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壘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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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以色列,你在這裏做什麽 上

(2010-11-02 10:54:16) 下一個
序:

政治是經濟的延伸,軍事是政治的繼續。說到底,軍事總是直接和間接地以經濟為目的的。所以拿破侖說:打戰,第一是錢,第二是錢,第三還是錢。
當然,現在戰爭販子們卻不再像他們的前輩這麽直白了。他們優雅地說,“文明衝突”,再飾以“宗教”。於是現在,我們再看“戰爭”,就往往隔著這雙層的裹屍布。
此外,如果說現代的“信息戰”和過往的戰爭還有什麽不同的話。我想,最大的不同或許並不是“冷兵器”變“熱”,然後“熱兵”又上網了。而是,冷兵器時代,交戰雙方都是為了“生存”。而現在,隻有被打的一方是為了“活”下來,而挑起戰爭的另一方,則是為了“活”得更闊綽。
在這個意義上,我很能理解那個伊拉克人,那個把鞋子扔給那個大權在握的石油商,軍火商代理人的舉動。

以上這一切,還有什麽地方能比中東地區看得更真切呢?
《舊約》裏,上帝揀選了以色列人做他的選民,並賜予他們流著奶與蜜的迦南地。現在,在這中東故地,我們透過奶與蜜,更透過血和淚,看到的是,文明,種族,階級,宗教,戰爭等等人類在“生存”還是“死亡”的較量中發展到極致的各種伎倆。
我並不信基督教的上帝,然而,透過《聖經》,看以色列人的前世今生,再試想以色列人的前路,往往真的看到“萬軍之耶和華”,他揀選,他廢立。他雷霆萬鈞的車馬碾過億萬血肉之軀,滾滾而過。


前世 上

在教會看有些華人基督徒比較華人和以色列人的優劣。比較的結果常常是,以色列人是神的選民,無比智慧。而華人則因無神論而醜陋愚蠢。
這樣的對比自然心懷鬼胎。然而,中華民族和猶太人確實有可比的地方。
公元前二十一世紀左右,黃河流域第一個世襲王朝夏朝建立,盡管這可能更是個部落聯邦。與此同時,在兩河流域,猶太人傳說中的始祖亞伯拉罕,以撒,雅各祖孫三代也開始他們曆史的征途,並在這個時期最終形成了構成以色列民族的十二個支派。各自經過四千年的發展,現在是公元二十一世紀了,曾和他們競跑的民族,大多都已淹沒到曆史裏麵去了。然而,這兩個民族卻生存下來,並依舊為其各自的命運而生死博弈。
中國,作為舊的世界格局最有力的潛在的挑戰者,危險與機遇並存。外有強敵,而內則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有亡國滅種的危險。而以色列的國民,更加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我想,以色列必須在她本國的利益以及其擔負著的美英的利益之間抉擇。她也必須在其夢想與現實之間,在曆史包袱和未來之間,做出抉擇。這是一條不歸的鋼絲的血路,稍一失足,猶太人的命運將不忍卒看。這個世紀,生存還是死亡,對於這兩個古老而偉大的民族,都是一個問題。

不談這些悲喜,且說流年。
說到以色列來源,首先要說亞伯拉罕,作為阿拉伯人和猶太人的共同祖先,這個部族首領,對於這兩個偉大的民族的意義,不僅僅是在血緣上的,也同樣是因為亞伯拉罕是單一神教的創始者。公元前二十一世紀左右,亞伯拉罕生於兩河流域的遊牧部落首領之家。當時人們信奉多神教。《聖經》“約書亞記”也說,亞伯拉罕的父親及祖先“侍奉別神”。而耶和華就是其中的戰神和沙漠之神(這一點,《聖經》裏的遺痕比比皆是。)“而隨著私有製的進一步發展,部族首領的集權必然也會體現到宗教中去”——現實生活中,多極的部落權力,越來越集中到了部落首領那裏。相對應地,他們的宗教裏,原本多極的神權就相應變成了為我獨尊,至高無上的絕對真理。而沙漠與戰爭的意義對遊牧民族是決定性的,耶和華就這樣而成為獨一真神。這在當時,具有空前的進步意義。亞伯拉罕不愧是基督教,伊斯蘭教,猶太教共同的信心之父。

