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媒體26日報道,朝鮮軍方宣布進入戰鬥準備狀態,半島緊張局勢再次升級,中國外交麵臨壓力。筆者認為,在半島問題上,中國應與美國有更深層次的合作。
筆者認為,中美之間並不存在爭奪朝鮮作為盟友的可能,因為中國在朝核問題上的立場和態度是明確的,即不以權力政治視角進行權力政治遊戲。中國主張與六方進行對等的合作,而不是與某一個國家結成同盟。
中美在朝核問題上的戰略合作具有重要意義。一方麵中美在朝核問題上的合作不僅具有可能性,也具有現實需要,同時這一合作的程度、深度直接影響到相關國家。長期以來,中美在朝核問題上的共同利益是半島無核化和半島穩定,兩者的不同隻是理念、程序和處理危機的方式。中國的對朝政策需要隨時而進,隨勢而變,但最好不要以喪失中國對朝影響力、中朝對立為代價,美國對朝政策也應更加積極和建設性,不能對問題表現出事不關己、冷眼旁觀的態度。顯然,未來中美在對朝問題上的合作對於化解和管控朝鮮核試後的危機將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
有一種擔心認為中美在朝核問題上合作會影響中國對朝關係和對朝影響力。這種可能性理論上存在,但短期內很難變成現實。如果朝鮮真的棄中就美,在戰略上就失去了選擇的靈活性,而美國將處於絕對主動地位,並將會在事實上完全將朝鮮控製於掌股之間。
因此,美朝合作有其限度。對於中國未來的對朝政策而言,既要維護與朝鮮的正常國家關係,盡力不使這一關係惡化,又要有能力使朝鮮改變其不斷核試的錯誤。筆者認為,中國仍將繼續推動半島局勢軟著陸,但必須讓朝鮮清楚,軟著陸不是容忍朝鮮不斷擁核和核試。要阻止朝鮮在錯誤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必要的施壓看來難以避免。從長遠看,還是需要持之以恒幫助朝鮮走向開放這一有利於朝鮮人民和地區和平繁榮的正確道路。
朝鮮一直在懸崖上走鋼絲,它對戰爭風險越強調,求和的意願越強烈。朝鮮一直在兩個極端快速轉換:以戰爭威懾求和平。這一策略的前提是,朝鮮一直相信其他國家比它更害怕和擔心戰爭。中美以及其他一些國家在共同應對可能的戰爭風險問題上的合作將有助於從根本上改變朝鮮這一重大誤判。
中國仍將繼續在朝核問題上發揮特殊作用,缺少中國的積極公正斡旋,美國也無法實現與朝鮮的真正和解。關鍵是美國不能趁虛而入,趁火打劫:以為可以利用中朝關係的惡化而從中漁利。如果中美交惡,朝鮮的戰略價值就會上升,所以朝鮮也許樂於看到中美之間出現一定程度的分歧。因為中美出現分歧,朝鮮則可以利用中美對彼此戰略上的擔心對中美兩國分別討價還價。
由此可得出結論:中美在對朝問題上合作有利於中國對朝保持特殊影響力,也有利於朝鮮與美國合作,還可加強中國與美國的全球戰略協作。換句話說,如果美國在東北亞放棄與中國的合作,繼續將中國作為戰略對手,中國從戰略上將無法排除另結同盟與美對抗的潛在戰略衝動,冷戰的隱患也難以消除。中國重新與朝鮮結盟,並向朝鮮提供核保護和安全保障的可能性也將始終無法根除。
所以,無論中國、美國還是朝鮮,各方加強合作才是唯一出路。朝核問題的根本性和長久解決必須在六方會談基礎上建立多邊安全機製,用地區安全的保障來換取所有相關國家的安全才能最終實現。
如果美國不下決心從安全保障入手解決問題,包括中國在內的其他相關國家是不可能解決這個問題的。美國並沒有天真到相信憑中國之力就可以解決朝核問題,顯然,在中美合作大局的問題上,美國不能推卸責任和轉移焦點。在美國作為主導方主宰這一問題時卻把根本解決朝核問題的責任推給中國,這是不現實的,美國用傳統聯盟方式控製著地區安全命脈卻要求沒有雙邊或多邊地區安全保障的中國對地區安全負全責顯然也是不恰當、不合理的。(作者是外交學院院長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