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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 2

(2013-01-19 10:51:22) 下一個


醫治



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嗓子疼痛到半邊脖子到頭都沒了感覺。而且這個病有個很奇怪的規律,早上起來的時候全無症狀。過了中午開始,下午強烈,晚上最難受。所有的醫生都沒有說法,也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不能說醫生有問題,那肯定是我自己的問題。這信息時代,醫生都見多識廣,前麵提過的德高望重的ENT,我第一次去看他的時候,衣服領子下有刮痧的恐怖痕跡,老先生居然麵不改色地說,你用錢幣刮的?!    我無語了,我本來還打算跟他解釋下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呢。   洋醫生連刮痧都知道,居然不知道我的這個病,莫非我真的是抑鬱症?!!!



這時候真的是多虧了前麵的GI醫生,他打電話去給當年老同學正好這次又是我的ENT醫生的原因,是因為他堅信我不是抑鬱症。 GI醫生在電話裏很肯定地對ENT說我的疼痛不是主觀臆斷幻想出來的,因為他在胃鏡下看到了食道裏麵有傷口,在流血。正好是我抱怨的右邊喉嚨疼如火燒的那部位! 但是他給我下藥無數,始終沒有任何效果,包括從鼻子裏麵插管進去的測量胃酸膽堿的24小時酸堿度測試我都做過了證明胃酸在正常值裏麵,應該不是胃酸引起的出血。寫到這裏,GI醫生對我叮囑的“某日你如果幸運痊愈能否讓我知道到底是什麽病因”還曆曆在目。



GIENT醫生沒有辦法了。我還很無聊地去看了脊椎科醫生,因為國內有醫學文獻說脊椎如果有問題,會造成胃部的植物性交感神經紊亂。 脊椎科醫生還給我開了MRI,照例地正常。 加上以前做的兩次胃鏡,無數次鼻鏡,好幾次CT,人生真的完整了。



對,期間還看過其他的ENT,對方建議我做一個鼻中隔手術。說我可能是因為post nasal drip太嚴重而刺激到了食道和胃部。我問醫生這個會是病因嗎,醫生說是不是到時候做了就可以看,是就能治,不是的話起碼可以排除不是。 



生病中的人,身體本來就難受,再加上久病無醫,更是容易沮喪。每天早上起來我都能很正常地感受幾個鍾頭的正常人的感覺,中午開始就慢慢慢慢地嗓子疼耳朵疼(很不能解釋的,隻有單側的嗓子和單側的耳朵那邊疼),下午嚴重,晚上就惡化到無法正常度日。疼的時候跟鹽酸腐蝕肌肉的感覺一樣,生疼生疼。



對醫生對自己幾乎是完全放棄了。 有朋友的朋友在JHUENT大牛手下工作,幫我把病曆遞給大牛看過,大牛說從MRI CT胃鏡 鼻鏡的所有結果可以看出我是個健康的人,他什麽都解釋不了,也什麽忙都幫不上。   這個結果其實也是意料之中,但是也更是雪上添霜,每天在身體的病痛中度日如年的時候,人很多事情能看得更清楚,但是很多時候看得再清楚遇見身體無法解決的病痛折磨的時候也是無濟於事。 無法想象這輩子就這樣了,每天都在不停地重複這個莫名其妙的難受的循環,無答案而痛苦的循環。



西藥中藥都停掉了,反正沒有效果,吃與不吃都一樣。 朋友們都覺得很奇怪,因為外表看不出有什麽異樣,吃飯打牌的時候嗓子疼到跟火燒一樣,外人也都看不出什麽異樣來。



先前提到的行醫的朋友一直追問關心著我求醫的過程,知道沒有任何結果以後,某天,她吞吞吐吐地說她婆婆身體的問題一直不見好所以她娘家求了世交的一位老師來美國給婆婆治病,問我要不要去找老師瞧瞧。   我當時順口就說好啊,反正也已經被打擊到無法再被打擊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結果某周末的上午,突然接到朋友電話,說她帶老師馬上過來,直接到我家!  我還很詫異,這麽快! 朋友說,不要亂說話,老師今天在小區裏麵散步說小區氣場不錯,就是對麵那家好像有問題。朋友一看急了,說,那家正好是我朋友,也是中國人,還正是跟老師說過要找您看看的那戶!



