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寶寶

這個博客開始是為我家寶寶開的, 現在我又懷孕了,我決定在這裏繼續寫這一次的懷孕經曆, 記錄我懷著我家老二的點點滴滴。
正文

《西爾斯懷孕百科》給的第九個功課 (34 - 40周)

(2011-06-20 10:00:46) 下一個

懷孕日記: 第九個月

我情緒上的感覺:
 非常期待宮縮開始的那一天。 這一段時間接觸了很多生了孩子的朋友, 甚至有些以前失去聯係的朋友現在都找回來了, 好像“生孩子”這件事神秘地把我和她們又都聯係在了一起。 這兩年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組織了自己的小家庭, 做了母親, 安定和幸福是大家生活的主旋律。
 

我生理上的感覺: 不好受, 懷孕的最後一個月挺遭罪的。 首先是睡覺特別不舒服。 隻能側著身睡, 平躺著睡是不可能的了, 一平躺就象在肚子上壓了幾大本辭海, 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側躺著睡也不咋地, 一會兒手和半邊身子就麻了。 而且因為肚子壓迫膀胱, 半夜老是要起來上廁所。 我本來睡眠質量就不怎麽樣, 一上廁所回來就兩三個小時的睡不著覺。 早上起床總是頭暈腦脹的, 還得掙紮著起來上班。 幸好荷蘭是硬性規定從第36周起孕婦就不可以再上班了, 我起碼白天可以補補覺。 除了睡覺難受, 我還有個難受的就是走路。 因為我的肚子實在太大了, 盆骨被壓迫的很厲害, 我兩條腿都閉不攏了, 走路都是叉著兩條腿走, 極其難看, 而且走的特別慢。 睡覺翻身也因為盆骨疼而必須小心翼翼, 即使小心翼翼還是經常被疼的呲牙咧嘴。 

我對寶寶的感覺:
 寶寶好有勁兒啊, 經常一腳就踢到我肋骨。 寶寶最後一個月的胎動特別有力, 那感覺挺奇怪的, 有時候覺得好像我和寶寶其實就隻隔著一層肚皮, 其他什麽胎盤子宮都是浮雲。

我想象中生寶寶當天的情景:
 忙亂, 興奮, 緊張, 解脫。
 

我的體重: 67公斤。 整個孕期我長了差不多18公斤, 超標。 

我的血壓: 110/55 

我最關心的事: 生產的時候一定要順產啊, 不要太疼啊! 

我最快樂的事: B超, 很清楚地看到了寶寶的臉。 覺得寶寶很像我, 眼睛大。 

我最嚴重的問題: 寶寶到了預產期還沒出來, 我每天都被羅同學和我爸媽還有我朋友們問, “你今天感覺快要生了嗎?”我每天都要很慚愧地回答, “我木有感覺啊!”

我的問題有哪些, 我得到的解答: 我肚子這麽大, 寶寶會不會是巨大兒啊? 結果證明midwife都是吃白幹飯的, 她們和我說寶寶不大, 40周的時候照了B超她們說寶寶才差不多3.2公斤, 估計寶寶出生的時候大約3.3公斤左右。 哼!我們家寶寶生出來就有4.2公斤, 54cm長! Midwife要不判斷失誤, 我當時直接就要求剖腹產了, 哪裏用得著遭兩次罪! 宮縮的疼也受了, 結果疼了13.5個小時還是生不出來, 最後還是要去剖腹產。 

檢查結果和我的反應: 荷蘭的檢查在我看來實在讓人心裏沒譜兒, 每次就是量血壓, 測寶寶心跳, 摸摸產婦肚子這三樣兒, 基本上不到十分鍾就搞定。 每次midwife告訴我’perfect’ 什麽的, 我聽著當然高興, 但是走出診所就是覺得不放心。 我和羅同學總說荷蘭的midwife的活兒太好幹了,  同樣是和人打交道, 按說和產婦打交道應該更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吧, 我看我們和客戶打交道都比midwife和產婦打交道陪得小心多多了。 

當我感覺到寶寶在踢時, 我的感覺是: 寶寶你好強壯啊。 

當爸爸感覺到寶寶在踢時, 他的感覺是: 小朋友, 你什麽時候出來啊? 

