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北者的故事7。苦難未已

7。苦難未已

 

老百姓首先是要吃飯，誰管你什麽統一祖國偉大理想。當這一點都保不住的話，就要用腳來選舉了。

 

朝鮮計劃經濟全麵失敗以後，允許有限的個體經濟，於是通過和中國的商業來往，普遍人民都知道中國日子過得好，想辦法偷渡到中國。中朝才是真正的一衣帶水，圖門江到了冬天凍了冰隻有幾百尺寬，逃過來的很多，而朝鮮警衛未經上級批準也不敢隨便向中國方向開槍。這些人逃過來以後很多都在延邊朝鮮族聚集區隱藏，多的時候有10萬以上。

 

朝鮮人逃到中國來，不等於苦難的結束。中國因為需要同時維持和兩個朝鮮的關係，朝鮮逃來的難民是個麻煩。盡管韓國願意接受這些人去韓國，中國政府的態度是盡量阻止這些人進入韓國外交機構尋求避難。在邊境地區和東北朝鮮人多的地方，都有邊防和警察來拘捕這些難民把他們遣返回去。這是國家政策，雖然執行這個政策的軍警有時候對難民被送回去的命運表示同情給他們一些吃的或者錢。

 

難民被抓回去很遭罪，要是說隻是沒吃的跑過去的會關一般的勞改，要是說想投韓國的會關進更嚴厲的監獄。

 

東北的一般的漢族人，對這些難民是討嫌的，嫌他們窮，而且製造一些治安問題，不願意幫助他們甚至會舉報他們。東北的朝鮮族人，一般是對難民同情的，但是包庇難民也會給自己招來麻煩。薑先生在東北多次得到朝鮮族人的幫助並且最後在他們的幫助下來到韓國使館獲得了自由，但也沒少吃閉門羹。

 

在朝鮮人聚集區隱藏的難民，有很多在當地幫人打工掙生活。在這方麵女性比男性有優勢，因為北朝鮮是一個封建意識殘留很強的社會，婦女任勞任怨，大家都知道朝鮮婦女是好媳婦，很容易找到結婚對象呆下來。男的就不容易了。

 

但是即使這樣的婚姻也是不合法的，被抓到還是會被遣返的。這樣的婦女是很慘的，有懷孕婦女被抓回去用大皮鞋猛踢腹部，罵她們和中國人生雜種的崽子。

 

女性比較危險的是會被人拐賣，按年齡長相明碼實價。有的未成年女孩子被賣到娶不起媳婦的窮鄉僻壤，一家人七手八腳把她按住讓老光棍強奸，有了孩子以後才有點自由。鐵鏈女何處不在，而人性又何在啊。

 

薑先生在朝鮮人社區東躲西藏的日子裏。頗遇到些這樣被拐賣的婦女。很多也就認命了，至少在中國有個家有飯吃。她們都染了頭發，說因為朝鮮沒人染頭發，染頭發是資產階級思想，在中國染了頭發就不會被當朝鮮人抓走。她們好奇問薑先生，我們跑出來是為了生活，你這樣的高官有福享幹嗎要跑出來。薑有口難辯。。

 

其實，像薑這樣黨裏接近高層的官員，跑出來以後中朝雙方馬上就有了溝通，朝方偵緝人員很快來到中國來搜尋要把他找到弄回去。和他有所接觸的朝鮮族人，很快都被警察找上門。而對這樣高敏感度的人，據跟安全部熟悉的人說，抓到以後，為了防止逃走，會先把腿敲折了，然後找個棺材裝進去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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