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吧還看什麽

2005年8月4日 星期四 晴 悉尼的天仿佛永遠是晴的，除了我剛下飛機的那幾日陰雨連綿之外，這裏的陽光總是非常充足的。到現在，我也搞不清楚李老師是什麽時候走的，他們說是昨天淩晨五點，昨天是三十一日，那是三十一日早晨嗎還是三十日的淩晨，這個問題就如他到底什麽時候住院一樣一直糾纏著我，不過現在，已經不需再問了更不要再想，所有的答案都隨著他的離去而變得毫無意義。不喜歡用電腦打字，打出來的東西總是感覺冷冰冰的，沒有感情，不像字跡，總有自己的體溫在裏邊。感情又有什麽用處呢，多了隻是徒增自己的苦楚而已。我一直在想，李老師走的時候痛苦嗎，他看到了什麽，想沒想到要說什麽，娃用盡了全部力量去愛他，他還是沒有留戀這個人間，他沒有辦法，就這樣走了，真的是無牽無掛了嗎，我不知道，他的離開對於娃是什麽樣的打擊，也許娃可以挺得過去，畢竟她還年輕。不想想這些，害怕自己失控，來了這邊後，愈發發現自己冷了，對於任何事情都變得麻木，不知是自己變了，還是原本就如此。我很累，每天都要睡十二個小時，有時覺得自己可笑，有時又覺得自己很可悲，長大了的時候，才發現人是要死的，要永遠的離開，如果是昨天早上的話，那我送他了，那天大清早的，海鷗吵醒了我，我依在門邊，哭了起來，不知是為什麽，突然覺得好孤單，原來是這樣，他走了，我還以為還會有機會再和他說說話，抱怨些什麽，結果 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就走了，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和他道別呢，就走了，還想著回國就會見到他，原來這一次是例外，不是他給我們的奇跡，而是我一直在幻想的奇跡，叫了這麽多年的李老師，原來是一種尊敬，一種像是看自己影子一樣的相識，很痛的感覺，他走了……對於李老師的離去，我們都隻是一個旁觀者，一些他的過客而已，真正的主角是他，他不再演下去了，這場戲也就結束了，為什麽還遺憾不已，散了吧，還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