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泰坦尼克

 

歡呼吧
為了前所未有的富麗
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子夜
冰山驟現，危機四伏
腳下的抖動已不再是幻覺
恐懼和騷亂在傳播
我們是否會沉沒？ 
星空如洗，汽笛幽咽

腳下的甲板開始傾斜
麵對最後的時刻
信守主義的情侶們肅立左舷十指緊銬
頭等艙裏女人們從裙底變出藍皮護照
船員們不再遮掩製服下的珠寶
救生艇上藤校的校歌飄揚依稀
而，鎖在底艙的呼號
和狂怒的海水一同鼎沸
又一同平息

甲板上
尚且自由的人們
象暴風雨前的蟻群
跟隨流言潰散、雲集
牧師、魔術師粉墨同台
叫賣通往天堂的門票
圓舞曲和哀樂在空中交奏
SOS絢爛的焰火, 是在歡呼新年
還是在祭奠一條曆史的航線
看，黑夜燦如白晝

腳下的甲板更加傾斜
他們仍在豪奪夢寐以求的
我們正在痛失夢魂牽繞的

子夜
如果我注定要沉落
就讓我化作海底不眠的珊瑚
看冰冷的陽光在波濤間明滅



20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