老師說,事不宜遲,立刻去。



就這樣,我開門迎客,朋友夫婦,護送老師一路來美的朋友娘家的哥哥,老師,在門口。



真是沒有想到,這一刻,改變了我的人生。



想象中的神醫應該是道骨仙風儒雅清瘦,這位老師完全就是印第安酋長的樣子!而且,最重要的,老師長得很象我大學時候的馬列主義老師,五官神似的那種。見了我就想笑,想起當年逃馬列大課欺負那位老好人老師,在眼下我也居然能再次笑出來。完全忘記朋友叮囑的,老師脾氣很火爆最後老實一點的叮囑。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是~



簡單打過招呼,朋友匆匆介紹了個原委,我和ZT帶老師一行人進了家門。這個時候,老師開始打嗝。很奇怪的嗝聲,有長有短,象跟人在用某種語言說話一般。突然記起那三本書裏麵寫的細節,今天親見了。 然後在家裏前後,樓上樓下,老師都走了一圈。然後開始跟我們談話。


 一邊聊天,老師一邊叫我們分別輪流地把手掌遞給他,他隔著段距離懸空地用自己的手不接觸地做了幾個動作。然後我很著急地想跟老師介紹自己的病情,他看著我,很平淡地說,沒事,已經治好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自負的大牛醫生基本上都容我羅嗦匯報幾句的,老師這樣,不止是我無語,基本上我家ZT也無語了。 趕緊拉住徹底唯物主義的ZT,不讓他說話。 ZT嘛,典型理工男,沒個實驗數據之類的研究估計是難以讓他服氣,我可不能讓他砸場子。 老師是朋友家請來的貴客,朋友求了三年老師才從台灣飛來美國一趟幫忙,沒功勞也有苦勞,千萬不能讓我家那個倔騾子得罪人了才好。


寫道這裏,真不知道該怎麽下筆。本來文筆就澀,這事情吧又太過玄乎,語言組織不盡人意,請大家多包涵。


朋友估計也看出來了。朋友的哥哥估計不是第一次遇見新病人治病時候的疑惑場景,也來打圓場,你們說家裏還有其他的親人身體也不好的,不在這裏也沒有關係,拿照片來也成的。 天~ ZT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朋友的哥哥台大畢業然後留洋名校博,然後現在台灣也是知名大學某學院的院長,居然也跟著起哄!    我倒是不管,連忙去找照片。家裏確實有長輩身體不好的,姑且拿過來聽聽老師怎麽說。



老師拿著照片,並不端詳。依舊是拿手在照片上摸索著,一圈又一圈。


然後說,這個人現在是躺著的。我和ZT相對一看,老人嘛,身體不好躺著很正常不是。


老師也不管我們,繼續摸著照片,再說,這個人現在講話有些不利索,開始有些結巴了。


這下ZT坐不住了,這個最新的病情發展我們也是前一天晚上給家裏打電話才被告知的新進展,ZT著一整天也是在擔心這個問題。


我們大聲問老師,你怎麽知道的?!



老師看了我們一眼,貌似很覺得我們少見多怪。



然後再絮叨一些,我們基本上就不再敢東懷疑西懷疑了。 老師話不多,叮囑了我幾件事情,當時我是半懂不懂(好吧我承認我當時根本沒有聽明白),然後起身告辭。 期間我扯朋友到一邊問她老師怎麽收費,朋友說隨喜,老師不開價的。我們也就簡單地包了一個小紅包,將信將疑地謝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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