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平凡而快樂的女人,喜歡每天想點兒開心事兒,說點兒開心事,尋點兒開心事。
先說說我的出生吧。感恩節那天給媽媽打電話,感謝她給了我生命。媽媽說:“很慚愧,丫頭,剛發現你這個小芽芽兒,我就差點兒把你給滅了”。驚問何故。原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爸爸進牛棚了,媽媽一個人帶著兩個哥哥已經不堪重負。又問何以得見天日,媽媽說:”醫院跑了兩趟,醫生都在忙著開批鬥會。第三次好不容易見到醫生了,醫生說咋怎想不開呢,再生個老丫兒,將來好有個貼身小棉襖兒,不好嗎?”。恩人哪,幾句話救了我的小命兒。
再說說我的學生時代吧。從小到大不可救藥地喜歡念書,喜歡考試,喜歡當好學生。媽媽說:“我最喜歡開家長會了,每次都是帶上大紅花兒在講台上介紹經驗”。爸爸說:“老師放個屁,你就唱台戲。害得我到處去找大糞”。你可能要問,這當好學生乍會跟大糞扯一塊兒呢。我上小學的時候,每學期要交10斤大糞支農,交不上就不能評三好生。數久寒天哪,我就站在門口盼那老馬經過家門的時候能拉點救急。老爸不知哪弄了一大花筐馬糞蛋兒,讓我興奮了得象過大年。女兒說:“媽你小時候腦子一定灌水了,天下哪有愛讀書的孩子”。老公說:“媽媽不讀書,怎能遇見我?沒有你老爸,哪來你這小搗蛋?”。孩子呀,記住,讀書有益。
該說說我的婚戀了。書念得不錯,好在還沒念儍,大二時就戀愛了。男友也是一個好學生,我們同學習,共進步,當著班裏的小幹部。這場戀愛本來波瀾不驚,直到殺出個他。他是我的同班同學,一個來自西北的黑鐵蛋兒,燙個小卷毛裝酷,叼個小煙卷裝熟,每天抱個破吉他在宿舍高歌,嗓們兒那叫一個大。從大一到大四,唯一的一次輝煌就是領體育單科獎學金。大四那年,我已免試錄取為研究生,日子變得無比輕鬆。男友忙於備戰考研,日子變得無比忙碌。他也受老爹脅迫備戰考研,可依然過得輕鬆。不知從何時開始,兩個放輕鬆的人開始了閑聊,這一聊就聊出一出兒橫刀奪愛的好戲。那段日子聽他痛訴革命家史,苦難童年,聽他趣談人生百態,校園趣事。一貫過好生活、做好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我那經曆過這個。漸漸地,我開始覺得他是真熟真酷了。漸漸地,他的歌聲和舞姿都讓我如夢如癡。漸漸地,與男友的約會不再令人期待。也許是緣分吧,有一天教室裏空無一人,我正莫名其妙地期待他的出現,他就如期而至了。一陣沉默以後,他說:“我挺喜歡你,可隻能等下輩子了”。我脫口而出:“那你現在就去死吧”。他吃驚地張大嘴巴,我也被自己的話驚得合不攏嘴,還沒回過神兒來,同學們就魚貫而入了。那天晚上,我收到他的表白信。四年以後,他成了我的老公。從此以後,我開始了和黑鐵蛋兒的幸福生活。每當追問起老公哪來的勇氣去追一個名花有主的好學生,小幹部,老公都說還不是你那句讓我去死的驚人之語。這就是我,有話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