當分娩開始時, 我的感覺是: 我的預產期是在518號, 那一天風平浪靜地過去了, 我啥感覺都沒有。 從那天起, 我就開始總被大家問“有感覺了沒?”“有感覺了沒?”。 我和羅同學象占卜似地天天猜分娩哪天會來, 所以當525號早上七點鍾我開始破水的時候, 我都不敢太相信“好了, 真的來了!”我去洗手間, 看了看內褲上的水印, 確定那真的是羊水, 挺高興的, 樂嗬嗬地有點兒傻了, 還是羅同學給了我個杯子讓我接點兒羊水看看顏色。 羊水在杯子裏是粉紅的, 有點兒血絲, 還有些白色的漂浮物。 我們興奮地打電話給midwife midwife很快就來了, 檢查了我們接的羊水, 囑咐了我那些我已經耳熟能詳的注意事項就走了。 25號上午的宮縮都是不規律的, 不太疼, 羊水還是時不時地流。 我有點兒擔心這宮縮沒怎麽來, 羊水卻一直流, 萬一流幹了寶寶怎麽辦? 後來從midwife那裏知道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因為羊水一邊流一邊還會再產生。 我通知了我爸媽, 羅同學也通知了他媽媽, 我們兩個就在家裏興奮又焦灼地等著去醫院的那一刻。 羅同學把我們應該要帶到醫院的東西都擺在了門口, 好像隨時就要奪門而出似的。 我告訴他不用急, 很多宮縮要持續一兩天才真的開始呢。 羅同學說midwife說了我都已經破水了, 24小時之內孩子一定要出生的。 我更興奮了, 看來寶寶的生日要麽在25號, 要麽在26號, 日子還是不錯的。  

