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文/子同

—— 所有判決我行刑我的人
         都不是我的敵人

酋長說
我隻能屬於戈壁
屬於更缺水的季節
更遠的星光
更黑的夜 ...
和那些被雪葬 被守靈的姓氏
明天 我將成為缺席者
我的喉舌 將用作巫覡的祭祀

拐點 漸漸清晰起來
麵具下古老的異端
你們 選擇了集體失憶 
岩畫被變節者夢囈塗鴉
燈謎滿天 
歌聲燃燒著血液
我在焚毀的遺囑中找到預言
提醒你們
狂歡的蠟燭 即將燃盡
 
我聽見 你們不厭的歌詞
嚼碎的牙齒
盤旋 在你們的舌尖 
象鋪天的餓隼
癌變 在我的舌尖
象咳不完的痰嗽

我夢見 六芒星的烏雲
太陽 在東方古老土地上空
裂變 再次點燃缽卷的海洋
刀 斧 旗 旌 在神龕下山呼
神風 回蕩著每一句經誦

你們 戴上像章
掏出靈魂 換成護身符
截掉四肢
裝作 生來就不曾有過

的確
那個時代從未真正結束
死亡 僅僅是我生命的開始
明天 一隻灰鴿子
將從桂冠的灰燼中 飛出
像來自一顆遙遠爆炸的
恒星

2019.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