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悉尼熟悉的人不多,沒有特別想去拜訪的人。那些像雲兒一樣從身邊飃過偶爾做短暫停留的人多是外出遊走和做臨時工時認識的。

獨自一人肩挎旅行包,手抓一張地圖, 略帶緊張神情的人,在悉尼的街頭或者車站經常會踫到。他們大都和我一樣初次或還不熟悉城市的異鄉人。小S是我在車站因爲問路而認識的來自國內北方的一個留學生。她到澳洲求學不到兩個月,家人在她可以獨自飛翔的時候給她一雙自由的翅膀,讓她獨自帶著夢想去遠方尋夢。和那些寧願被囚禁在愛的牢謊Y慢慢成爲自私和脆弱寄生蟲的人們相比她無疑是多了幾分的幸叨?賂搖:退?歡嗟牧奶溜校?惺艿攪慫?廊恢蓺獾穆曇糝型賦齙哪欠轁u見成熟和自信。分手是在一起乘城市列車三個站後的地方,微笑是我們道別時的言語。我繼續搭乘列車去我的方向,她嬌小的背影隨著人群慢慢消失在不遠処的出站口,路在她輕盈而依舊遲疑的腳步下延伸。

有很多和老陳一樣簽證過期仍然留在澳洲生活的人,他們靠自己的勤奮和智慧在夾縫中生存了下來。老陳是在打短工候認識的,長期的非法居留養成了多做事少説話的謹慎態度。自從到了澳洲就再沒有和家人團聚過,14年的孤單生活把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磨礪成了兩鬢染霜的中年人。老陳幾乎沒有離開過悉尼,生活低調簡樸,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爾到朋友傢打打牌,和工友一起去酒吧喝喝酒是他閑餘裏最大的樂趣。由於他做事任勞任怨,很多工頭都喜歡他找他做事,所以不愁生計活,這些年來為自己積攢了不少儲蓄。一次在一起做活的時候問他何時回去,忙碌了好一會兒後才淡淡地說準備再幹些年後回家養老,從他的眼神裏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少小離家老大囘,鄉音未改髩毛衰”般的無奈。老陳的技術活很好,每一塊塼都被他的大手穩穩當當地放在合適的位置,很少用杆尺。

阿明開出租車有些年頭了,日子過的很有滋味。在悉尼第一次去參加私人聚會便是去他傢,那次是趕上了他小女兒的生日。他們傢和咦私汴P係很好,那次生日聚會咦私閶Y裏外外幫了不少忙。聚會是在他們自己傢舉辦,參加的人不少,都是在澳洲的鄉裏鄉親。房子的前後院都站滿了客人,大家隨意而親切地邊吃東西邊交談。阿明一邊燒烤食物一邊招呼客人,主人招待客人的方式已經完全西化了。和所有剛移民到這裡的人一樣,阿明有過艱苦創業的日子。爲了有一個溫暖的傢,他和太太曾經每天做事12小時以上。勤勞很快有了回報,他們償還了買房子和出租車的貸款,手頭有了盈餘,生活漸漸安穩了下來。現在阿明花更多的時間和家人在一起,生活對於他來説就像手裏的方向舵,始終知道自己要去的目標地。

多彩的澳洲,因爲他們的到來變得更加明亮和活潑。