是沒有任何美好回報的等待與折磨。在我的絮叨中，我沒有想到你竟是那麽得安靜與恬淡，你默默地看著我，眼神是溫柔的關心與慰藉。我是不是在企求同情？但你的認真，你的專注分明在告訴我，你是我最忠實的聽客。
西餐廳裏越來越安靜，隻有我和你還在堅持著，或許說是你一直在那裏堅持更確切些。飯菜有吃完的時候，話卻總也說不完。但總有打烊的時刻，不過這種久違的感覺卻仿佛是一直在文火上煨著，溫暖了我的全身，也溫暖了我結冰的心湖。你問我今天點的菜怎麽樣？除了謝謝，其實我也隻能再有一句話，今天你給我上了一道特別、特別好的心情，不是為了你的陪伴，而是為了你的堅持。
走出那個給了我溫暖的狹小的空間，拂麵的微風似是餐後的甜點，膩膩的也摻雜著一點點的清爽。突然間，我仿佛明白了什麽，原來我的世界也並沒有自己一直以為得那麽狹小，這不，路就在眼前麽，有春天的樹，有嫩嫩的枝芽，還有清新的空氣和你青春的微笑。我也回送給一個甜美的笑容，下麵咱們去哪？聽你的，這真的就是你的回答？！現在，終於明白，有些東西，在你不經意間得到，或許會更美麗。外麵的世界，無論你是否接觸或融入，其實一直都很精彩，隻不過以前是自己把自己一直給鎖了起來。我要真心的感謝你，因為，這一夜，你給我的不止溫柔與關愛......（完）
（2005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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