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能創造神跡》:第三章 終極的問題
(2011-09-17 20: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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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海士•沙夫拉
十三歲那年,有件奇特的事發生在我身上,小時候我所講的母語是一種叫古加拉蒂(Gujarati)的印度方言。日常生活或與人交談都用這種語言。由於父親熟黯九種語言,我們一家人自小就聽慣各種語音。雖然我們受的是英國教育也都學習英語,但是古加拉蒂印度土話仍是我的母語。十三歲那年我開始有了改變,我不能再流利的用母語與人交談,講英語對我反而比較容易自然而且熟練。久而久之,我不僅以英語講話,以英語思想,也以英語作夢。有時候若必須用古加拉蒂土話,我經常須要先用英語想好要講的內容,然後再加以翻譯成古加拉蒂話。日久,我的母語竟然很奇怪的退化為第二語言。為此我心裏覺得有點難為情。這在當時我一點也不懂,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是上帝神奇的工作,祂那時已經開始預備我的心,為要叫我能用英語來讀一本以英文寫的非常重要的書。
有一天下午,我那個七歲的侄子意外的帶一位素不相識的婦人到我家。從她淡白的膚色顯然而知她是一個外國人。她見麵就說:“真不好意思來打擾你,外麵實在很熱。你的侄子很有愛心,請我進來喝一杯水……。”
“當然,當然,請別客氣。”我立即回答:“歡迎光臨,請坐,我去為你倒杯水來。”我們印度的傳統要求人人盡心招待所有的訪客。
當我端杯水來,她就自我介紹:“我叫皮爾斯,到貴社區帶領兒童的街頭聚會。下午,他們喜歡聚攏來聽我講聖經故事。你的侄兒今天也來了,並且要我過來喝杯水解渴。因此我就做了不速之客,真不好意思。”
我微笑說:“不用客氣。你給孩子們講什麽故事呢?”
“我先生和我都是從美國來的基督教傳教士。來蒙巴沙是為要與人分享我們所信仰的基督教與經曆。我所講的都是聖經裏的故事。”
我就像所有的印度人一樣,對於一個肯奉獻自己的生命於宗教信仰的人十分敬重。特別這位婦人,為了分享自己的信仰,不惜放下舒適安逸的生活,千裏迢迢到異國,更加令我感動。顯然的,她覺察我對她所講的有興趣,因此她就繼續說:
“今天我告訴孩子們,上帝創造人,為要叫人能認識上帝,享受上帝所賜的生命,並且做上帝的兒女與朋友。可是人卻犯罪違背上帝,失去與上帝原初的關係。上帝就差他的兒子,耶穌基督,降世為人,並且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為贖我們的罪。凡願意相信接受主耶穌基督的人,他就必罪得赦免,而且可以享受與上帝美好的關係。”
這時,我警覺到這個女人不隻是在告訴我,她對孩子們講些什麽故事,同時也在向我傳教。可是我一點也不想聽。因為印度教的眾神已對我失去意義,我不想再找麻煩聽西方人所信的這位上帝。多一位、少一位神,對我沒什麽區別。
因為她是我們家的訪客,我不可以反駁她所講的。可是我卻很堅定的阻止這話題:“謝謝你,你所講的我完全明白並且深表感激。事實上,我也是一位有心追求真理的人。每一個人應竭力共尋求真理。”
據她與印度人長時間交往的經驗,皮爾斯太太明白我表示已聽夠了,不想再談。因此她謝謝我給她水喝,起身準備離去。這時她從手提袋裏拿出一本書給我說:“請接受這本書做為我的謝意。”
我看了一眼書名,是一本英文的新約聖經。
