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我喜愛的同學
學校是我的新天地,是我的樂園。在這裏有我敬愛的老師和要好的小同伴。她們特別可愛,給我很深的印象。
我的同桌葉蘭
一年級我的同桌葉蘭,她是政府高官的千金。但表現不特殊。她長得秀美,高高的額頭,聰明高貴的樣子。課間她拉著我的手,一同去操場跳繩,拍球。
她說:“去我家玩吧,我有許多外國娃娃,是我爸爸從國外帶回來的,還有些稀奇的玩具。”
“我放學就得回家,回去晚了我媽著急。”媽不願讓我去有錢人家,怕人家怠慢我。
夏季的一天她說:“我家滿園盛開的花果,各式各樣的漂亮極了,去看看吧。”
我特別喜歡花草樹木,去了她家的花園。花園在樓的後院,見兩個花匠在工作。我們放下書包,跑到花前,滿目的奇花異草叫我驚呆了。我們兩人像蝴蝶和蜜蜂一樣,被甜蜜蜜的花香引入到花海之中。我們在花叢中穿跑著,尋找最美麗可愛的花。雖然兩個叔叔講了花名,我仍記不住,但是她們的美貌是忘不了的。
我不能在花叢中多留戀,想走了。葉蘭說帶我去花房。花房和屋頂是藍色玻璃的。裏麵有高大的闊葉樹和針葉植物。還有些從國外買來的名貴花。有的花真像假花。陽光透過藍色玻璃,和裏麵的綠色植物相輝映,好像大花房是個水晶宮。當我想像魚兒在裏麵穿來穿去。水真的活起來了。我害怕,拉著葉蘭跑出花房。記得小時候三叔和玉亭哥說我神經質。
我們還有許多值得回憶的紀念。我在等待那最深刻最難忘的,可是葉蘭第二年的開學沒有再來。如果她不是一個千金小姐,我會去她家看她。
第二個朋友王惠
我喜歡的朋友小王惠,她小巧玲瓏,聰明伶俐,活潑可愛。她家八口人,爸、媽和六個兄弟姐妹,她是老三。大哥哥十一歲,最小的妹妹六歲。她的媽媽每年都要生一個孩子。
“後來你媽媽怎麽不生了?”
“她生病了,如果生下去,現在我就又有五個弟弟妹妹了。多虧我媽生了病,不然叫我爸怎麽養活過來呀。”她慶幸地說。
王惠爸爸在小學教音樂課,工資微薄,生活不寬裕。可是這個家庭卻是一個溫暖快樂的家庭。王惠說她家有兩支樂隊,一支叫《小小合唱隊》,一支叫《小小管弦樂隊》,是她爸爸鄭重的取名。
合唱隊六個人從高到低坡度均勻,好像五線譜一樣,從高音階到低音階不越位,很有趣。爸爸認真賣力的指揮,隊員們奮力的唱,像似在舞台上一樣。管弦隊也很有趣,每人一手專用的樂器。最值錢的要算那支小號了。胡琴、六弦琴、簫、笛子,有的是她爸爸親手做的。合練時不是突然出個高聲,就是音調不準確。不是隊員的過,是樂器的毛病。她爸爸叫停,說等我再修理一下。
王惠對我說:“我大哥哥吹號,兩個腮幫子一鼓一癟的,累得滿臉彤紅。二哥拉胡琴搖頭擺尾,前仰後合的樣子,又好笑,又叫人看著不舒服。我小妹吹短笛的樣子特可愛。去我家玩玩多好。”
“我特想去,就是你家太遠了,呆不了一會兒就得往家跑。”
“星期天爸爸帶我們去釣魚捕蟹,可有意思了,你去不去?”