亞伯拉罕也因此而受到當地原有的部落勢力的排擠而帶領族人出走,而到了迦南地。
亞伯拉罕和他的埃及使女夏甲生了長子“以實馬利”,這便是阿拉伯人的祖先。亞伯拉罕又和妻子撒萊生嫡子以撒,以撒的兒子是雅各,後來改名為以色列。以色列有十二個兒子,這就是以色列民族的十二個支派。
亞伯拉罕曾經和自己的侄兒劃地而居,並且說:你我不可相爭,你的牧人和我的牧人也不可相爭,因為我們是骨肉。其實,相比之下,同為亞伯拉罕子孫的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倒更是骨肉之親,卻早已經勢同水火了。


迦南地的原住民稱以色列人為希伯來人,意為“河邊來的人”。而亞伯拉罕和他的子孫則認為,他們尊耶和華為唯一真神,耶和華則將流著奶與蜜的迦南地賜給他們做永世的基業。從此而開始了迦南地的爭奪戰。一度因為迦南地的饑荒,以色列人遠走到了埃及,而被埃及人奴役,後在英雄摩西的帶領下以色列人出埃及,重返迦南地。迦南地的爭奪戰又重新開始了。現在,透過《聖經》的“舊約”我們依舊可以看到那時候戰爭的慘烈:肉搏,屠殺,割掉戰俘的器官以威懾對方,填塞對方城市的水井,破壞對方農田,以便把敵人那些漏網的婦孺們趕盡殺絕。

在這一過程中,宗教起到了製衡權力,增加凝聚力、共禦外敵等重大的作用。
遙想十字軍數次血腥的東征,遙想美國人的先祖高唱著“神佑美國”而把土著的印地安人趕盡殺絕,遙想伊斯蘭聖戰士們的人體炸彈。
人去殺人,是何等殘忍的事情。萬能而無限慈悲的神,怎麽可能借人的手去行這樣的事情呢?那些罪惡與“真神”“假神”無關,隻是人類在“生存”與“滅亡”之間做的較量。而現在我們在電視上看迦南故地的各個國族,以色列人,約旦人,巴勒斯坦人。。。。。。之間進行的,依然是這個較量。
“左傳”上說,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政權,宗教,戰爭,人類就是在這樣的鐵三角裏,血淚前行。

再讓我們回到最初,在迦南地的爭奪過程中,以色列內部原本鬆散的部落不斷向心,這便出現了具有集權性質的軍事首領,這便是“舊約”裏的“士師”時代了。這時候是公元前十一世紀。權力繼續集中,王權便出現了。以色列的第一個王就是掃羅。然而他的位置並不穩固。第一個世襲的王朝是由掃羅的部將兼女婿大衛建立的。
而這個過程,中國已經在一千年前的西元前二十一世紀的夏王朝完成了。當然這跟這兩個民族的“優劣”無關,天時,地利而已。


順便說一句,民族的生存競賽,有時就是淘汰製的長跑比賽。歐洲人已經跑到火器時代了,土著們還在銅石並用。實力懸殊,就被屠殺殆盡,或者束手就擒,被販做奴隸了。
當然外置的武器優勢也不是絕對的。比如原本優勢的中國人雖然因為鬆懈而落後了,所幸還落後得不算太遠。於是殘喘了一口氣,仗著耐力好,勝死抉擇好幾番,卻到底挺過來了,並再迎頭趕上。有時候看“人海戰術”,“人體炸彈”,我就想,其實人類自己,才是最精密的,也是最後的,而最絕望的武器。
有時候就是落後一點點,也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比如英美聯軍,已經發展到信息戰了。而伊拉克,還隻能停留在二戰時候的攻防思想。那麽,被燒殺搶掠就是必然的結局。
記得伊拉克戰爭初期,戰事十分拉鋸。伊拉克人的抵抗十分頑強。不多的正規軍和民兵曾經成功地拖延了聯軍的進展。記得一張戰死疆場的伊拉克民兵們的照片。那幾個人,似乎都在初為人父為人夫的年紀,攤在那裏,有的還能看到腦漿細細的流了出來的樣子。我記住了他們素色的有補巴的長袍,還沒有穿襪子而隻穿了鞋子的樣子。也看過死在坦克裏麵,被瞬間燒焦的年輕士兵的照片。他們血肉之軀之後,他們的故園已經是美,英的樂園了。也還記得,一個美軍士兵衝進他垂涎已久的伊拉克少女家,強奸了她之後,順手槍殺了她的全家,沒有忘記給了她三歲的弟弟腦門上一梭子彈。而人們為此而爭論最多的,卻是,事後告發了他的戰友,是否是合時宜的。
一個美軍指揮官說,殺死伊拉克人,就像拍死蒼蠅一樣容易。
大權在握的石油商,軍火商對他本國的窮人們說,去伊拉克戰爭吧,那將又一次十字軍東征。
何等的確切。

曆史的進程,就一直,都是這樣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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