“如果你在尋找真理,那麽,你將會在這本書裏找到你所要的真理。”她補充著說。
當她離去時,我向她道謝:“謝謝你送我的書。你肯光臨是我們的榮幸。”
後來,我也感到不明白:我一直在英國人所辦的學校受教育,卻從未讀過聖經。我曾看過“十誡”與“賓漢”這兩部電影,對聖經故事的認識大概就隻限於這些影片的內容。
我對基督教的認識少得可憐。隻曉得在我們社區裏有幾個基督徒,可是我對他們幾乎一無所知。另外在不遠的地方有一間天主教堂,名叫“聖靈教會”。我不曉得“聖靈”是什麽意思。記得小時候跟朋友經過那裏,總會開玩笑說:“這是一間什麽教會?他們在拜鬼嗎?或許這間教會是屬鬼魔的。”有一次我懷著好奇心走進去看看他們在做些什麽。神父穿著長袍,燒著香。有些信徒跪在那兒,用一種很古怪的語言背誦一些禱告文。印象中基督教的敬拜與印度教廟裏的膜拜好象並沒什麽兩樣。
皮爾斯太太走後,我思想著一些問題,認為所有的宗教都應把人帶到認識那位獨一的真神。既然如此,人們給這位真神不同的稱呼,叫他“韋陀天”(Vishnu)或“阿拉”(Allah),或“耶穌”,都沒什麽分別。我隨手翻了一下這本聖經,也看不出這本書與其它書有什麽不同。可是她那句話卻一直在我心中回響,“如果你是在尋找真理,那麽,你會在這本書裏找到你所要的真理。”我終於下定決心讀讀看。從第一頁馬太福音讀起,一口氣讀完馬太、馬可、路加福音。
耶穌基督這個人很引起我的興趣。特別是他對貧窮受欺壓的人慈悲憐憫的心懷,最能打動我的心。他願意跟罪人與稅吏做朋友,這一點是我在印度教裏找不到的。
印度教相信輪回、因果報應等的宿命論。透過一個人這一生的思想、言語及行為所積的功德來決定下輩子將轉世為何種型態。如果此生功德圓滿,下輩子可能投胎做個富人、有智能的人或聖人。如果此生作孽不行好,下輩子大概投胎做貧賤的人,甚至做牛、做馬或其它禽獸。有時甚至連牛、馬、雞、狗都做不成,隻能變成狗身上的一隻跳蚤。人的罪孽是不能得到赦免或塗抹,一切命中注定,隻有認命。
印度聖人對那些受苦受難的眾生是這樣的心態:他們之所以受苦是因為前生造孽,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無法也不可以改變這命運。更何況這些苦難對他們是有益的,幫助他們為下輩子積陰德,或許得以投胎成為貴人。有些人甚至認為若幫助他們反而會害他們,幹犯天意遭受天譴。
可是我在聖經中所讀到的耶穌好象大大不同。他不把自己摒除於苦難的眾生之外,他關心他們,做他們的朋友,醫治他們的疾病,將愛心付諸於行動。
耶穌甚至為這些人受死。我以前從沒聽過十字架,可是我知道十字架代表苦刑。我知道那些在上有權勢的人加給人的痛苦,因為我住在殖民地,在我四周每天都能看到不公義的事。耶穌甘心樂意忍受不公平的待遇,以顯明他愛世人的心。在十字架上痛苦的煎熬中,他依然為別人著想,憐恤人;他安慰自己的母親,把她交托給門徒照顧,他對那些判他死刑的人,講話謙和有禮,他甚至為那些釘死他的人求父上帝的赦免。我從來沒有見過像耶穌這樣的宗教領袖。
約翰福音特別引起我的共鳴,我體會到聖經真是一本很不尋常的書。當你讀聖經時,就好象作者站在你身旁觀看,並向你說話、啟示。常常在我讀約翰福音時,特別有些句子好象會跳出紙麵活現在我眼前似的,令我驚歎不已。
從約翰福音第一章開始,作者清楚又直截了當的稱耶穌為上帝。這對我是個新的概念。在我過去的觀念,耶穌隻不過是個聖人,有智能,是上帝傑出的仆人,而非上帝本身。
當我讀到第八章耶穌封信袍的猶太人說:“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門徒。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自由。”我心中這樣想著:“耶穌在這裏所講的,正是我夢寐以求的真理,那個能叫我得自由的真理。我不要再受因果報應的命運所擺布,我不再背負重擔,時時戰戰兢兢的去討好上帝,卻又無能為力。”