“不知道我媽讓不讓,回去問問再說。”
星期天釣魚的隊伍早早的出發了。小妹拎著小筒打頭,爸爸在最後。有人扛魚杆和捕撈蝦的工具。爸爸領頭唱著歌,一路歌聲笑聲,走到河邊。爸爸和哥哥釣魚捕蟹,其餘的下到河裏去撈小蝦、小魚,還有指甲大的小螃蟹。
我緊趕慢趕的來到河邊,他們看見我,在河裏跳跳躍躍的拍手歡迎我。河上的伯伯和兩個男孩也向我招手。和他們玩了一天,天沒黑趕回家。媽聽我對王惠家庭的描述,十分羨慕。
這支隊伍帶著戰利品興衝衝的回家,媽媽正等著下鍋。我想這頓晚餐一定吃得香甜。
晚上爸爸備課,孩子們做功課,媽媽縫補衣服。恬靜的夜晚結束一天的快樂。
王惠雖小但知道為家掙錢,她常和小朋友去打零工。她找到一家小罐頭廠裝罐頭,她帶我去過。我們掙了錢高興的跑回家。
王惠天生會跳舞。舞姿優美,跳起來又輕又飄。同學老師都愛看她跳舞。
第三個小同學魏秀珍
為了參加全市小學舞蹈比賽,我們幾乎每星期排練三次。我和魏秀珍跳一般的集體舞,王惠跳一種難度大的外國舞。她還要留下練。
隔壁同學魏秀珍說:“今天還早,去我家牧場看羊和兔子吧。”
媽讓我放學就回家,可我想看一會兒就走。她家院子挺大,院當間兒有個柵欄圍子,裏麵圈著七,八隻羊,正在吃草,不時抬起頭來望望,咩咩叫兩聲。她媽媽把擠好的一大鉛筒羊奶拎出來,他爸爸將奶分入小筒送到用戶家。弟弟蹲在一排兔籠前喂食。小白兔見人來,豎起兩隻粉紅的耳朵,兩隻紅眼睛突突的望著,三瓣嘴嚼動著,很有趣。她拎起籃子去割草,我跟在後麵幫忙。
“養兔子是為吃它嗎?”
“把兔皮熟出來,去市場賣。”
“每天都這樣忙嗎?”
“我爸媽每天都不閑著,晚上還要準備飼料。我和弟弟放學先做作業然後幫忙幹活兒。”
“你在家都幹什麽?”她問。
“不幹什麽。”因為沒人支使我幹事兒。
我抓把嫩嫩的青草喂羊,羊咩咩地叫著迎上前來。
“羊也殺嗎?”
“有奶就不殺,老了才殺。”
“羊皮也賣吧?肉呢?”
“羊皮當然賣了,比兔皮值錢多了。肉不完全賣。”
“我覺得羊最可憐,讓人們喝完它的奶,還要被殺掉。”
“誰叫它是牲畜呢。”
太陽偏西了,晚霞的光彩照到小牧場上,知道時間不早了。我忙不迭的拎起書包,說聲再見,就往家跑。
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丁立功大叔,他說:“我到處找你,剛從你們學校回來。你媽都快急瘋了,說你肯定被那娘兒們給拐跑了。”
“大叔,我媽會打我嗎?”
“那誰知道。叫我說狠狠打一頓就沒下次了。”向我狡黠地擠擠眼。我衝他噘噘嘴。媽有事就求丁立功和丁立欽大叔。他們是堂兄弟,又都在三樓當茶房。他們的妻小都在老家,兩、三年來探次親。平時有個頭疼腦熱,媽常送湯送水熱心照顧。所以他們對媽也有求必應。
媽說:“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要熱心對人,能幫就幫一把,誰能不求人兒。”又說,“人要活份,要合群,別太獨。”媽愛聯合人,她說我不合群,從小獨性慣了。
快到家了,我的心噔噔跳,左眼也跟著跳。心快跳到嗓子眼兒了。看見媽站在樓梯口往下望。我挪蹭到她跟前,兩眼突突的望著她。媽說:“你都快把我急死了。我死了就好了,就沒人管你了。”
“媽,我不了。”
“我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坐不是站不是的,心都要蹦出來了,人家那麽忙,舍出臉去求,你到好,玩得痛快!到真不如我自個兒死了好,一了百了。”聲音顫顫的。
我哭著說:“媽,下次我再不去人家了。”
“給我滾上去吧,等著我收拾你!”說完扭身進了34號房間。該我像熱鍋螞蟻,安靜不下來。後來媽雖然沒打我,可她那難過的樣子叫我難忘。我愛媽,應該讓她順心別為我著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