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123)
第二關是走路難。臨汾氣候幹燥,土質鬆軟。鐵輪大車在大路上來回碾來碾去,道路像鋪了一層麵粉似的,特別是城門洞口,灰土竟有一尺多厚,人走過時,灰土都進到鞋襪裏。下一陣雨,灰土又變成爛泥漿,比建設工地的爛泥漿還要厚些,而我們又沒有長統膠鞋。幸虧那時臨汾隻有牛車而沒有汽車。否則,汽車一過,它所揚起的灰塵將有幾丈高,它所激起的泥漿,也可達幾丈遠。人就不用在它後麵走了。想今天的臨汾,已改成柏油馬路,沒有這些問題了。
民大開出了一些什麽課程,已經記不全了。隻記得有徐懋庸主講的“帝國主義論”,聽的人特別多,還有閆錫山為抵銷共產主義理論而設的“物產證券”,“按勞分配”,許諾他在趕走日本帝國主義之後,也在山西消滅貨幣,發行“物產證券”。同學們都知道這不過是騙人的大雜燴,沒有多少人去浪費時間。那時聽課是自由的,可去可不去。不去聽課,就找些誌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寫文章,辦壁報,各種壁報,五花八門,從思想傾向看,有共產黨觀點的,有國民黨觀點的,也有托派觀點的,都可以自由張貼出去。由同學們自己教育自己。
在教授中,就有一個大托派張慕陶。有一天,同學們自發地組織起來,包圍了張慕陶的住宅,要進行搜查。並傳出消息說,搜查出許多箱彈藥、手榴彈。同學們越聚越多,竟把他的住宅包圍得水泄不通。閆錫山試圖派兵保護,也難以做到,形成了一個強大的“驅逐托派張慕陶”的群眾運動。最後,閆錫山不得不悄悄地把張慕陶送回西安,仍舊辦他的“抗戰與文化”雜誌。
閆錫山自己也試圖到民大講課、做報告。同學們出於好奇,想看一看他的尊容是什麽樣,根本沒有在意講的是什麽,所以今天也回憶不出來了。但從此以後,同學中便流傳著他的“軼事”,傳說他有一個怪癖,他保養身體不吃人參,單吃“陰棗”。傳說他雇了一些女奴,每晚發給紅棗一枚,讓置於陰道內泡濕泡軟,次晨取出連同陰道滴蟲一起獻他進食,謂之“陰棗”。我不知閆錫山是什麽時候死的,不知他延年益壽沒有。
由紅軍改編的八路軍,在同學們心目中,都是一些天兵天將,三個師都在山西前線,打擊日本侵略者。在臨汾有一個八路軍駐山西的留守處,設在劉村。學校應同學們的要求,組織全體同學到劉村參觀,留守處主任彭雪楓將軍接見了同學們,給同學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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