到第十四章,耶穌所講的更令我膛目結舌。他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這句話如同火一樣烙印在我心版上。我覺得好象有鱗片從眼睛剝落,我開始明白,這一生所追尋的真理並不像以前所了解的是一種抽象的,非人性的東西。原來真理有可能是一個人,一個稱為耶穌基督的人。
現在,終極的問題就是:到底耶穌講的是不是真話,他是不是一個誠實可靠的人,我讀了很多有關耶穌的資料,對於他,我乃半信半疑。要嘛,幹脆承認他是真的,接受他所說的一切。否則不相信他所講的,斷定他隻是一個大騙子。
我把曾經讀過有關耶穌的一切重新仔細思量,他的生活、教導、神跡、慈悲憐憫,還有他的受死及複活,我很清楚,很肯定的告訴自己說:要是這世上隻有一個誠實無偽的人,那麽他就是耶穌。要是這世上有什麽人真正出於真理,那麽也隻能是耶穌。我想起耶穌安慰門徒的話:“你們心裏不要憂愁,你們信上帝,也當信我。在我父的家裏有許多住處。若是沒有,我早就告訴你們了。”這時我心裏想著:“對啊,當然。他隻告訴我們真正有的。如果實際不是這樣,他一定早已告訴我們了。他絕不會存心欺騙,誤導我們。”
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彼拉多一樣。記得稍早讀過的,耶穌站在彼拉多麵前受審。當耶穌說他到世間,“特為給真理作見證”,彼拉多不屑的反問:“真理是什麽呢?”彼拉多問這問題時,那個終極的真理,就是所有真理的源頭,正站在他麵前。同樣,有沒有可能這位真理的創始成終者,同樣透過約翰福音裏的話,正活現在我眼前呢。我想起皮爾斯太太給我這本聖經時告訴我的話:“如果你是在尋找真理,那麽在這本書裏可以找到你所要的。”難道我果真找到長久以來遍尋不著的真理嗎?而這真理就是耶穌基督這個人嗎?
當這些思想在我心中成形時,內心深處開始吶喊:“不,我不需要找耶穌基督。”這些年來我花了不少功天研究印度教的信仰,聖人的故事。數不盡的日子我跪在上帝壇前,又在晚餐桌上聆聽母親的教誨,在廟宇裏膜拜沉思……。我們家族高貴的傳統,以及所有四周圍的人好象都浮現在我麵前對我說:“其實,你大可不必走這條路。有許多條路可以引人到上帝那裏。你隻需走原來的路就好了,何苦走這條新路呢?”
“可是我無法在印度教義中找到真理。”我告訴自己:“現在我知道耶穌就是真理。”
“這樣,你會成為一個叛徒。”裏麵的聲音開始恫嚇我:“對你的民族,家人以及傳統信仰,你成了一個叛徒。你會使所有的人大失所望。”
這樣的指控是真的,我無法否認。那麽多人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對我的未來殷切的期盼著。在學校我是個模範學生,將來長大要繼承父親的衣缽,領導整個社區。如果我選擇信耶穌基督,就成為家族中第一個背叛印度教信仰的人。我追溯族譜到八百年前,沒有一個脫離印度教,因此我一定會貽羞列祖列宗。此外,我也違背拉吉普武士為保存信仰不惜戰死的信條。最令我為難的是這樣做就等於直接忤逆了父母親。
心中有極大的爭戰。顯然,我必須做一個十分痛苦的抉擇:接受耶穌,就是我已經知道的這位真理的源頭與化身,不惜任何代價,放棄這許多以往對我是如此珍貴的人、事、物。另一條路就是仍然忠於我的傳統,放棄我夢寐以求至終所找到的真理。幾個月來,我的心在這兩者之間苦悶掙紮,直到有一個晚上我下定決心,不顧一切做最後的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