分娩: 25號下午兩點起, 規律宮縮就開始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書上說的, 平時聽的, 都不是騙人的! 疼, 那疼真不是鬧著玩兒的! 我躺在沙發裏, 宮縮來的時候就像有絞肉機在我的子宮裏倒騰, 我閉著眼睛都能看到宮縮的曲線圖。 宮縮間隙的時候那條疼痛指數線下到零點, 宮縮來的時候那條線開始急劇上升, 升到頂點就停在那裏, 我可以幾乎從一數到十, 差不多到十的時候那條峰線就開始下跌。 我在曲線圖的頂點和零點之間苟延殘喘, 零點的時候我覺得這還能活下去, 頂點的時候我恨不得自己伸手進肚子裏去把寶寶掏出來。 書上說要在宮縮間隙多走動, 可以幫助加快產程。 我的天! 哪個天殺的說的這些廢話! 別說走, 隻要一變換姿勢都疼的要了我的命!  我忍著, 還是盡量走, 可是走不了兩步我就隻能停下來靠在椅子上遭受宮縮的折磨。 這麽折騰了幾次, 我徹底投降, 捂著熱水袋倒在了沙發上。 羅同學無奈地看著我, 他有心無力, 也幫不了我任何, 唯一能做的就是幫我記錄宮縮時間。 他記錄了四十分鍾, 都是很規律地每五分鍾一次, 每次大約55秒左右。 我們高興極了, 看書和聽講座, 知道基本上到了這個宮縮強度, 差不多就開了五指了。 於是羅同學打電話給midwife midwife差不多在三點來到了我家, 可惜她們檢查以後帶給我的並不是我期望的消息, 她們告訴我我才開了一指! 我簡直不能相信, 我都疼成這樣了, 怎麽才一指! Midwife 說我的宮縮非常的aggressive, 但是不effective 我超級失望, 隻能繼續忍受宮縮的折磨, 一邊還不忘實踐書上教的那些止痛方法, 例如呼吸節奏, 放鬆肌肉等等等等。 到了快五點的時候, 我實在受不了了, 宮縮已經差不多是每分鍾一次, 羅同學又打電話把midwife招了來, 她們告訴我我才開了兩指。 我快絕望了, 別人開宮口好像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差不多一小時一指, 我怎麽就這麽慢呢? Midwife 拿出個類似小棍兒一樣的東西, 說她們打算幫我再破水, 這樣可以加速宮縮。 我同意了, 現在隻要能幫我開宮口, 啥都行。 之後midwife走了, 說七點鍾再來看我。 其實還沒等到七點我就已經疼的受不了了, 我決定去醫院, 用止痛劑, 當然不是外脊椎麻醉術, 我們早就決定了用remifentanil 雖然止痛效果沒那麽好, 但是對寶寶沒什麽影響, 我們在做birth plan的時候已經查過些資料, 宗旨就是止痛劑不可以對寶寶有副作用。 我們在六點半打了電話給midwife 她們還是差不多七點才來的。 估計midwife對這些疼得死去活來的產婦已經見慣不怪, 麻木了。  去醫院的路上我一直趴在車裏, 感覺那路是前所未有的漫長。 到了醫院我還是堅持著自己走進了產房, 這讓羅同學特別的對我刮目相看。 醫院當然也不是馬上就給我接止痛劑, 他們給我裝上了監視寶寶心跳和我宮縮情況的儀器, 要確定寶寶在top condition才能給我上止痛劑。 這麽一折騰,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半才把remifentanil輸到我的血管裏。 實話說, remifentanil的止痛效果, 如果用一到十的打分製, 我隻能給它四分, 宮縮來的時候, 我還是痛的嗷嗷叫。 羅同學一直陪著, 我們都累的不行了, remifentanil的副作用也開始在我身上出現, 我頭暈, 犯迷糊, 那個測給寶寶輸送氧氣的儀器一會兒就嗶嗶地響幾聲, 讓我驚醒, 開始大口呼吸給寶寶氧氣。 醫院還是不錯的, 派了個實習生, 一直給我倒水喝, 而且一直監視著儀器提醒我呼吸呼吸。 我自己也一直盯著屏幕, 宮縮來的時候就按手上的可以控製remifentanil流量的那個泵。 我擔心自己用太多remifentanil了, 醫生跟我說沒問題, 我按一千次都沒問題, 他們控製著總量的。 這樣折騰到了大半夜, 醫生來了好多次檢查我宮口開的情況。 我覺得女人生孩子的時候真是沒有尊嚴的, 醫生的手出出進進我的陰道, 而且為了幫我開宮口, 還用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儀器和方法, 可惜到了26號的臨晨三點我宮口還是隻開了五指,主治醫生說五指都是樂觀說法, 依她, 最多四指到五指之間。 醫生建議我剖腹產。 我已經筋疲力盡, 拉著羅同學的手說, “這真是個shame!”我不明白為什麽我的宮口就是不開, 醫生說, “你的孩子太大了, 起碼有3.8或者3.9公斤。 你的子宮知道這麽大的孩子它推不出來, 所以拒絕工作。”為了寶寶好, 我和羅同學接受了剖腹產的建議。 醫生和護士開始撤我身上亂七八糟的儀器, 同時又給我接一些新的管子, 比如插到膀胱的輸尿管。 我從六樓被推到了四樓的手術室。 我不住地渾身發抖, 完全不受控製, 抖得連牙齒都上下打架, 我都擔心自己停不下來把舌頭給咬斷了。 進了手術室, 七八個醫生護士已經嚴陣以待, 主刀的女醫生有一把年紀了, 說話很男人氣,   特別有指揮力。 這個時候我還沒忘記留意到醫生中有個荷蘭哥哥長的挺帥。 他們和我說話, 問我是哪國人, 給我介紹他們要給我注射的外脊椎麻醉劑等等。 我有一種趕快開刀趕快開刀的迫切感, 想這一刀下去孩子出來了我這一整晚遭的罪就結束了。 現在記憶裏對破腹產手術的印象就是藍色, 醫生穿的是藍色的, 我的病號服是藍色的, 掛在我眼前的簾子也是藍色的, 羅同學也被罩上了藍色的袍子守在我旁邊。 我覺得我肚子上像是被蚊子咬了一下, 我告訴醫生, 很擔心麻醉劑還沒起作用他們就開刀了。 後來羅同學告訴我那一刻醫生剛剛把我的肚子劃開。 然後我就感覺像是肚子上的千斤壓力忽然被搬走了似的, 隨著“哇”的一聲啼哭, 我看到醫生把我的兒子高高舉在藍色簾子的後麵。 兒子的皮膚紅紅的, 整個身體很幹淨, 完全沒有新生兒那些白色的東西掛在身上。 我看著兒子止不住地嗬嗬笑。 真的, 那一刻, 我沒有想哭的衝動, 我就是一直在笑, 一直在笑。 笑過了才想起來問醫生仔細檢查我兒子是不是手指腳趾都是左右給五個。 帥哥醫生開玩笑告訴我別擔心, 不是六個也不是四個, 我就又嘿嘿傻笑開了。 我還是發抖, 剖腹產手術的時候都一直沒有停止發抖。 神奇的是, 當他們把我兒子放在我胸前的時候, 發抖停止了! 兒子在貪婪地吸著我的乳房, 他的皮膚好滑好嫩啊!我一隻手抱著兒子, 羅同學親著我, 這就是我們的兒子! 

感想: 養兒方知父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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